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王林,請戰!”
“臣,李木,請戰!”
一時間,殿內請戰之聲,此起彼伏。
秦風看著下方一張張激昂的麵孔,心中亦是豪情萬丈。
‘這才對味兒嘛!’
‘異界遠征,想想就刺激!”
‘就是不知道那邊的風土人情……咳,風土人情,究竟如何?’
他抬手,虛虛一按。
殿內鼎沸的人聲,瞬間平息。
“異界情況未明,不宜大動乾戈。”
“朕意,先遣一支精銳,前往探明虛實,為大軍鋪路。”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集中在了蒙恬身上。
論統兵,論戰力,論聖眷,放眼整個大乾,無人能出其右。
這先鋒之職,舍他其誰?
然而就在這時!
“臣妾,請為先鋒!”
唰——!
滿朝文武,所有人的視線齊齊轉向了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身鎮武司黑色勁裝,身姿挺拔如一柄出鞘利劍的柳殘雪,緩步走出。
她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到大殿中央,在那巨大的星盤之下,對著禦座上的秦風,深深一揖。
“放肆!”
不等秦風開口,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臣,已然出列,手中笏板氣得微微發抖:“柳都督,此乃太和殿,議的是開疆拓土之國策!自古征伐大事,乃國之重器,豈可由後宮女子掛帥?此舉於禮不合,於製不符,恐亂朝綱,還請陛下明鑒!”
“尚書大人此言差矣!”另一名武將亦是沉聲出列,他並非針對柳殘雪,而是從軍事角度考量,“陛下,西陸凶險未知,先鋒之任,關乎萬軍生死,更係我大乾顏麵!”
“柳都督雖修為高深,然鎮武司之責在於暗,而兩軍交戰在於明,其從未有獨立統帥大軍之經驗。”
“末將以為,此非兒戲,當以穩重為上!”
一時間,殿內議論紛紛,反對之聲不絕於耳。
柳殘雪置若罔聞。
她抬起頭,直視著禦座上的秦風。
“鎮武司之責,在於洞察內外修行之法,以固國本。”
“西陸體係未知,傳承不明,正需我等先行探明,繪製其功法脈絡,解析其神通本源。”
“此非大軍團作戰所長,而是我鎮武司的本分!臣妾此行,非為爭功,實為儘忠!”
她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無懈可擊。
秦風沒有說話。
他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看著她那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耳廓,看著她那按在腰間劍柄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手。
‘喲,小冰山這是不甘心隻當個花瓶了啊。’
秦風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但內心深處,卻在飛速盤算。
‘不過,她說的並非沒有道理,蒙恬是一柄無堅不摧的戰錘,適合砸開已知的城門。”
“但西陸是一間上了鎖的密室,柳殘雪和她的鎮武司,就是一把專開奇門怪鎖的鑰匙,讓她率領一支精銳小隊滲透,遠比大軍壓境的試探,成本更低,效率更高。’
‘嗯,既能滿足她的野心,讓她對我更加死心塌地,又能達成戰略目的,一石二鳥……不,是一箭雙雕。甚好,甚好。’
想到此處,他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準了。”
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滿朝嘩然!
“陛下三思!”
“遠征之事,非同兒戲啊!”
秦風卻不理會群臣的勸諫,目光依舊落在柳殘雪身上,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
“朕給你五千戰爭傀儡,一萬神武衛。”
“兵部、工部、皇家科學院,一切所需,全力配合。”
他頓了頓,站起身來,一股無形的帝威擴散開來,將所有的嘈雜聲儘數壓下。
“三日後,朕於時空之門,親自為你送行!”
……
三日後。
皇都之外,一座新建的巨大環形建築群中央。
一座高達千丈,由無數玄奧符文與虛空神金構築而成的巨門,正發出低沉的嗡鳴。
門框上能量如水波般流淌。
門洞之內,卻是一片深邃到足以吞噬一切光線的混沌。
柳殘雪一身特製的銀白色【流光】戰鎧,手持一柄造型猙獰的雷戟,靜靜地佇立在門前。
在她身後,是一萬名神情肅穆的神武衛,以及五千尊如同山巒般沉默的戰爭傀儡。
他們,便是大乾皇朝的第一支遠征軍。
秦風一襲常服,站在高台之上,與柳殘雪遙遙相望。
沒有言語,沒有囑托。
一個眼神,便已勝過千言萬語。
秦風緩緩抬起手,按在了身前的控製玉璧之上。
“開門!”
轟——!!!
伴隨著他一聲令下,巨門之內。
那片混沌猛然向內坍塌、旋轉,形成一個巨大而又絢爛的能量旋渦!
空間被撕裂,法則在哀鳴,一個光怪陸離、充滿了未知與機遇的嶄新世界,在門的另一端,緩緩展開。
柳殘雪深深地看了一眼高台上的那道身影,毅然轉身。
她高舉手中的鎮獄雷戟,鋒銳的戟刃直指那片旋渦,清冷而決然的聲音。
“全軍,前進!”
說罷,她第一個催動身形,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義無反顧地衝入了那片未知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