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張磊立刻檢查設備。“沒有物理改裝痕跡，芯片封裝完整。”
“先彆插。”陳帆把U盤捏在手裡，“他故意選在公開場合給的，就是要讓我們帶回去。”
周婷打開信號屏蔽盒，將U盤放入其中。“我回機房準備隔離環境，用虛擬機加載。”
“彆用主網。”陳帆說，“離線分析，任何輸出都手動記錄。”
李航揉著太陽穴，“他那個模型……真像海外頂級投行的手筆。”
“太像了。”陳帆靠向座椅，“像到不像他自己做的。”
“什麼意思？”張磊問。
“真正的高手不會把底牌攤開。”陳帆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他是在逼我們出招。”
車駛入地下車庫，電梯直達樓層。機房門禁掃描虹膜後開啟，UPS指示燈依舊綠著，服務器陣列穩定運轉。周婷直接走向備用終端區，布置雙層防火牆和硬件級讀寫鎖。
陳帆把U盤交給她。“隻讀模式，抓取文件結構就行。我要知道它最初是從哪種操作係統生成的。”
“明白。”
李航坐到監控位，重新調出論壇期間捕捉的設備列表。“顧明遠帶來的筆記本連過兩次熱點，一次是主辦方提供的，另一次是個隱藏SSID，叫‘GTokyo’。”
“刪掉記錄。”陳帆說，“但備份MAC地址。”
張磊站在配電箱前，換上了新的電流保護器。老舊線路沒法徹底更新，隻能加裝限流模塊。他擰緊最後一顆螺絲，合上蓋板。
“明天再找人來看電路。”他說。
“不一定有明天。”陳帆走到主控台前，調出剛剛恢複的日誌片段，“那個資金異動預警，源頭IP跳轉了三次，最後一次指向新加坡中轉站。而顧明遠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引導我們相信他是來合作的。”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李航問。
“因為他需要確認一件事。”陳帆手指敲了下桌麵，“我們到底有沒有能力，做成他想做但不敢獨自下手的事。”
房間裡靜了幾秒。
周婷突然出聲：“U盤裡有個隱藏分區，加密方式是PBKDF2SHA256，強度很高。不是隨便哪個技術員能設的。”
“解不開？”張磊湊過去。
“不急。”陳帆盯著屏幕，“讓他等兩天。我們越慢，他越覺得我們實力有限。”
“萬一他撤了呢？”李航問。
“不會。”陳帆站起身，“他已經來了，就不會半途收手。”
他走到牆邊，看著那枚被膠帶固定住的燒毀電容。記號筆寫的日期還清晰可見。
“準備好之後，告訴我。”他對周婷說，“我們看看，這份‘禮物’裡藏著多少試探。”
周婷點頭，手指在鍵盤上敲下第一行解密指令。
主屏右側窗口彈出進度條，緩慢爬升。左側則同步顯示網絡隔離狀態：外部端口全部關閉，USB協議僅允許隻讀響應。
陳帆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幫我查個人。”他說，“顧明遠，近三年在國內出席的所有閉門會議名單，尤其是涉及跨境金融產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