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胸腹處有一道可怕的撕裂傷,幾乎能看到內臟,一條腿也呈現出不自然的彎曲.....正是蝕骨狼群的傑作。
正是他們的目標,血爪山魈!
雖然重傷,但那雙猩紅的眼睛裡依舊閃爍著狂暴與凶戾,讓人望而生畏。
“嘶……”
林東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
精靈境異獸的威壓,即使重傷,也讓他感到一陣緊張。
譚行目光快速掃視環境,壓低聲音驚喜開口:
“太好了!它傷得很重,失血過多,應該是被族群拋棄了。
但臨死反撲肯定凶猛。看到它旁邊那棵歪脖子樹下的淺坑了嗎?那裡是它的視覺死角。”
“我主攻吸引注意力,你從側麵繞過去,用你最狠的招式,瞄準它腹部的傷口捅!
記住,隻有一擊的機會,不管中不中,立刻後退!”
林東緊張地點頭,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明白!”
譚行深吸一口氣,體內《血刀經》瞬間加速運轉,一股陰冷鋒銳的氣息透體而出。
他如同蟄伏已久的獵豹,猛地從灌木叢後竄出!
“嗷嗚?!”
重傷的血爪山魈立刻被驚動,發出一聲暴怒的嘶吼,掙紮著想站起來,巨大的爪子帶著腥風狠狠拍向譚行!
譚行卻不硬接,腳下步伐一變!
他的身體仿佛沒有重量般,在間不容發之際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側滑而出,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開山裂石的一爪。
同時手中血浮屠化作一道血色寒芒,刁鑽地撩向它受傷腿部的關節處!
嗤啦!
刀光閃過,帶起一溜血花。山魈痛得發出一聲更淒厲的嚎叫,原本就受傷的腿徹底一軟,龐大的身軀踉蹌了一下。
就是現在!
早已迂回到側麵的林東,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體內氣血奔湧,家傳的B級真武功法《破軍勁》全力爆發,整個人如同炮彈般衝出,手中價值不菲的戰刀嗡鳴作響,精準無比地狠狠刺向山魈腹部的巨大傷口!
“給爺死!!”
噗嗤!
戰刀幾乎齊根沒入!狂暴的勁力在山魈體內炸開!
“吼!!!”
血爪山魈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淒厲怒吼,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隨即陷入徹底的瘋狂!
利爪狂亂揮舞,帶起道道腥風,四周的樹木岩石應聲碎裂,木屑碎石四濺!
林東一擊得手,正要後撤,卻被那垂死凶獸爆發出的恐怖威勢駭得慢了刹那.....
一道淩厲無比的爪風已然直撲麵門!
“媽蛋!”
譚行罵聲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再次閃動,速度快到拉出一道殘影!
他猛地側身撞開林東,同時將“血浮屠”橫架於前!
“鐺!”
金鐵交鳴之聲炸響,火星迸濺!
譚行硬生生接下這垂死一擊,整個人被震得倒飛而出,氣血翻湧,重重撞在後方的樹乾上,嘴角滲出一縷鮮血。
但他終究為林東爭取到了那寶貴的一瞬。
林東連滾帶爬退開數丈,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心有餘悸。
那血爪山魈在發出最後一擊後,終於耗儘了所有生機,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起滿地枯葉塵埃,隻剩四肢還在無意識地抽搐。
戰鬥,終於結束。
“咳……”
譚行抹去嘴角血絲,站起身活動了下發麻的手臂,並無大礙。
他走上前,一腳踩住山魈頭顱,確認其徹底死透。
“媽的……差點交代了……”
林東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望著那巨大的屍體,又看向譚行,眼神複雜,先前那點興奮早已被後怕取代。
“沒死就趕緊起來!荒野之中,瞬息萬變,不要發呆!趕緊轉變心態!”
譚行沒好氣地斥了一句,但語氣卻緩和少許。
方才林東那一擊,時機與威力都恰到好處,缺的隻是生死間的曆練。
“知道了!”
林東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身,神色徹底沉靜下來,仿佛又回到了集訓時那個冷靜專注指揮的狀態。
他用刀尖捅了捅山魈的屍體,沉聲道:
“死了。接下來怎麼做?”
譚行蹲下身,仔細檢查屍體。
他的目光很快鎖定在山魈緊握的一隻巨爪上.....
那爪縫之中,赫然沾著些許暗紅色的結晶碎屑,與血跡汙泥截然不同。
他小心地用刀尖挑出一點,指尖撚動,又湊近鼻尖輕嗅,眼中驟然爆發喜色!
“是血髓玉的碎渣……還非常新鮮!”
他猛地抬頭,望向山魈來時的方向,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這畜生臨死前肯定接觸過血髓玉原礦!它的巢穴恐怕就在附近!”
他毫不遲疑,立刻從背包中取出那台“夜鷹IV”型長焦相機,對著山魈的屍體、傷口,尤其是爪縫中的碎渣,進行快速的多角度拍攝和能量頻譜掃描。
“還拍啥?趕緊去找啊!”林東急切地催促。
“閉嘴!快視號的視頻素材你來做?”
譚行頭也不抬,手上動作飛快:
“沒素材!我怎麼在網上討飯!?而且……”
他話音突然一頓,將相機鏡頭猛地對準某個方向,焦距急速拉近,眉頭緩緩皺起:
“……看來,嗅到腥味的,不止我們。”
“什麼?”
林東一愣,順著譚行的目光望去,卻隻見到層層疊疊的密林。
但他眼神一凝,鼻翼微微抽動,竟是悄然運轉了.....鼻神通!
陡然間,他雙眼睜開,壓低聲音急道:
“前麵有人!五個!身上帶著血腥味!”
譚行聞言,驚訝地瞥了林東一眼,忍不住低罵:
“操,你這狗鼻子真是天賦異稟……你們這些天生武骨的家夥,真他媽讓人羨慕。”
說著,他將相機屏幕轉向林東。
隻見在高倍變焦和能量感應模式下,遠處七八百米外的一處山脊線後方,五個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模糊人影,正借著地形掩護,小心翼翼地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摸來!
雖然看不清具體樣貌,但那絕對是經驗老道的荒野客,行動間透著謹慎與熟稔,絕非善類!
林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他們想乾什麼?殺人越貨?”
“廢話!”
譚行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我們和山魈搏殺的動靜,怎麼可能瞞過附近的耳朵?這幫雜碎,恐怕早就躲在後麵,等著當黃雀了。”
林東聽了譚行的話之後,想起地鐵上那些不懷好意的窺視,集市中那些隱晦的打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頓時滿臉寒霜的問道,雙眼之中迸發戾氣:
“怎麼搞!?”
譚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緩緩收起相機,手腕一抖,震落“血浮屠”上殘留的血漬。
“準備一下,等下……做了他們。”
林東心頭猛地一緊,手掌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眼神中帶著緊張和興奮,嘴裡喃喃自語道:
“難道老子的處女殺就在今天了嗎!?第一次殺人!還他媽有點緊張!”
譚行聽罷,咧嘴一笑,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老練:
“沒事!殺多了,就習慣了!就和你第一次帶我去按腳差不多,去多了也就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