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集:街頭智慧_雷霆掃黑:光雲守護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5集:街頭智慧(1 / 2)

工作組的帕薩特車隊消失在山路拐角後,風嶺鎮政府大院裡的空氣依舊緊繃。王海山站在門口,目送車影徹底不見,才慢悠悠地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踱到雷傑麵前。他今天特意換上了一雙新皮鞋,鞋跟踩在水泥地上發出“篤篤”的聲響,帶著幾分刻意的張揚。

“雷書記啊,”王海山的語氣裡帶著若有若無的得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襯衫領口,“李書記的話,你可得往心裡去。風嶺這地方,不比縣城,水深得很,硬來容易嗆著。”

雷傑正彎腰撿起被風吹落的彙報材料,聞言隻是淡淡抬了下頭:“王鎮長放心,我做決策前,會考慮實際情況。”

“考慮實際情況就好,”王海山輕笑一聲,目光掃過圍在一旁的鎮乾部,聲音拔高了幾分,“咱們鎮裡的工作,講究個‘穩’字。企業是咱們的財神爺,村民是咱們的衣食父母,哪頭都不能得罪。以後有什麼大動作,咱們班子先開會商量商量,彆再像之前那樣,弄得人心惶惶。”

這番話像是給其他乾部遞了個信號。分管農業的老周立刻附和:“王鎮長說得對!咱們都是為了風嶺好,遇事多商量,才能少走彎路。”財政所的老吳也點頭:“是啊,鎮裡財政本來就緊張,要是企業再出點問題,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雷傑沒再爭辯,抱著材料轉身回了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他靠在門板上,深吸了一口氣。工作組的“調研”不是指導,是警告——再查下去,就是和李斌背後的勢力作對。而手裡的賬本,雖然能隱約看到天霸實業的影子,卻缺了最關鍵的環節:“經手人Z”的真實身份、黑口子的具體位置、還有那幾筆大額資金最終流向的鐵證。

硬拚不行,隻能換條路走。

他走到衣櫃前,翻出一件深藍色的工裝外套——那是他從舊貨市場淘來的,袖口磨得發白,還沾著幾塊洗不掉的機油漬。又換上一雙膠鞋,鞋麵上的泥點是上次下鄉時沾的,沒來得及清理。對著鏡子照了照,鏡中的人皮膚黝黑,穿著舊工裝,眼神裡少了幾分乾部的銳利,多了幾分底層勞動者的滄桑,像極了常年在礦山周邊討生活的人。

“就這麼辦。”雷傑拿起桌上的舊錢包,裡麵塞了兩百塊現金和一張身份證(他特意辦的臨時身份證,名字是“雷建軍”,職業填的“個體運輸”),然後扛起牆角的二手自行車——車鏈有點鬆,騎起來“嘩啦嘩啦”響,卻正好符合“跑運輸的個體戶”的身份。

推開門時,走廊裡的鎮乾部看到他這副打扮,都愣住了。老吳試探著問:“雷書記,您這是……要去哪兒?”

“去村裡看看,”雷傑笑著拍了拍自行車,“開車太紮眼,騎自行車方便,還能跟村民多聊幾句。”

老吳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王海山用眼神製止了。雷傑沒在意他們的目光,推著自行車走出鎮政府大院,彙入了清晨的人流。

風嶺鎮的早市在鎮子邊緣的十字路口,是自發形成的集市。淩晨四點多,商販們就推著三輪車、挑著擔子趕來,搶占最好的位置。炸油條的油鍋“滋滋”作響,飄出誘人的香氣;賣羊雜湯的老板一邊吆喝,一邊用大勺子攪動鍋裡的羊雜;還有賣蔬菜、水果的,攤位前擺著泡沫箱,裡麵墊著冰袋,生怕夏天的高溫把菜捂壞了。

雷傑騎著自行車趕到時,早市已經熱鬨起來。他把車停在一棵老槐樹下,鎖好,然後擠入人群。先在炸油條的攤位前停下,掏出兩塊錢:“老板,來兩個油條,一個豆漿。”

“好嘞!”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手腳麻利地用油紙包好油條,遞給他一杯熱豆漿,“您是跑運輸的吧?看您這打扮,常往礦山那邊去?”

“是啊,”雷傑接過東西,順勢蹲在攤位旁的小馬紮上,咬了一口油條,“最近礦上活兒不好乾,運費壓得低,油錢還漲,快揭不開鍋了。”

“可不是嘛!”老板歎了口氣,壓低聲音,“我男人就是給興盛礦拉煤的,上個月跑了十趟,才結了五百塊,還說是‘資金周轉不開’。劉富貴那人,黑心得很!”

雷傑心裡一動,順著她的話問:“劉富貴就沒人管管?聽說他跟縣裡領導關係好?”

“誰說不是呢!”旁邊一個賣雞蛋的老漢插了話,手裡的秤杆頓了頓,“去年有人舉報興盛礦偷稅漏稅,結果呢?舉報信石沉大海,舉報的人還被保安打了一頓,現在都不敢在風嶺待了。”

雷傑默默聽著,又咬了一口油條。豆漿是甜的,卻沒壓下心裡的苦澀。他一邊吃,一邊豎起耳朵,捕捉著周圍的對話——

“聽說沒?紅星村的李滿囤被抓了,說是貪了補償款。”

“該!早就該抓了!他跟劉富貴勾結,扣了我們一半的補償款,現在終於遭報應了!”

“那新書記呢?聽說挺硬氣,敢動李滿囤,還罰了興盛礦。”

“硬氣有啥用?劉富貴上麵有人,說不定過幾天就把他調走了。”

“唉,咱們小老百姓,隻能看看熱鬨,誰也指望不上。”

吃完早餐,雷傑推著自行車,沿著早市慢慢逛。走到一個卡車司機聚集的角落,幾個司機正圍著一輛破舊的解放卡車,抽煙聊天。雷傑湊過去,假裝檢查自己的自行車鏈條,耳朵卻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

“媽的,興盛礦那條路又壓爛了,昨天我拉了一車石灰石,差點陷在泥裡,折騰到半夜才出來。”一個滿臉胡茬的司機猛吸了一口煙,把煙蒂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路爛了也沒人修,劉富貴隻知道賺錢,哪管咱們的死活。”另一個司機抱怨道,“還有運費,上個月還是每噸三十塊,這個月就降到二十五了,再降下去,連油錢都不夠了。”

“你還敢抱怨?”第三個司機壓低聲音,“上個月老張嫌運費低,不肯拉,結果第二天車胎就被人紮了,現在還在家躺著呢。你忘了?這一片的運輸,都被‘龍哥’的車隊壟斷了,誰敢不聽話,就等著倒黴。”

“龍哥?”雷傑假裝好奇地問,“是哪個?”

司機們看了他一眼,胡茬司機警惕地問:“你不是本地的吧?連龍哥都不知道?他是劉富貴的小舅子,手裡有十幾輛卡車,壟斷了興盛礦的運輸業務。誰要是敢搶他的活兒,要麼車被砸,要麼人被打。”

雷傑點點頭,沒再多問,心裡卻記下了“龍哥”這個名字——又是一條線索,劉富貴不僅控製礦山,還壟斷了運輸,形成了完整的利益鏈。

逛到上午十點,早市漸漸散了。雷傑騎著自行車,往礦山方向走。沿途的路邊,能看到不少廢棄的礦渣堆,風一吹,揚起漫天灰塵,嗆得人直咳嗽。偶爾能看到幾個撿礦渣的老人,佝僂著身子,在礦渣堆裡翻找能賣錢的廢鐵。

走到一個岔路口,看到路邊有一家小酒館——“老李酒館”,門麵不大,門口掛著一塊褪色的紅布,上麵寫著“散酒、炒菜”。雷傑停下車,走了進去。

酒館裡光線昏暗,煙霧繚繞,空氣中混雜著酒精味、油煙味和汗味。幾張油膩的桌子旁,坐了幾個礦工,正喝著散裝白酒,吃著花生米,大聲聊天。雷傑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喊了一聲:“老板,來半斤散酒,一碟花生米,一盤炒土豆絲。”

“好嘞!”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係著圍裙,手裡拿著炒勺,從後廚探出頭來。

酒很快端了上來,是用玻璃瓶裝的,標簽上寫著“高度白酒”,酒精度數60度。雷傑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嗆得他咳嗽了幾聲。

“兄弟,第一次來?”鄰桌的老礦工看到他這副模樣,笑著問。老礦工臉上沾滿了煤灰,隻有眼睛和牙齒是白的,手上的老繭厚得像樹皮,指縫裡嵌著洗不掉的黑灰。

“是啊,”雷傑放下酒杯,“剛從外地來,想在礦上找點活兒乾,聽說這裡工資高。”

“高個屁!”老礦工啐了一口,“表麵上一個月五千,實際上每個月都要扣‘安全費’‘管理費’,最後能拿到手的,也就三千塊。而且礦上的安全措施差得很,上個月還有個礦工被石頭砸了腿,劉富貴隻給了兩千塊,就讓他滾蛋了。”

“這麼黑?”雷傑故作驚訝,“就沒人舉報嗎?”

“舉報?給誰舉報?”老礦工冷笑一聲,“鎮裡的乾部都被劉富貴喂飽了,縣裡的領導也拿了他的好處,誰會管咱們的死活?”他喝了一口酒,壓低聲音,“兄弟,我勸你還是彆在這找活兒了,命重要。前幾年,有個叫王老五的,在礦上的黑口子乾活,塌方了,人直接沒了。劉富貴隻給了他婆娘兩萬塊,還威脅她不許聲張,不然就把她兒子帶走。”

“黑口子?”雷傑心裡一震,“什麼是黑口子?”

“就是劉富貴偷偷開的私礦,沒手續,沒安全措施,專門挖那些品相好的石灰石,賣高價。”老礦工歎了口氣,“王老五家裡窮,為了多賺點錢,就去了黑口子,結果把命丟了。唉,都是命苦的人。”

雷傑端起酒杯,跟老礦工碰了一下:“謝謝老哥提醒,我再考慮考慮。”心裡卻已經有了主意——王老五的死,黑口子的存在,很可能就是賬本裡缺失的關鍵環節。

接下來的幾天,雷傑每天都穿著工裝,騎著自行車,穿梭在風嶺鎮的街頭巷尾。上午去早市、工地,下午去礦山周邊的村落,晚上就去老李酒館,跟礦工、司機、村民聊天,收集線索。

他知道,光靠聽還不夠,得找到能作證的人。老礦工提到的王老五遺孀,就是關鍵。但直接去找,肯定會引起懷疑,還得找個中間人。

他想到了早市上認識的卡車司機老周。老周五十多歲,頭發花白,開了一輛二手的東風卡車,專門拉一些零散的貨物,因為不肯加入龍哥的車隊,活兒很少,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雷傑之前在早市幫他修過一次卡車輪胎,兩人也算有點交情。

這天上午,雷傑在早市找到老周時,他正蹲在路邊抽煙,愁眉苦臉的。看到雷傑,老周站起來:“雷兄弟,你來了。”

“周哥,怎麼了?愁成這樣?”雷傑遞給他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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