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懷與譚虎一前一後朝著訓練室走去時,一陣急促的鈴聲突然響起。
林懷腳步一頓,眉頭下意識皺起,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擾有些不滿。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可當看清來電顯示時,那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嘴角甚至揚起一絲罕見的敬重笑容:
“陳老爺子?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竟能勞您親自打電話來?”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洪亮灑脫的笑聲:
“小林子,老頭子我今天遛彎正好遛到你家門口了。
怎麼樣,賞不賞臉管頓中飯啊?快出來接我老頭子!”
林懷麵色一喜,立即應道:
“瞧您說的!您稍等,我馬上就來!”
他迅速轉頭,對身後的譚虎沉聲道:
“訓練先放一放,隨我去迎一位貴客….今天帶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武道宗師……跟上!”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譚虎一聽“武道宗師”四個字,眼睛霎時亮了起來,心頭一陣火熱,想也不想就興衝衝跟了上去。
兩人剛來到彆墅大門,就看見一個趿拉著人字拖、臟兮兮的老頭,正叼著一隻老舊煙鬥,毫無形象地蹲在門邊。
譚虎一看那再熟悉不過的邋遢打扮,想也沒想就脫口喊道:
“老頭!怎麼是你?!”
這老頭分明就是當時在廢車場偷看他練刀的老頭。
“嗯?”
那老頭聞聲轉過頭,瞧見譚虎的瞬間,渾濁的眼睛頓時一亮,笑眯眯地瞅著他。
林懷臉色一變,立馬狠狠瞪了譚虎一眼,隨即趕忙上前兩步,賠著笑對老人說道:
“老爺子,小孩子口無遮攔,您千萬彆跟他一般見識!”
那老頭壓根沒理會迎上前的林懷,身形一晃,徑直就晃到了譚虎麵前。
他一雙眼睛亮得懾人,上下打量著少年,咧開嘴:
“好小子!那天撒丫子跑的夠快啊!!這下總算被我逮著了吧?”
他話音未落,他頭一扭,衝旁邊還在發愣的林懷一瞪眼,絲毫不客氣地嗬斥道:
“還戳這兒當木頭樁子?前頭帶路!去你家訓練場……讓我好好跟這小子‘玩玩’!”
麵對這位行事跳脫的老前輩,林懷也隻能無奈地笑了笑,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老頭毫不謙讓,抬腳就大搖大擺地往裡走,那架勢,仿佛他才是這彆墅真正的主人。
一行人來到林家那間寬敞敞、設備精良的訓練室。
陳北鬥趿拉著那雙醒目的人字拖,衝著一臉懵的譚虎擠了擠眼:
“來!陪老頭子我活動活動筋骨!”
譚虎聞言,瞥了一眼林懷,見林懷微微頷首,心裡這才踏實下來。
他咧嘴一笑,剛要開口:“老頭,上次……”
旁邊的林懷聞言,上去就輕拍了他後腦勺一下,笑罵道:
“沒大沒小!什麼老頭!這位是咱們市武道協會副會長,陳北鬥陳老爺子!叫陳爺爺!”
“臥槽!”
譚虎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瞬間瞪圓了,他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這個看似邋遢的老頭,來頭居然這麼大!
“哈哈!無妨無妨,稱呼而已!快來!”
陳北鬥渾不在意地哈哈大笑,朝著譚虎勾了勾手指。
譚虎訕笑一聲,眼珠一轉,帶著點狡黠問道:
“陳爺爺,那……上次您答應我的靈晶,還作數嗎?”
陳北鬥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爽朗一笑,轉頭就對林懷吩咐道:
“小林子,去!給老頭子取二十塊上好的靈晶來!”
林懷笑著應下,立刻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訓練室的門被推開,一位穿著筆挺黑色西裝、氣質沉穩的中年男人....林家的管家陳叔,端著一個鋪著絨布的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之上,整整齊齊碼放著二十枚流光溢彩、靈氣氤氳的靈晶,一看便知品質絕佳。
“老爺,您要的東西送到了。”陳叔恭敬道。
林懷朝訓練室中央的桌子努了努嘴:“麻煩你了老陳,放那兒吧。”
陳叔微笑著將托盤輕輕放在桌上,隨後便安靜地退出了訓練室,並輕輕帶上了門。
“快來!快來!讓老頭子我看看你的斤兩!”
陳北鬥搓著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朝著譚虎連連招手。
譚虎見狀,也不再猶豫。
他目光掃過一旁的武器架,順手抄起一柄訓練長刀,身形一縱,便輕巧地落在了訓練室中央的軟墊上。
“老爺子,得罪了!”
話音落下,譚虎眼神一厲,周身氣勢陡然一變!
他手腕一抖,長刀破空,帶起一陣急促的風聲,化作數道淩厲的寒光,直斬陳北鬥周身要害!
陳北鬥看見這撲麵而來的刀光,不但不慌,反而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嘖,有點意思!”
就在譚虎以為對方要閃避或格擋時,卻見陳北鬥不緊不慢地抬起了右手.....僅有一根食指探出。
在譚虎驚駭的目光中,那根看似枯瘦的手指,竟不偏不倚,精準無比地迎向了他全力揮出的刀鋒!
“鐺!”
一聲清脆卻異常沉悶的金鐵交鳴之聲炸響!
預想中手指被斬斷的畫麵並未出現。
那根食指穩穩地點在刀身之上,一股巨力順著刀身猛地傳來,震得譚虎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刀柄,整個人更是被這股反震之力逼得“蹬蹬蹬”連退三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他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
陳北鬥緩緩收回手指,笑眯眯地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小子,就這點撓癢癢的本事,可拿不走老頭子我的靈晶哦!”
這話如同火星濺入了油桶,瞬間點燃了譚虎骨子裡那股天生的凶戾。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冰冷、凶橫,原先還有所克製的戰意徹底化為實質般的殺氣。
他不再吭聲,手中的訓練長刀卻驟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
劈、斬、削、刺、撩……刀法變得狂野而狠戾,再無章法,卻招招不離陳北鬥的頭顱、咽喉、心口等要害,宛如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瘋虎,撲擊撕咬,不死不休!
然而,陳北鬥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臉上笑意不減。
麵對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依舊隻用了那一根手指。
指尖或點、或彈、或撥,每一次都精準無比地迎上刀鋒最不受力的側麵。
“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