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那幾句話像是故意刺激嚴淮一樣。
林渝行看見嚴淮往老人那走去時,一步一步跟著,也逐漸往最壞方向的猜去。
還真被他猜對了,這件事不在記憶裡發生過,而是突發的事件,有人就喜歡來一個驚喜,所以林渝行為什麼每次在輪回之中失敗。
他防過,就是防不住。
林渝行抱著嚴淮,一直在和他說安慰的話,讓嚴淮平靜下來,他心跳的太快了,他的擔心、所恐懼的,都在心裡。
很好的是,嚴淮平靜下來了,可他的狀態並不好,發抖的手很明顯。
嚴淮也在儘力壓抑自己,他無法控製啊。
嚴淮微抬起頭,林渝行還在抱著他,他用下巴蹭了一下林渝行的肩膀,開玩笑似的說:“你剛才叫我什麼?叫的還很熟練。”
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不僅精神受傷,肉體也受傷,戾氣的持續受擊還在呢。
林渝行一聽,愣了一下,他還在抱著,嚴淮故意地“唉喲~”了一聲,才有些戀戀不舍的放開他。
林渝行的那雙赤色眼睛輕輕顫抖,眼神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慮,鬆開嚴淮的時候,他的目光緊盯著嚴淮,垂下的雙手默默地緊握成拳,輕聲地回答:“沒什麼……”
嚴淮挑了一下眉,沒去追問,於是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確認那老人真的消失了。
老人停留過的位置上,空氣中還餘留著淡淡的花香,具體是什麼花的味道,嚴淮自己更清楚,他的眉頭微皺,眼神有不易察覺的情緒。
嚴淮以為自己早已放下心結,果然還是沒忘記啊。
果然這傷疤早已在心裡印下最深的一道痕,困住嚴淮的從來不是彆人,而是他自己。
儘管有人想努力拉他一把,可他自己會往下陷入。
有人會放棄,也有人堅持,堅持著去拉他上來,儘管失敗了幾次,儘管自己也快瘋了,就是不想放棄他。
林渝行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嚴淮,嚴淮現在裝成無事的樣子,他微皺著眉頭,是不明顯的痛苦。
“喂——二位!”祁月站在自家的屋頂上,高聲呼喊著,隻要嚴淮和林渝行一轉身就看見屋頂上的女人。
女人身後還站著一隻女鬼,這隻鬼抓著一隻老鼠,麵無表情的臉在此刻微笑,笑容是詭異的。
嚴淮望著屋頂的祁月,“喔?怎麼跑屋頂上去了?”
祁月踩著梯子,爬下了屋頂,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江燕不需要梯子下來,隻要往下飄,就像一隻浮在半空的幽靈一樣。
祁月雙手插腰,問:“你們怎麼回來了?鎮長不是趕你們回去了嗎?”
嚴淮微笑地回答:“因為我需要你的計劃啊,祁月。”
說完這句話時,嚴淮故意叫出祁月的名字,加重了字音,這時再仔細看著他的臉,嘴角微揚,掛著一抹邪笑,那雙含有笑意的眼睛裡,倏忽閃過一絲幽光。
祁月聽到他說的話,幾乎愣了一下,她依然微笑著,“先進來。”
說完,二人踏入院內,祁月臉上的笑容也收起,關上了大門。
進來的時候,林渝行的目光仍然還在嚴淮身上,嚴淮現在隻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林渝行,林渝行此時的目光故意轉向彆處,嚴淮沒再看他,他又繼續盯著嚴淮。
嚴淮已經看穿了林渝行的心思,真的好猜。
說他真單純還是假單純,誰知道呢。
突然,林渝行轉身看向早已關閉的大門,他微微眯眼,他感覺到被彆人盯著,嚴淮還沒有注意到,林渝行隻是打量了一會兒,沒再管門後的情況。
祁月將二人接到院裡,坐到石桌旁,招呼二人也一同坐下,她的神色嚴肅:“嚴淮,你需要我的計劃是什麼意思?”
嚴淮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用手指輕敲桌麵,“我以為會很明顯了,你似乎還沒理解,我再說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