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嗎?惡魔都像你一樣嗎?”
阿薩聽出了少年的言外之意:“您認為惡魔都是什麼樣子呢,三頭六臂,還是不成人形的恐怖模樣?”
少年沒有說話,默認了他的說法。
“那隻是你們人類自己想象的罷了,其實地獄和地球差不多,隻不過地獄是一個平麵,因為它不在宇宙之中,自然也不需要球體來滿足宇宙的規律。”
“不在宇宙中,那是在?”少年的興趣被引出,積極地提問道,絲毫沒有意識到和自己對話的男孩實際上是一個惡魔。
“虛無,地獄和天堂一樣,都在虛無之地中。”
“那是什麼地方?”
“這我應該怎麼和你解釋呢,就像我問你,宇宙是什麼地方,你能解釋清楚嗎?人類無法探索整個宇宙的奧秘,我們也一樣,我們也無法窺視整個虛無之地。”
阿薩說得很有道理,少年瞬間就被說服,不糾結於這個話題,少年立刻提出了新的疑問:“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很簡單,我生活在地獄,惡魔也需要工作,不然地獄怎麼發展,所以我是來工作的。”
“那你的工作任務是?”
“獲取您的靈魂。”男孩十分輕鬆地說出了令人心驚膽戰的話。
少年沒有太驚訝,臉上幾乎看不到情緒的起伏,這讓這個惡魔都皺了皺眉頭。
“唉?您一點都不害怕嗎?”
“害怕?說實話,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是有點害怕的,但我能意識到你沒有惡意,所以沒有什麼好怕的。”言語之間十分成熟,這不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應該說出的話。
“沒有惡意?”阿薩自己都聽得有點迷糊了,連忙質問道,“我都要獲取您的靈魂了,這還叫沒有惡意嗎?”
“如果從我的角度上來看,那你確實有惡意,但是站在你的立場,你隻是前來完成你的工作,而且你還十分有禮貌地向我說明情況,甚至還稱呼我為‘您’,這能算有惡意嗎?至於靈魂什麼的,這才符合我對惡魔的想象,如果你現在向我要錢之類東西,我反而會感到害怕,因為那不符合邏輯,一旦有不符合邏輯的事情發生,就代表意外即將來臨,所以目前來看,一切都還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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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少年的發言,阿薩停下了身形,語氣之中充滿了讚賞:“不愧是紫色魔瞳的少年,我沒有看錯您,您十分適合來地獄工作。”
少年也一起停了下來,問道:“所以獲取我的靈魂之後,我就會前往地獄工作?”
“是的,地獄的人口就是這樣增加的,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地獄工作,那些不合格的靈魂會重新投回地球,就是你們所說的重新投胎。”
“我能拒絕嗎?”少年看著前方的場景,那是整個冰原的儘頭,也是夢境的出口,在這片冰原之下,水中裹藏著整個國家。
“是想要拯救這個地方嗎?”阿薩也看向埋在冰海之下的國家,每一個建築都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將地球上的某個國家給扣下來放在了其中。
少年默不作聲,但身上所散發的氣場無不表示著肯定。
“哎呀,這可難辦了,預言中這個地方是一定會被摧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地方的命運。”
“有什麼辦法能夠改變命運嗎?”
阿薩會心一笑,回答道:“人類想要不付出任何代價就改變命運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可以,您如果答應將靈魂交給我,我可以幫您做這件事。”
“真的嗎?”少年紫色的眼睛閃出光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高光。
“當然是真的,同嫂無欺,隻需要付出您的靈魂,我就可以幫您實現一個願望,怎麼樣,這樣的交易如何?”
少年褪去剛才的激動,恢複了往常的平靜:“我聽說惡魔與人類的交易可以將靈魂分成很多塊的,我記得有個故事中的人類就是將靈魂拆成了四份賣給惡魔,你這樣上來就獅子大開口,要一份完整靈魂,會不會有點不誠心啊。”
“哎呀,不同的惡魔做生意的方式也不會有所不同嘛,再說了我馬上就被調走了,您是我選中的最後一個人類,雖然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但也是最後一次了。您考慮清楚哦,機會隻有這一次,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阿薩拿出了一張a4大小的羊皮紙,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一些字符,完全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大概率是地獄的文字,隻有下方有一個按手印的區域,應該是所謂交易靈魂的合同。
少年猶豫了,隻需要付出自己的靈魂就可以拯救自己的國家,這是一筆多麼劃算的交易,他伸出手準備按下交易靈魂的手印,不知為何他的心臟跳動得很快。
少年再次從床上蘇醒,紫色的瞳孔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那是命運能量在調動,隨後他起身來到了陽台,這一次不再是冰海了,推開門外麵是正常的陽台,少年抬頭看著掛在天空的月亮,目光有神,神色堅定,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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