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家兄弟兒時的記憶中,每年自己家果園秋天就會有吃不完的蘋果、梨。
國慶節一周的假,他們都會回去幫家裡秋收。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上高中、大學,大家都去了地裡收莊稼,留二姐一人在家裡做飯,一樣的蔬菜,她做出來的味道就總是不一樣。
二姐會在爐膛上放一些紅薯土豆和幾隻搪瓷缸子,裡麵有蘋果、梨、大棗,從中午燉到他們下午回家剛好可以吃。
綿密粘稠的湯汁,配著甜中帶著一丟丟酸的果肉,總能在那些個又冷又累的深秋夜裡暖熱身體。
在他們長大了的以後,以安不再回家的那些日子,再也未吃到過那樣的滋味。
做飯和看書,在崔健看來,是二姐安靜世界裡為數不多的樂趣。
她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也總是生病,一睡幾天。做出來的東西她也很少吃,總是自己吃些沒什麼滋味的水煮菜。
他曾經也夾來吃,嘗來卻是無甚滋味。
即便是忙活一下午,做了一桌子的菜,二姐也總是不同大家坐一個餐桌。
自己搬個凳子,坐在院子裡看著落日,很小一碗水煮菜吃很久。
或許……她真的生來就同他們不一樣,她的世界都在畫裡,在看的到風的田野裡,在她整日描繪的晚霞裡。
午餐結束,崔家人被請去了中庭的議事廳。
待他們進去,裡麵已經坐了不少人。
於助理安排他們依次坐在林家人對麵的沙發上,爺爺笑著與以安的父母打著招呼,其他陪同的長輩們臉上也都是笑容。
大家寒暄幾句,以安和林苡仁進了議事廳。
兩人在爺爺身旁坐下,爺爺對周管家示意。
老管家便對排列在一旁的女仕擺了擺手,她們將手裡的托盤擺在了崔家人麵前的茶幾上。
爺爺看了一眼上麵的東西點了點頭,看向以安的父親。
“我這個孫子和安兒成婚的時候,儀式辦的倉促,主要是家事務繁多,離親家太遠,未能按規矩提親,我們很抱歉。
這些....是我一早備下的聘禮,親家看看,可合心意?”
以安的父親聽了林老太爺對以安的稱呼先是一愣,隻是一瞬,便恢複了神色,他看著滿滿一桌子的禮盒正了正身子。
“親家爺爺,您見外了,女婿之前去家裡,已經補了這個聘禮,我們怎好再接受這些貴重的東西,我們家這個女兒,這幾年也辛苦你們照顧了,是該我們謝的。
您這麼大年紀了,還操心這些事,辛苦了。”
爺爺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的禮盒,“這些是一些古玩,還有些收藏價值,我年歲大了,這些也就在他們年輕人身上還有些用處。
桌子上那兩份文件,是企業在新疆一些產業的股份,讓家裡的孩子們寫上名字,年輕人有些傍身之物才好做事。
禮金我又備了一份,苡仁給的那份是他該給的,這成婚是人生裡最重要的事,我們應該儘的禮數絕對不可少,親家也大可安心收下,安兒這些年為林家做不少事,你們培養這麼好的孩子出來給了我們,自然是不可輕了禮數。”
爺爺剛說罷,林苡仁的父母緊接著也讓女仕放下好些東西。
林母欠了欠身子,“親家,父親說的對,這麼好的孩子,還真能讓我們就安心占了便宜不成。
這是聘禮,更是心意,安兒這幾年,對我們這個家儘心儘力,這點子東西也就是聊表心意。
安兒將家裡的孩子們教的很好,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萬不要再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