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炎國北境,在這兒有一座名為印天的城市,這座城市很大,占地麵積足足有四十萬平方千米,據說以前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但自從“命運”降臨之後,這個國家也淪為了戰爭的犧牲品,在第一屆“十首會議”上被劃分為了炎國的領土。
雖然國家不複存在,但是好在整個城市保存完整,炎國首長也沒有強行將印天分離,保留了整個區域,並且也沒有過多乾涉這座城市的發展,除了經濟和政治這些必要的乾涉,文化方麵,還是給予了他們最大程度的自由。
所以眼下來到印天,便能發現這個地方的文化之於炎國還是有很大區彆的,比如說炎國中心更偏向於拿筷子吃飯,但是在印天,拿刀叉用餐則更為常見。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命運”剛剛降臨的時候,這個國家誕生了一位特殊的命運者,他除了擁有本身的命運能力之外,還擁有一種名為“神諭”的預言能力。
這個能力出現的時間甚至早於他覺醒命運的時間,尚且年幼的他預言了很多的事情,包括很多悲慘的事情,一時間他成為了當地的災星,所有人都害怕他,所有人都遠離他,將他視為惡魔的孩子,甚至有人開始欺負他,對他拳打腳踢。
他不懂,他隻是將他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於是無法去學校的他隻能待在家中,好在他的父母對他還算不錯,直到有一天,他預言了他父親的死亡。
看著父親的屍體,他嚎啕大哭,他的母親則在一旁暗自神傷,嘴裡一直嘀咕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你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刀不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痛,以前母親也隻是覺得一切都是巧合,但現在她終於明白他所遭受的一切了,他就像個惡魔一樣,將災難帶入人間。兒子尚且年幼,哭累之後緩緩陷入了熟睡,臉龐之上還能看到淚痕,母親盯著他看了許久,虎毒不食虎子,最終還是無法將手中的刀揮下。她終究還是一位母親,無法做出殺死兒子的舉動,在良心艱難的選擇下,她最終什麼都沒有做,僅僅隻是離開了他。
於是他變成了一個孤兒,不過他醒來後並沒有十分傷心,因為這也是他所看見的未來,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己不會孤獨太久,很快便有人帶走了他。像這種能夠預知未來的人,政府早就有所耳聞了,隻不過因為他一直待在家中。沒有機會下手,眼下他母親的離開,正好創造了這個條件,於是他便被帶到了政府部門生活。
神諭官便是替他量身定做的職位,他隻需要將其預言的內容統統說出來,一開始領導都以為他會帶領他們走向輝煌,但是現實卻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他幾乎不會預言幸運的事情,預言的都是一些悲劇,例如災難和戰爭,就算這樣,領導也迅速接受了這一點,預知悲劇就悲劇吧,提前知道悲劇能夠前去阻攔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但他們都太異想天開了。
一年內,他預言了137起悲劇,無一例外全部發生了,得知了預言的政府沒能阻止任何一件事,不管他們提前準備多少,不管他們精心計劃多久,悲劇始終都會發生,災難始終也無法阻止,甚至連預言中的結局都沒有改變一絲一毫,就好像他所說的並非是預言,而是既定的事實,或者說比起預言,他的話語更像是詛咒,隻要通過他口中說出來的事情,就一定會發生。
於是,政府部門也開始害怕了,他再次變成了人類眼中的災星,他看著那些人們驚恐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再受歡迎了,於是便離開了當地,開啟了流浪生活。
好在擁有著預知未來的能力,他總是能夠趨吉避凶,遠離災難的發生地,經過長時間的跋涉,終於在一座城市紮穩了腳跟,由於之前的兩段經曆,他學會了閉嘴,隻要不說出那些事情,就可以自欺欺人,或許閉上雙眼生活就是他這輩子的宿命吧。
但是命運就是如此可笑,某天晚上,他夢到了無比慘烈的畫麵,整個城市血流成河,無數慘叫此起彼伏。
“戰爭即將降臨,印天大敗,淪為炎國殖民地。”他找到了政府,用著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條預言,這一次他無法繼續遮住雙眼了。
目前為止他所做出的預言,無一例外,全部都發生了,一時間了解內幕的政府人員全都人心惶惶。在說出這條災難般的預言後,政府立刻將其囚禁了起來,因為就算是經曆了這麼多事,他此刻並沒有成年,為了避免他不小心就將這種預言說出去,政府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沒辦法,人類大多數是不願聽壞消息的,更彆說像這種滅國的消息了,一旦這種消息傳出,肯定會搞得社會動蕩不安。
在當時,高層幾乎都不相信,因為印天的實力在全球130多個國家當中是數一數二的,就算是命運者的數量也比很多國家多得多,再加上他們擁有神諭官,即便是真的開戰,能夠預知戰場的局勢,怎麼想都不可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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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戰爭就降臨了,炎國的軍隊兵臨城下,在高層的各種審訊下,他始終都隻有一句話。
“沒有獲勝的可能,最後的結局隻有一個,想要減少人員傷亡,隻有投降。”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戰而敗,打都沒打就投降,這不就是逃兵了嗎?在當時的情境下,即便政府宣布投降,底下的士兵也不會同意,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於是印天的人民奮起反擊,可惜一切都如神諭官預言的那般,當黑淵級彆的命運者降臨到戰場上時,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僅僅是一招,就消滅了80的低等級命運者,這時他們才看到差距有多大,城市中血流成河,家破人亡,一切都結束了,畫麵和他看到的完全一致。
所以說啊,人類是擺脫不了命運的,命運就像是一副鐐銬,將人類鎖死在其中,即便掙紮得頭破血流,命運之神也絲毫不會心軟。
國家覆滅的那一天,神諭官也結束了自己生命,在生命的儘頭,他做出了最後的預言——“三百多年後,一位紫色魔瞳的少年將會誕生,他將擁有比我更強大的預言能力,屆時他將成為炎國的終結者,摧毀整個炎國。”
又做噩夢了,少年從床上爬起,看到時鐘上,時針的位置還在3至4的中間。他下床解決了便意之後,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準備繼續睡眠,但是腦中卻毫無睡意,半晌之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白天又要打瞌睡了。
於是他再次起身,準備一邊賞月一邊思考人生,可是當他推開通向陽台的門後,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片冰海,冰原一望無際,在海天相接的儘頭,有著一輪皎潔的月亮,月亮十分巨大,幾乎占據了整個視線,在那月光之下,有著一個人影,正在冰原上……滑冰?
少年詫異此等場景,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扇自己一巴掌,將自己從這個荒誕的夢境中喚醒時,滑冰的人影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很奇怪,剛才看上去那個人影隻有黃豆般大小,但他來到自己麵前僅僅花了數秒,這下少年更加堅定了自己還在做夢,這根本不符合現實邏輯。
“您好啊,紫色魔瞳的少年,初次見麵,您果然與眾不同。”滑冰的人是一個和少年一般大小的男孩,或許是年紀相仿的緣故,少年沒由來的沒有升起什麼敵意,隻是他的用詞讓少年很是不解,十五六歲的年紀是應該用“您”來稱呼嗎?
“你是?”少年詢問道,不管怎麼說先問清楚對方是誰吧。
男孩微微鞠躬,稚嫩的聲音響起,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在下薩米基納,您可以稱呼我為薩米或者阿薩,我來自地獄,是一位與眾不同的惡魔。”
阿薩說完還給少年幻化了一雙溜冰鞋,然後拉著他的手朝著看不儘的遠方滑去,一時間少年的內心風起雲湧,他本來不太相信這個小孩所說的話,但眼下從來沒有滑冰經曆的他,居然能夠跟上阿薩的速度,此刻的身體根本就不受控製,自發式地跟隨著阿薩。
不過下一秒他便釋然了,畢竟這裡大概率是自己的夢境,那夢裡麵出現再多天馬行空的想象也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