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集:勝利捷報_雷霆掃黑:光雲守護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4集:勝利捷報(1 / 2)

“哀嚎峽穀”方向的天際線,還凝著爆炸後未散的光痕——最初是刺目的亮綠色,像有人將熔化的翡翠潑向天幕,光芒穿透稀薄雲層時,把下方連綿的山脈染成一片詭異的青綠,連岩石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半分鐘後,綠色迅速褪去,轉為深沉的暗紫色,像凝固的血液在天際暈開,邊緣還帶著淡淡的金色餘溫,那是能量劇烈碰撞後殘留的光跡;又過了許久,暗紫色也漸漸淡化,隻剩下一縷扭曲空氣的餘燼黑煙,像一條纖細的黑色絲帶,在微風中緩緩飄蕩,最終與灰色的雲層融為一體,隻留下空氣裡若有若無的灼熱感。

指揮中心內,緊繃了近三十個小時的神經終於鬆垮下來。負責監控空間參數的技術員小陳癱坐在旋轉椅上,雙手捂著臉,肩膀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指縫裡滲出的眼淚打濕了袖口,那是後怕與慶幸交織的釋放,他的終端屏幕還停留在“空間結構穩定”的綠色界麵,上麵的參數曲線平穩得像睡著了一樣;負責通訊的小姑娘林曉抱著隔壁工位的同事,哽咽著重複“結束了”,她的耳機還掛在脖子上,裡麵殘留著“雷霆”艦隊最後傳來的、帶著電流雜音的勝利報告;連最沉穩的作戰參謀老楊,也端起桌上那杯早已涼透的速溶咖啡,一飲而儘,咖啡的苦澀在舌尖散開,他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底的紅血絲在冷白色的燈光下格外明顯,那是熬了兩個通宵的痕跡。

秦嶽獨自站在主控台旁,沒有加入歡呼的人群。他的右手捏著私人通訊器,金屬外殼被體溫焐得發燙,卻抵不住指尖傳來的寒意——屏幕上那條來自“影子”的信息還停留在界麵上:“‘保護傘’根係猶在,索恩不過枝乾。小心……‘遺產’。”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紮在他的視網膜上。他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指甲蓋邊緣微微泛青,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生怕驚擾了這份表麵的平靜。

窗外,天剛蒙蒙亮,第一縷晨光透過指揮中心的防彈玻璃,照在主控台的金屬邊緣,反射出細碎的光斑。秦嶽的目光掃過屏幕上“哀嚎峽穀”恢複穩定的空間參數——紅色的警告框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代表安全的綠色——又轉向窗外漸漸蘇醒的基地:遠處的宿舍區亮起了燈光,有人穿著睡衣走向食堂,操場上已經有士兵開始晨練,腳步聲整齊劃一。這些日常的畫麵,本該讓人安心,可秦嶽心裡卻像壓著一塊冰。

“將軍!我們贏了!”一個年輕的技術員舉著平板電腦跑過來,屏幕上是各聚居地發來的慶祝消息,他的臉上帶著未經世事的興奮,“‘蝕骨會’的最後據點沒了,內部的蛀蟲也抓得差不多了,這下我們終於能好好搞重建了!”

秦嶽勉強牽了牽嘴角,拍了拍技術員的肩膀。他的手掌觸到對方年輕的肩膀,能感覺到那股蓬勃的朝氣,卻也清楚這份朝氣之下,藏著對黑暗的無知。“是啊,好好休息幾天,後麵還有很多事要做。”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一陣風,技術員沒聽出其中的沉重,歡呼著轉身跑向人群。

秦嶽重新低頭看向通訊器,指尖在“遺產”兩個字上輕輕劃過,屏幕泛起細微的漣漪,像觸碰了一塊冰冷的石頭。他知道,那份即將發布的勝利捷報,會像一層溫暖的紗,暫時遮住人們對黑暗的恐懼,卻也會讓隱藏在陰影裡的敵人更加隱蔽。這場看似結束的戰鬥,不過是另一場暗戰的開端。

【勝利的權重】

官方公告的發布,定在“哀嚎峽穀”清剿結束後的第二十四小時。

總部大樓三層的信息發布中心,四個資深編輯圍在弧形控製台前,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擊的聲音此起彼伏,像密集的雨點。主編輯王姐今年四十八歲,頭發裡已經摻了幾根銀絲,她盯著屏幕上的措辭,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摧毀’這個詞太絕對,改成‘造成毀滅性打擊’——技術部門沒找到墨菲斯托的屍體,萬一他沒死,後麵會被質疑公信力。”

旁邊的編輯小李立刻修改:“那‘保護傘集團被徹底鏟除’呢?紅色名單上還有三個名字沒劃掉,是不是也得改?”

王姐點點頭,伸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改成‘核心成員落網,內部肅清取得階段性成果’,留有餘地。我們是發布公告,不是寫小說,每個字都要經得起推敲。”

數據核對員老張趴在桌上,麵前攤著一份手寫的紙質報表——電子數據怕被篡改,這是他連夜手抄的第三份。他指著“陣亡人數”那一欄,聲音帶著沙啞:“‘鐵棺’戰役犧牲12人,‘哀嚎峽穀’5人,內部肅反時2人因抵抗犧牲,總共19人。每個名字都和各部隊核對過三遍,家屬通知也發下去了,沒問題。”

王姐接過報表,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錯誤後,才按下發布鍵。上午十點整,公告準時出現在全球抵抗勢力的所有通訊渠道——基地的電子屏、聚居地的廣播喇叭、廢棄城市裡的臨時投影幕布,甚至是幸存者們隨身攜帶的簡易終端上,都彈出了這則帶著淡藍色邊框的消息。

在北美重建區的“磐石鎮”,公告的聲音通過廣場中央的老舊廣播喇叭傳出時,正在修補屋頂的老約翰停下了手中的錘子。他今年六十二歲,左手少了兩根手指,是三年前對抗深淵生物時被咬掉的。此刻,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飄著的虛擬公告投影,渾濁的眼睛裡慢慢泛起淚光。三個月前,他的兒子小約翰在“鐵棺”戰役的外圍警戒任務中犧牲,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找回來,隻送回來一塊染血的狗牌。老約翰從口袋裡掏出那塊狗牌,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的名字和編號,狗牌的邊緣已經被磨得光滑,他的聲音帶著哽咽:“孩子,我們贏了,你可以安息了。”

在亞洲東部的“清溪聚居地”,公告發布時,孩子們正在街道上追逐嬉戲。十二歲的小雅紮著羊角辮,穿著一件改小的成人作戰服,衣服的袖口和褲腳都縫著補丁。她聽到公告裡“‘蝕骨會’被重創”的消息,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快速折成一麵小旗,上麵用彩筆歪歪扭扭地畫著“守望者”的徽章。她舉著小旗,跑到正在站崗的士兵麵前,仰著小臉問:“叔叔,是不是以後再也沒有怪物來抓我們了?我可以去山那邊采野花嗎?”士兵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眼眶有些發紅:“是啊,以後都不會有怪物了,你可以去采很多很多野花。”

在總部的後勤倉庫,負責物資調配的張阿姨看到公告後,從抽屜最深處掏出一個鐵盒子。盒子裡裝著一包珍藏了半年的水果糖——那是去年她在廢棄超市的貨架上找到的,糖紙已經有些發黃,但裡麵的糖果還沒過期。她把糖果分給倉庫的同事們,每個人都拿到一顆,含在嘴裡,甜意順著舌尖蔓延開來。“今天高興,”張阿姨笑著說,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我們也能像以前一樣,隨時能買到糖吃。”

最高議會的緊急會議在公告發布後兩小時召開。圓形的會議桌旁,二十多名議員討論著後續計劃,最終一致決定:舉行一場盛大的勝利慶典暨陣亡將士追悼儀式。地點選在總部廣場——這裡曾是舊時代的市中心廣場,麵積足夠大,能容納數萬人;廣場周圍的建築雖然還殘留著戰爭的創傷,有的牆麵布滿彈孔,有的屋頂塌陷了一角,但正好可以作為“銘記曆史”的象征。

“這場儀式,不隻是慶祝勝利,更是凝聚人心。”議會**敲了敲桌子,聲音洪亮,“人們需要看到英雄,需要相信犧牲是值得的,需要知道未來有希望。我們要讓所有人明白,黑暗已經過去,光明正在到來。”

林凡接到授勳通知時,正在病房裡整理舊物。他的膝蓋上放著一件深綠色的作戰服,那是“鐵棺”戰役時穿的——左胸位置有一個圓形的彈孔,邊緣還殘留著黑色的硝煙痕跡;右袖被深淵能量灼燒出一個不規則的大洞,布料已經碳化;衣角沾著乾涸的暗紅色血跡,那是C組隊友小李的血。林凡的指尖輕輕拂過彈孔,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時的畫麵:小李撲在他身前,子彈穿透小李的胸膛,再擦過他的左胸,溫熱的血濺在他的臉上,小李最後看著他,嘴角還帶著笑,說的那句“凡哥,活下去”,至今還在耳邊回響。

“林顧問,這是慶典的流程安排,您看一下。”工作人員推開門,手裡拿著一份燙金的邀請函,邀請函的封麵印著“守護者之星”勳章的圖案,邊緣鑲著銀色的花紋,看起來格外莊重。“您需要在慶典當天穿定製的禮服,我們會安排專業的化妝師和造型師過來,確保您在授勳時的形象完美。另外,授勳感言我們也準備了初稿,您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修改。”

林凡接過邀請函,指尖傳來紙張的厚重感,卻覺得像拿著一塊烙鐵。他翻開邀請函,裡麵詳細寫著流程:上午九點儀式開始,先奏哀樂,再念陣亡者名單,然後是授勳環節,最後是議長講話。授勳環節被放在了最核心的位置,而他的名字,赫然列在第一個。

“我……能不去嗎?”林凡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抗拒,“真正的英雄,是那些再也回不來的人,我隻是僥幸活下來了。”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為難的表情:“林顧問,這是議會的決定,您是‘鐵棺’戰役和‘哀嚎峽穀’清剿的關鍵人物,隻有您接受這枚勳章,才能讓人們相信勝利的真實性。”

林凡沒有再說話,隻是將邀請函放在一旁,重新拿起那件舊作戰服。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作戰服上,血跡的顏色變得更深,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榮光下的暗影】

慶典的籌備工作,在公告發布後的第二天就緊鑼密鼓地展開了。

總部廣場上,十幾名工人正在懸掛巨大的投影幕布。幕布是特製的防風雨材質,展開後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需要用起重機才能吊到廣場周圍的建築上。負責指揮的老周嗓門洪亮,像裝了喇叭:“左邊再高五厘米!對,就是這樣,彆擋住牆上的彈孔!”他說的“彈孔”,是廣場東側一棟寫字樓牆上的大洞——直徑約一米,邊緣還殘留著黑色的灼燒痕跡,那是去年“蝕骨會”發動自殺式襲擊時留下的,議會特意要求保留,作為“銘記曆史”的象征。

幕布上播放的畫麵,是技術部門精心剪輯的:開篇是舊時代的壯麗山河——雪山巍峨,峰頂覆蓋著皚皚白雪;江河奔騰,水麵泛著金色的波光;城市繁華,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人們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畫麵一轉,深淵生物入侵的場景突然出現——黑色的裂隙在城市中心撕開,巨型觸手破土而出,建築在轟鳴聲中倒塌,人們尖叫著奔跑,鮮血染紅了街道;緊接著,是人類抵抗的畫麵——“守望者”隊員們舉著武器衝鋒,能量炮的光芒照亮夜空,醫護人員在戰場邊緣搶救傷員;最後,是“鐵棺”戰役和“哀嚎峽穀”清剿的片段——林凡和隊友們潛入地下祭壇的背影,秦嶽在指揮中心下達命令的嚴肅表情,能量爆炸的震撼畫麵,每一個鏡頭都經過調色,讓畫麵既真實又充滿感染力。

廣場中央,工人們正在搭建高台。高台是木質結構,表麵鋪著紅色的地毯,兩側擺放著白色的花圈——花圈是用人工培育的白色雛菊編織的,花瓣上還帶著水珠,那是後勤部門特意從溫室裡采摘的。負責搭建的小李,是“鐵棺”戰役中犧牲的小李的弟弟,今年剛滿十八歲,臉上還帶著稚氣。他一邊釘釘子,一邊偷偷抹眼淚,釘子好幾次釘歪了方向。他的口袋裡裝著哥哥的照片,照片上的小李穿著作戰服,笑得一臉燦爛。“哥,我在幫你搭建授勳的台子,”他小聲對著照片說,“凡哥會替你接受勳章的,你在天上要看著啊。”

林凡的禮服試穿,安排在慶典前一天的下午。禮服是深灰色的絲質麵料,領口和袖口繡著銀色的花紋,是“守望者”的標誌。工作人員幫他穿上禮服時,他能感覺到麵料的光滑,卻覺得渾身不自在——不如作戰服舒服,也沒有作戰服那樣能給人安全感。

化妝師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名叫小艾,她拿著粉底刷,小心翼翼地遮蓋林凡肩胛處的疤痕。那道疤痕是“鐵棺”戰役時被能量箭矢劃傷的,長約十厘米,雖然已經愈合,卻留下了明顯的淡粉色痕跡。“林顧問,您這道疤是怎麼來的?”小艾的聲音很輕,帶著好奇,“看起來好深啊。”

林凡沒有回答,隻是閉上眼睛。粉底刷在他臉上滑動,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了“鐵棺”戰役後,護士給他處理傷口的場景——護士的動作很輕,一邊消毒一邊說“忍一忍,很快就好”,而現在,化妝師也在做著類似的動作,卻隻是為了掩蓋傷痕,讓他看起來更“完美”。

“好了,您看看。”小艾遞過一麵鏡子。

林凡睜開眼睛,鏡子裡的年輕人,穿著筆挺的禮服,頭發梳得整齊,臉上的疤痕被粉底遮蓋,看起來乾淨利落,卻像一個陌生人。他的眼神裡沒有喜悅,隻有一種疏離的疲憊,與禮服的莊重格格不入。

“表情可以再放鬆一點,”導演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上麵是預演的流程,“授勳時,您需要先向議長敬禮,然後接過勳章,再轉身向台下的人群致意,保持微笑三秒鐘。這樣鏡頭拍出來會更有感染力,也能讓人們感受到勝利的喜悅。”

林凡嘗試著微笑,嘴角卻僵硬得像灌了鉛。他想起了小李總說的“凡哥,你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可現在,他怎麼也笑不出來——那些犧牲的戰友,那些未解決的危機,像一塊石頭壓在他的心裡,讓他無法真正輕鬆。

預演結束後,林凡找到了秦嶽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林凡推開門,看到秦嶽坐在辦公桌前,桌麵上堆滿了文件夾——有關於重建計劃的,封麵上畫著房子的圖案;有關於資源分配的,標注著“緊急”;還有幾份文件夾,封麵沒有任何圖案,隻印著“絕密·遺產調查初步”,邊緣已經被翻得有些磨損,顯然秦嶽已經看了很多遍。

秦嶽的頭發有些淩亂,眼底的紅血絲比上次見麵時更重,他的右手邊放著一杯冷掉的咖啡,杯子裡的咖啡已經見底,隻剩下褐色的殘渣。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看到林凡,示意他坐下。

“將軍,我……一定要站在那個位置上嗎?”林凡走到辦公桌前,目光落在那些“遺產調查”的文件夾上,“我覺得,真正的榮譽屬於那些再也回不來的人。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不值得被這麼多人注視。”

秦嶽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他的手指劃過“遺產調查”的文件夾,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我理解你的感受,林凡。你經曆的那些,我也經曆過——看到戰友在身邊倒下,卻無能為力;明明知道危險還在,卻要告訴所有人‘安全了’。但你要明白,現在的你,不僅僅是一個戰士。”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指著外麵正在籌備慶典的廣場:“你看下麵那些人,他們中有的失去了家人,有的失去了家園,有的甚至失去了四肢。他們支撐下去的動力,就是相信我們能帶來希望。你就是那個希望的象征——他們看到你,就會相信,隻要有人堅持戰鬥,就一定能贏。這場慶典,這場授勳,是政治需要,也是穩定人心的基石。”

秦嶽轉過身,拿起一份“遺產調查”的文件夾,遞給林凡。文件夾裡夾著幾張打印出來的銀行流水單,上麵標注著勞倫斯·李的名字:“這裡麵是我們查到的線索——勞倫斯·李的賬戶裡,每個月都會有一筆不明來源的資金彙入,金額從五十萬到一百萬信用點不等,最後一筆資金流向了一個舊時代的研究所,地址在城市廢墟的深處,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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