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也抱著吧,重嗎?”
“沒事,抱習慣了。”以安說罷轉身進了單元樓。
林苡仁拿好東西,關了車門,跟在她身後,二人穿過公寓大堂進了電梯。
“12樓,”以安抱著孩子站在電梯角落裡告訴他樓層。
林苡仁按了樓層鍵,直到出電梯兩人都沒說話。
以安走在前麵,她的胳膊開始酸軟起來,走的不快卻有些氣喘。
她努力秉著呼吸,一條很長的走廊,漆黑的樓道裡,頭頂的聲控燈隨著她的步伐一盞盞亮起。快走到樓層儘頭時,以安停了下來,努力騰出一隻手,準備按密碼。
“我幫你按吧?密碼多少?”林苡仁看她有些氣都喘不勻的樣子便問著。
以安側過身看著林苡仁,抱著月月的手已經抖的有些厲害。
林苡仁忘記了自己在以安眼裡才是剛與她認識,意識到直接問開門密碼,勢必是會讓她怕的,連忙解釋,“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
他話音剛落,耳邊傳來以安不太有底氣的聲音。
林裡苡仁按下她說的數字,想起她那條朋友圈的時間,原來真的是她的什麼紀念日。
推開門後,林苡仁退到一邊。
以安進了玄關,用肩膀頂了一下牆上的開關,整個屋子便亮了起來。
她回頭看著門口的林苡仁,“林先生,您進來吧。”
說罷便轉身抱著月月進了裡麵的房間。
林苡仁抬腳踏進屋內,順手將門關好,玄關右手是冰箱和開放式廚房,冰箱前是個大理石料理台和餐桌。
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餐桌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環顧四周。
房子不大,似乎是一個小兩居戶型,一字型的客餐廳,客廳出去的陽台上亮著一串星星燈,客廳的沙發上躺著幾隻毛絨玩具。
客廳正中間是同沙發一樣大的書桌,是兩張桌拚在一起的,占據了整個客廳的中央位置,書桌下疊滿了一摞摞的書,桌子上麵有電腦、音響、小盆栽、排了一整桌的文件夾。
桌角幾隻筆桶裡分彆放著不同顏色的馬克筆。
書桌旁擺著畫架,一旁豎著一個小置物架,裡麵也塞了滿滿當當的顏料罐。
另一邊,客廳至餐廳一整麵牆的書架上整齊排列著書籍,沙發旁是兒童書架,一架鋼琴和兒童書桌。
開放式廚房裡,灶台上整齊擺放著廚具,大理石餐桌連接著料理台,上麵擺著咖啡機、烤箱、榨汁機等等小家電。
餐桌上擺著幾個小零食罐和幾種餅乾,和兩隻造型可愛的水杯,裡麵還裝著半杯水。
林苡仁看著房子裡的擺設,心裡竟有些暖,大概,這就是生活氣了吧......
他自己家裡向來四處寂靜清冷,什麼時候回去都像樣板間,空空蕩蕩。
以安從月月房間裡出來時,與坐在餐桌旁的林苡仁對視片刻。
她脫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從身後的雜物盒裡抓出一個發夾,邊往料理台走時邊夾起長發。伸手將料理台上的燒水壺點開,從冰箱裡拿出一隻玻璃罐子,打開後挖出一勺橙紅色的梨膏。從消毒櫃裡拿出一隻水杯,倒進剛溫好的水,輕輕攪拌兩下,走到林苡仁對麵。
“梨水,您嘗嘗。”
林苡仁接過水杯,看著以安在自己對麵坐下。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微甜中帶著梨香,很是順口,“這個是你自己做的嗎?”
以安點點頭,“今天辛苦您送我們,謝謝。”
她說著話,手指不停撓著胳膊。
晚餐時林苡仁夾給她的食物吃下去便開始過敏了,現下已是渾身癢的難受。
以安注視著眼前這個人,最近兩個月她才注意到,他們總會在書店會遇到,他有時是和許彥俊坐在一起討論什麼,有時是一個人看書,有時一杯咖啡獨坐一會。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也知道,男女之間,無非就是那些世俗事而已,判斷他們之間或許會有交集,但是她一個心死了的人。
她自己也認為她是個無比麻煩的存在,她脆弱、敏感,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身體不好,自小即便是父母也因此不勝其煩,她再也不想接受生活給她的任何意外,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她見林苡仁水喝的差不多了,便下了逐客令,“林先生……您……時候不早了,您早些回去吧。”
她說著話,撓上了脖子,剛放下手,脖頸上便是兩道如血印般的痕跡,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林苡仁看著眼前的女人,不自覺的抬手去摸,以安躲開了。
他乾脆捉住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看,又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知曉她現在耐心不好,想必是和她手臂脖子上凸起的紅斑是有關係的,可他卻不知是因為他那幾筷子菜的緣故。
他不想在浪費時間,決心再讓兩人的關係靠近些,“以安,我們經常見的,半年了,可以當我是朋友。”
她注意到林苡仁對她的稱呼變的有些快,不知道說什麼好。
身上的癢讓她心中漸煩躁難忍,不自覺的又抬手去抓脖子,心中思量著他說的半年,更是疑惑,自己明明是這兩個多月才見過他的,難道他們的時間過的不一樣?
以安開始糊塗起來。
她尷尬的笑笑,臉色極不好看,“呃……我不想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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