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句話,手指慢慢移到鍵盤上。
她不僅在維護現有係統,已經開始思考下一步優化。
他把掌上電腦放進包裝盒,扣緊搭扣。然後回到電腦前,打開防火牆配置界麵,在入站規則中新增一條IP白名單,地址填的是林悅所在城市的固定撥號段——那是她父親單位提供的上網線路,雖然速度慢,但穩定性高。
保存設置後,他又在服務器後台創建了一個獨立賬戶,權限僅限於讀取日誌和接收推送消息。密碼是一串十六位隨機字符,通過加密郵件單獨發送。
做完這些,他點開係統架構圖。
牆上那張手繪圖紙上,“實時行情輸入”模塊旁邊,他用紅筆畫了個小方框,標注:“遠程監控終端”。
不再是孤島了。
他坐回椅子,打開遠程測試程序,模擬掌上電腦接入。連接請求發出,服務器回應成功,狀態顯示“已認證,權限受限”。
第一次,係統有了兩個端口在運作。
他低頭看了眼桌上的包裹,伸手摸了摸盒麵。塑料外殼冰涼,但裡麵那台機器一旦開機,就會成為係統的一部分,像一根延伸出去的神經末梢。
手機震動了一下。
短信來自林悅:“設備收到了嗎?”
他打字回複:“還沒寄,今天下午快遞。”
發送後,他沒放下手機,而是繼續輸入:“等你那邊接通,我們試試同步測試。”
剛要點擊發送,又刪掉這句話,換成:“先熟悉操作,彆急著動手。”
發完,他把手機放在鍵盤右側,重新打開服務器日誌麵板。所有進程都在正常運行,數據庫同步任務顯示“待觸發”,時間設定在今晚一點整。
他調出任務計劃器,確認遠程訪問端口處於監聽狀態。然後切換到資源管理界麵,查看內存占用情況。主程序穩定在65%,剩餘空間足夠支撐一次突發性批量運算。
窗外陽光偏移了幾度,照在主機箱側麵的通風口上,反射出一道細長的光痕。那道光線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桌角的快遞單上,照亮了收件人那一欄的名字。
他伸手調整了一下攝像頭的位置——那是他加裝的小型監控裝置,用來記錄服務器運行狀態。鏡頭微微轉動,對準了掌上電腦的包裝盒。
如果主係統宕機,至少還有人在另一端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站起身,把包裹拎起來,檢查封口是否牢固。然後走回電腦前,最後一次確認遠程賬戶狀態。
屏幕上,連接標識顯示為綠色。
他坐下來,輸入一行指令:
“開啟每日增量備份推送,目標地址:林悅撥號段IP。”
回車執行。
進度條開始緩慢爬升,表示首次全量同步正在進行。預計完成時間:五十八分鐘後。
他盯著那條緩緩前進的橫線,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麵。
屋內隻剩下風扇的低鳴和硬盤讀寫時細微的哢噠聲。
突然,日誌窗口跳出一條提示:
“檢測到外部IP嘗試連接,來源:未知動態地址,已自動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