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殿內的黑暗隻持續了刹那。
當吳凡天被漩渦卷動的瞬間,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青石板地麵如水麵般蕩開漣漪,石壁上的青銅紋路化作流動的金河,連空氣都泛著詭異的虹光,像是被揉皺的時空錦緞。
"穩住道心!"神秘老者的聲音穿透紊亂的氣流,他枯瘦的手掌虛按,一道半透明的空間屏障將錢少和狼王之王攏在身後。
吳凡天隻覺耳畔嗡鳴,體內真氣竟被某種規則之力牽引著亂竄,連運轉《太初玄功》都變得滯澀。
這是時光之力對現世規則的侵蝕,他瞳孔微縮,終於明白老者為何在青銅殿外便露出恐懼,這裡不是普通的遺跡,而是時光法則具象化的戰場。
漩渦中心的光團突然炸開。
無數道暗金色的時光利刃破光而出,每一道都帶著割裂時空的銳嘯。
錢少首當其衝,他腰間的烏鞘劍自動出鞘,在身前劃出七重劍幕,卻見最外層劍幕剛觸及利刃便如薄紙般碎裂。"小心!"吳凡天暴喝一聲,屈指彈出三枚玄鐵指,精準點在錢少肩井、曲池、環跳三穴,少年隻覺渾身一熱,被壓製的真氣如開閘洪水般湧出,劍幕頓時凝實如鋼。
同一時間,狼王之王仰天長嘯。
這頭足有兩人高的巨狼周身騰起青灰色獸紋,每根毛發都根根豎立如鋼針,它前爪重重拍擊地麵,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波牆轟然炸開,將襲來的利刃撞得偏移了三分。
但更多的利刃從四麵八方穿透音波牆,在狼王厚實的皮毛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濺在時空亂流中,竟詭異地逆流回傷口。
"這是時光回溯!"神秘老者的聲音陡然拔高,"殘念在操控時間流速,攻擊造成的傷害會被部分修複!"
吳凡天的掌心滲出冷汗。
他望著那些逆流的血珠,突然注意到每道利刃在穿透音波牆的瞬間,刃尖會閃過極淡的銀芒,那是時光之力供給不足時的破綻!
他迅速掃視戰場:錢少的劍幕雖穩,卻因真氣消耗過快而逐漸稀薄;狼王的獸紋已開始淡化,顯然在強行支撐;神秘老者的空間屏障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再撐三息必破。
"前輩!"吳凡天抓住老者的手腕,將一縷太初真氣渡入其體內,"它每次發動攻擊需要三息蓄力,利刃成型時刃尖銀芒就是破綻!
我需要你壓縮它的行動空間,錢少和狼王吸引火力,我們找機會近身!"
老者渾濁的眼底閃過精芒,他反手扣住吳凡天的脈門,兩人的真氣在接觸瞬間產生共鳴。"好!"老者大喝一聲,雙手結出複雜的法印,青銅殿的石壁突然發出轟鳴,原本流動的金河驟然凝固,化作無數道金色鎖鏈向漩渦中心蔓延,這是空間法則的具象化,將時光殘念的活動範圍強行壓縮至直徑十丈的圓域。
"少子!
阿狼!"吳凡天振臂高呼,"按之前說的,給我拖住半柱香!"
錢少的回應是一聲清越的劍鳴。
他棄了守勢,烏鞘劍挽出九朵劍花,整個人如遊龍般紮進利刃雨裡。
少年的身法突然變得虛實莫辨,時而在左側劈出一道風刃,時而在右側用劍鞘猛擊地麵震起碎石,這是吳凡天前日剛教他的"幻影步",借時空亂流的扭曲製造殘影。
果然,原本精準的利刃開始偏轉,其中三道竟互相碰撞,炸出刺目的光團。
狼王之王的配合更顯默契。
它不再硬抗利刃,而是壓低身子如離弦之箭般繞著漩渦狂奔,每跑過一圈便發出震耳欲聾的狼嚎。
那聲音中竟隱含著武道真意,像是在撕裂時空的屏障。
時光殘念的注意力被徹底吸引,利刃的攻擊頻率雖未減少,卻大多朝著錢少和狼王的方向傾斜。
"就是現在!"吳凡天的瞳孔收縮成針尖狀。
他感知到漩渦中心的能量波動出現了刹那的停滯,那是殘念在調整攻擊目標時的空隙。
他屈指一彈,腰間懸掛的"天殺"匕首自動出鞘,刀身上流轉的不光是原本的寒芒,更有暗金色的時光之力在纏繞。
這是他方才趁亂從利刃上剝離的時光碎片,此刻被太初真氣熔煉,化作一柄丈二長的巨刃。
神秘老者的雙手同時按在地麵。
青銅殿的金河鎖鏈突然暴起,如活物般纏住漩渦邊緣,將整個光團強行拽向吳凡天的方向。"去!"老者低喝,空間法則形成的壓迫感讓時光殘念發出刺耳的尖嘯,光團表麵浮現出無數張吳凡天的臉,有少年時的清俊,有青年時的鋒芒,更有方才在金碎片影子裡凝聚的陰鷙麵容。
"你們殺不死我!"無數道重疊的聲音炸響,"我是時光的見證者,是所有時空裡的吳凡天。。。。。。"
"但你隻是殘念。"吳凡天的聲音冷如玄冰。
他握著天殺巨刃的手青筋暴起,太初真氣在體內運行到第七重,渾身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
這一擊他凝聚了全身九成力道,更融合了從時光利刃上剝離的法則之力,既然殘念操控時光,那便用它自己的力量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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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比利刃更尖銳。
幾乎在同一時間,神秘老者的指尖射出三道空間裂痕,精準切斷光團表麵的防禦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