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時轟在光團中心,爆發出的氣浪將整座青銅殿震得搖晃,錢少和狼王被氣浪掀飛,撞在石壁上又彈落地麵,卻都咬著牙爬起來繼續戒備。
光團在劇烈的震蕩中開始崩潰。
那些重疊的吳凡天麵容扭曲著消散,暗金色的時光之力如斷了線的風箏般亂躥。
最後一道陰鷙的麵容在消散前惡狠狠瞪向吳凡天:"我會。。。。。。"話音未落便徹底碎裂,化作漫天星屑,其中一部分沒入角落的青銅祭台,那裡供奉著一件布滿裂痕的青銅鼎,正是眾人此行的目標:時光神器。
"呼。。。。。。"錢少抹了把嘴角的血,踉蹌著走到吳凡天身邊,"師父,這就完了?"
吳凡天沒有回答。
他望著那尊青銅鼎,隻見原本裂痕中的幽光變得更盛,甚至有細小的時光碎片從中溢出,在空氣中凝結成微型漩渦。
神秘老者緩步走到鼎前,枯瘦的手掌懸在鼎口上方三寸處,突然渾身劇震,像是被什麼力量擊中。
"前輩?"吳凡天連忙扶住他。
老者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明:"這鼎裡。。。。。。封印著比殘念更可怕的東西。"他的聲音發顫,"剛才殘念的力量被我們打散,反而撕開了鼎上的部分封印。
小凡,你看那些時光碎片的軌跡,它們不是隨機飄散,是在組成某種圖案。"
吳凡天眯起眼。
果然,空中的星屑正在緩慢彙聚,先是勾勒出山脈的輪廓,接著是河流、城池,最後在青銅鼎上方凝聚成一幅立體的星圖,其中最亮的那顆星,正對著鼎身某處裂痕。
"那是。。。。。。時光殿的坐標?"老者倒吸一口冷氣,"當年我師父說過,時光殿是時光之主的本源所在,裡麵藏著能改寫天命的秘密。
可這鼎。。。。。。"他突然住口,伸手按住吳凡天的肩膀,"小凡,我之前沒告訴你,這趟來遺跡,我不僅是為了幫你解決殘念,更是為了確認一件事,時光殿是否真的存在。
現在看來。。。。。。"
狼王之王突然低嚎。
它龐大的身軀擋在眾人身前,脖頸上的毛發根根豎立,盯著青銅鼎的眼神充滿警惕。
錢少的烏鞘劍再次出鞘,劍尖微微震顫,指向鼎口。
吳凡天深吸一口氣,運轉太初真氣平複體內翻湧的氣血。
他望著鼎身上越來越亮的裂痕,又看了看身旁的眾人,錢少雖然受傷,眼中卻躍動著戰意;狼王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是它血脈中自帶的獸類本能;神秘老者的手仍按在鼎上,可那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的緊張。
"前輩,"吳凡天的聲音沉穩如鐘,"不管裡麵藏著什麼,我們既然來了,就不能半途而廢。"他伸手按在青銅鼎上,與老者的手掌重疊,"您說過,時光殿的秘密被喚醒,那我們就去把它弄明白。"
老者凝視著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好,不愧是能成為武道宗師的人。"他鬆開手,退後兩步,"記住,等下無論看到什麼,都要守住道心。
這鼎的封印鬆動後,可能會引出。。。。。。"
"前輩!看鼎裡!"錢少突然驚呼。
眾人望去,隻見青銅鼎的裂痕中滲出一縷漆黑如墨的霧氣,那霧氣遇光不散,反而在空氣中凝結成一隻眼睛,赤紅色的瞳孔,眼白布滿金色紋路,與方才殘念化身的眼睛如出一轍,卻更幽深、更冰冷。
山風再次灌進青銅殿。
這一次,火把沒有熄滅,反而燒得更旺,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吳凡天握緊天殺匕首,望著那隻逐漸清晰的眼睛,輕聲道:"準備好。
我們可能需要更深入。"
神秘老者沒有說話,隻是從懷中取出一枚鏽跡斑斑的青銅鑰匙,緩緩插入鼎身的鎖孔。
鑰匙轉動的瞬間,整座青銅殿發出轟鳴,時光碎片如暴雨般墜落,在眾人腳邊形成一道閃爍的光門。
光門內,傳來古老而蒼涼的鐘聲。
吳凡天看了看錢少,又看了看狼王,最後望向神秘老者。
老者點頭,將鑰匙完全插入。
"走。"吳凡天說。
眾人邁步走向光門。
在跨入的刹那,吳凡天回頭望了一眼青銅殿外的天空,那裡不知何時聚集了大片烏雲,雲層中隱約可見龍形的光影在遊動。
而在他們身後,青銅鼎上的裂痕徹底崩開,一抹比夜色更濃的氣息,正緩緩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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