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峰,側殿。
龍煜城懶散地趴在榻上,長發隨意垂落,散亂地覆滿了枕席,露出線條流暢的後背——那蜜色的肌膚上點綴著幾枚曖昧的紅痕,在搖曳的燭光下,充滿了一種旖旎的氛圍。
他修長的指節中纏繞著霍禦的一縷長發,指尖靈巧地翻轉,試圖將那縷發絲係成一個結,卻在鬆手的瞬間就散開了。
同樣是黑發,師兄的發絲卻與他截然不同——龍煜城自己的頭發總是帶著幾分不馴的弧度,若不束起來,發梢便會肆意亂翹,與主人的性格如出一轍。
而霍禦的長發卻如流水般順滑服帖,烏黑如墨,落在皮膚上的觸感仿佛最上等的絲綢,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與師兄本人偏低的體溫一般。
霍禦半倚在榻邊,一手輕支著腦袋,另一手則隨意地搭在龍煜城的腰間,任其把玩著自己的發絲。
霍禦從未允許過其他人近身,此刻卻對龍煜城的小動作毫不在意,甚至帶著幾分縱容微微偏頭,讓更多發絲順著肩膀滑下,落到對方手中。
龍煜城的體溫順著兩人肌膚相貼之處傳來,熾熱而真實,與靈魂深處那仿佛靈肉交融般的奇異感應交織在一起,讓霍禦恍惚間覺得自己掌下輕撫的是一團燃燒不息的火焰。
一團獨屬於他的火焰。
——霍禦的掌中之火。
此刻,兩人已不在玄穹殿中。
那座玄鐵王座,雖寬敞至足以容納兩人並肩而坐,但終究空間有限,施展不開,霍禦和龍煜城做到一半就轉移了地點。
如今兩人正身處於龍煜城的洞府中,因為霍禦的洞府正如龍煜城所說,字麵意義上的“家徒四壁”。
相較於霍禦的洞府,龍煜城的洞府雖然也算不上有多麼奢華,但好歹有張床榻。
“師兄,”
龍煜城忽然憶起某事,不禁好奇地問道,
“先前我閉關時,似乎感受到一股異常的靈力波動,可是發生了什麼?”
這本是他一開始打算向霍禦詢問之事,結果在玄穹殿中見到師兄那一刻,便被他徹底拋到了腦後。
霍禦神色未變,平靜地答道:
“天權在衝擊大乘之境。”
“天權?”
龍煜城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略作思索後,眼中掠過一抹訝異之色,
“可是我們之前去的靈霄宮的天權?但靈霄宮不是遠在東海之濱,距離這裡隔著一整個大陸嗎?”
霍禦微微頷首,肩頭的一絲墨發隨著動作滑落。
“這就是分神期修士的威能嗎?僅僅是渡劫,竟能引動這般天地異象……”
龍煜城不禁發出感慨,眼底閃爍著向往的光芒,
“……那他最後成功了嗎?”
霍禦指尖輕撫過龍煜城背脊上綻開的點點桃花,語氣依舊平靜無波:
“沒有。天權以金入道,若她渡劫成功,蘊靈界金行當大興,所有修煉金屬性功法的修士都將受益匪淺。”
龍煜城聞言愣了一瞬,待反應過來之後,目中滿是難以置信:
“憑借一人之力,竟能反過來影響天地靈氣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