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教宗大人!”
男子涕淚橫流,四肢儘碎的劇痛和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幾乎崩潰,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
“教宗他…他感應到了有人在此念誦了吾神的真名,並借此溝動了神石的感應!
這才降下口諭,命我們這些外圍教眾潛入北疆市暗中搜索!
那感應神術,也是教宗大人暫時賜予我等,用於追蹤神石波動的!”
“感應神術?神名?”
譚行瞳孔微微一縮,腦子裡瞬間閃過那個詭異噩夢的畫麵,以及精神迷蒙之間不經意低語出的那個拗口而古老的名字!
可詭異的是,無論他現在如何拚命回憶,那段記憶卻如同被憑空抹去,那個名字變得模糊不清,再也無法記起!
這不禁讓譚行毛骨悚然。
“那塊晶石,到底是什麼東西?!”
譚行壓下心中的驚疑,鋼筋再次抵近男子脖頸,厲聲喝問,語氣中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是…是聖物!”
男子嚇得渾身一哆嗦,顫顫巍巍地急忙回答:
“那是吾神賜予我教的至高聖物,是…是我們溝通無上神明、祈求神恩降臨最關鍵的媒介!求…求您饒命啊!”
“說!怎麼避開你們那感應神術?”
譚行聲音冰冷。
男子因劇痛而不斷吸著冷氣,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恐懼:
“用…用血!新鮮的血液浸泡神石,能…能暫時壓製它的波動!”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繼續顫聲解釋道:
“我…我聽成哥之前私下說過…神石之所以散發波動,是…是因為有人在此界念誦了吾神的真名,與神石產生了共鳴…就像是黑夜裡的燈塔,指引著我們…”
“他說……隻要用足夠的血浸泡神石,越強的生靈血效果越好……血液裡的生命能量可以形成一層隔絕,暫時掩蓋波動……”
“這、這是成哥自己想出來的私藏辦法……他不想被其他搜尋組搶功,才偷偷從教內得來的密法……
但具體能維持多久,我、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就偶然聽了一句!”
男子說完痛哭流涕,拚命求饒,生怕譚行不信。
“那些低階血使什麼時候到?!你們怎麼聯係!”
譚行毫不放鬆,鋼筋又進一分。
“這…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男子感受到胸口傳來的冰冷刺痛和殺意,嚇得幾乎魂飛魄散,聲音帶著哭腔和絕望:
“聯係…聯係的方式隻有成哥掌握!他…他憑著教宗賜下的感應神術,才能模糊感知到那些瘋子的方位並進行引導…
我雖然也被賜予了神術,可…可我根本沒能領悟,一次都沒成功過!”
他艱難地扭動脖頸,看了一眼旁邊喉嚨被洞穿、死不瞑目的老者,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成哥他……已經被您殺了……現在、現在真的沒人能聯係上他們了!”
“求求您……饒我一命吧!
譚行俯視著腳下涕淚橫流的男子,那副先前陰戾囂張的氣焰早已蕩然無存。
他嘴角勾起,隨手將那根染血的鋼筋丟在一旁,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他蹲下身,語氣竟放緩了些,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溫和:
“你配合的很好,不過,最後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不麻煩!不麻煩!您說!什麼事我都答應!”
男子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眼中猛地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急不可耐地應和。
譚行目光隨意掃過雜亂的室內,忽然定格在角落一個積滿灰塵的廢舊油漆桶上。
他走過去拎了過來,‘哐當’一聲,將鐵皮桶放在地上。
隨後他又重新在男子身邊蹲下,甚至伸手揉了揉對方被汗水浸透的頭發,動作近乎“溫柔”。
他聲音壓得很低,如同耳語:
“彆怕,就是件小事。就是想借你點血用用”
男子瞳孔驟然縮成針尖!他剛張開嘴,還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
嗤!
冰冷的刀鋒精準而迅速地切開了他的喉嚨!那正是他自己的那柄短刀!
“呃……嗬……”
男子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喉嚨裡隻能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眼中滿是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
譚行麵無表情地抓住他的頭發,用力將他的頭顱扳向油漆桶的方向。
溫熱的鮮血頓時如泉湧般,汩汩流入肮臟的鐵桶內。
他湊到男子耳邊,聽著那生命急速流逝的喘息,聲音平靜:
“乖,彆亂動。”
“疼是正常的。”
“頭暈也是正常的”
“深呼吸……一會兒就過去了。”
“嘀嘀嘀!”
譚行麵無表情地看著血液流入桶中,直到那具身體不再有任何抽搐,徹底沒了聲息。
他隨手將已然僵硬的屍體推開,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接著,他利落地蓋上油漆桶的蓋子,確保密封嚴實。
做完這一切,他的目光落回那具屍體上,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他掂了掂手中那柄屬於對方的短刀,下一秒,刀光冷冽地閃過!
噗嗤!
鋒利的刀刃精準而狠戾地劈砍在男子的下頜部位,不過數刀,整個麵部已血肉模糊、難以辨認,徹底杜絕了通過指紋追溯到他的任何可能。
譚行這才停下,隨手將短刀在男子衣物上擦淨,反手插回腰間。
他一手拎起那桶沉甸甸的“特殊塗料”,另一隻手提著那根剛剛建功的鋼筋,步履輕鬆地走出彌漫血腥的集裝箱。
至於這兩具屍體什麼時候會被發現、又會引來怎樣的風波……
這關他譚行鳥事...
他可是在警備司正式備過案、拿了獎狀、認證通過的“見義勇為聯邦新時代三好少年”!
殺人放火、違法亂紀?
那種事,他可不乾!
不多時,譚行步履急促地回到家中,反手鎖死房門。
他利落地從床底拖出恒溫箱,打開箱蓋,取出其中那枚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詭異晶石,毫不猶豫地將它丟進盛滿“塗料”的油漆桶裡。
下一刻,異變陡生....
桶內原本半滿的血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下降,仿佛被那晶石貪婪吞噬,轉眼隻餘小半桶。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晶石之中竟隱約傳出類似吞咽般的“咕嚕”異響!
一股寒意瞬間竄上譚行的脊背。
“媽的,這一桶血根本撐不了多久!”
他低聲咒罵:“現在白天人多眼雜,不好動手……等晚上,必須把它扔進滄瀾江!”
“從此以後,這破事兒跟老子再沒關係!操!”
他壓下心頭泛起的涼意,迅速將油漆桶重新塞回床底,轉身就衝進浴室。
冷水劈頭蓋臉地淋下,衝散了最後一絲血腥氣。他換上乾淨衣服,整個人神清氣爽,
譚行就開始打包行李,動作又快又穩。
他掏出手機,瞥見屏幕上弟弟發來的新地址,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一勾。
隨手點開跑腿軟件,下單。
不過十分鐘,打包好的行李就被專人取走。
而他自己則掐著時間,像普通學生一樣朝門口走去。
就在轉身關門的刹那,他忽然頓住腳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