謝蒼笙走近一步,強力抓著宋康年的衣領,用力扯到身前,殺意在眼底翻湧:“我警告你,不準再來蹲我。”
“要報複就來啊,誰怕你。”謝蒼笙將他狠力推倒,怒目而視,大罵:“死變態!”
咒罵聲在走廊裡回蕩。
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匕首,剖開宋康年見不得光的齷齪劣跡,將其曝曬光下。
宋康年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線條硬朗、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坍塌。
他囁喏,失聲。
發不出任何聲音。
男人雙手顫抖,撐著地麵爬起來,想跪下哀求原諒,祈求得到遙不可及的憐憫和寬恕。
他什麼也沒有,求求,不要厭惡他。
“門禁卡還我。”謝蒼笙皺著臉,臉上明晃晃寫著厭惡,朝宋康年伸出手,要回可以進入公寓大門的副卡。
先前自己的病極度不穩定,經常需要宋康年來公寓,就將門禁卡給了他。
沒想到居然方便了他跟蹤。
膝蓋剛剛彎下,宋康年看見謝蒼笙厭惡的表情,腦子一片空白。
身體做出反應,顫抖著摸出胸前口袋裡的卡遞給女人。
門轟然一聲關上,震得牆壁都在顫動。
玄關處,謝蒼笙甩掉門禁卡,擰開藥瓶。
空的。
意亂心慌。
目光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遊移尋找。
隨後,她慌手慌腳衝進臥室,翻找床頭櫃。
裡麵的東西被粗暴的移來移去,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翻到藥瓶,謝蒼笙連忙拿出來。
用力搖晃兩下。
沒有任何聲音。
也是空的。
是了。
藥前兩天就吃完了。
謝蒼笙無力蜷縮在地上。
門口有藥,但她不去。
過了一會兒又掙紮著爬起來,吞了兩顆安眠藥強製睡覺。
——醒來之後一定要記得去買藥。
謝蒼笙第二天一早就被抓回謝宅了,沒來得及去醫院。
“小姐,請吧。”
謝家人重麵子,張管家在公寓門口等著,車在樓下候著,沒有強行闖入。
張管家將謝蒼笙塞進後座,自己坐副駕,通過鏡子窺視後排萎靡不振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黑車駛入謝宅,謝蒼笙在車停穩後自己開車門下車。
藥沒買已成定局。
——這段時間情緒一定不穩定,可能......算了,死不了就行。
她不想在沒發病的時候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謝蒼笙。”
一進謝宅,就聽見謝父虛弱的命令聲音。
“你趕緊隨我去司徒家賠禮道歉。”
謝蒼笙看向靠在椅背的老男人。
頭發鬢角花白,麵部皺紋一打一打的,嘴唇的血色很淡,泛著病態的蒼白。
謝父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回答,劇烈咳嗽起來。
臉憋得有些紅了,倒顯得有幾分血氣。
謝母急忙給他拍背順氣。
謝父坐起身子,拿過椅子邊的拐杖,重重得杵了兩下,砸在地上發出悶響,“聽到了沒有!”
“管家!”
陳管家早就蠢蠢欲動。
立馬就跳了出來。
“老爺。”
“把她押到車上。”謝父命令道。
張管家應了一聲,聯合其他仆人想抓住謝蒼笙。
她說:“沒用的,他不可能想見我。”
“押走!”謝父聲音很沉,獨斷專行。
謝蒼笙退後兩步,阻止他們的靠近:“我自己走。”
張管家扭頭看謝父眼色,得到肯定回答後,給謝蒼笙讓了一條路。
“我們想見司徒家的公子,勞煩通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