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淮離開的時候,遊術看見了他朝著某個人的方向奔去,頭一次見到少年跑的這麼開心,因為對麵有人來接他。
遊術目瞥著他們走遠,直到背影變為黑點逐漸看不見,他才不再停在原地,而是慢慢的走在人行道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怎麼聽說,嚴淮是孤兒呢?他的父母去哪了?來接他的那個男人是他的家人嗎?
遊術走回家的方向,停住了腳步,他頓在原地,像是想到什麼壞事一樣。
壞了,那些人之前好像就在悄悄地議論嚴淮從前的事,試圖找到把柄。
嚴淮的心態在遊術的印象裡還很好的,但是每個人都不是絕對完美找不到弱點的,萬一他有傷疤藏在心中,被人扒出來反複戳痛,也會擊破防線的吧?
與此同時,嚴淮回福利院的路上,他坐在公交車上,夕陽的餘暉穿過車窗灑在少年臉上,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白發也因光照變得更亮。
少年的心情正好,看著路過的一棵又一棵樹,林渝行坐在他身旁靜靜地看著他。
年輕的嚴淮的心眼沒未來多,他現在是在青春期的學生,會因人而異改變自已,隻要周圍的人對他惡意不大,才會像現在這樣露出淺淡的笑容,儘管不太明顯,他已經很開心了。
回到福利院後,嚴淮放下書包,他坐在書桌前,窗外的天空逐漸暗下,他開了放在桌上的台燈,那明亮的光照在桌麵上,少年拿出了一本老舊的日記本。
一頁一頁的翻去,他停在暫時未寫下字的空白頁上,手中的簽字筆遲遲沒有動筆,那發黃的紙張早已皺巴巴的,桌上還堆著今晚的作業沒寫,嚴淮最終擺爛了。
這麼多作業看著就煩,寫不完也交不上。
嚴淮倚靠在椅背上,把右手放在額頭上,另一隻手垂著。
這時,一杯果茶出現在眼前,是林渝行放在桌上,給嚴淮買的。
少年抬起快垂下的眼簾,簡單的看了一眼那杯果茶,杯子旁還有幾枚銀色的硬幣,不止一杯果茶,還有幾包粒粒薯片。
“怎麼給我買零食了……?”嚴淮詫異地看向林渝行。
林渝行搬來了一個椅子坐在嚴淮身旁,他說:“因為你在煩惱,給你買點吃的去去煩惱,或者一邊吃一邊和我說,我會很耐心聽的。”
少年嚴淮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去動零食,“我現在不太饞,確實有點煩心事。”
“我好像還沒和你說過學校的事,要聽嗎?”
林渝行點了點頭,並且嗯了一聲。
如果不算上初中那些所謂的朋友,遊術就是嚴淮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便是遊術,一開始還不是很想認識這位每天都會來煩他的朋友。
遊術真的什麼都管,對嚴淮來說而已。
嚴淮習慣了一個人獨行,當生活中闖入一個人他會很不習慣,遊術像個大人一樣去管他,不允許嚴淮逃課,更不允許有人欺負這個孩子,就好像多了一個家長?
一向獨行的人遇上了值得信任的摯友,他不再一個人走在人生的獨行線上。
習慣在那無際的黑暗中摸索出路,引路的燈塔亮起,不再黑暗中迷茫。
嚴淮和林渝行說了遊術,也講了自己從開學到現在的一切。
徹底接受遊術這個朋友,第一個學期都要結束了。
嚴淮仍然有著顧慮,因為已經有人開始扒嚴淮過往的事,試圖能讓他破防崩潰。
他不喜歡傷疤被反複捅刀,那議論的聲音也是一把利刃,隻要沒人拿他家人說事,一切都會安好。
嚴淮對那些人的挑釁行為,並不會太在意,他們欺負不到他,換來的也不過是他的拳頭罷了。
說到底,高中的記憶全了,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麼……嚴淮忘記了,是林渝行嗎?還是什麼事呢?
林渝行也確實陪著年少的嚴淮一段時間,那三年他的日子確實過的很好,不再那麼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