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我要他們活著,也要他們死!”
孔夫放下手中的短劍,沉聲說道。
一旁的執法隊員被孔夫那寒冷的話語震的不敢說話,畏畏縮縮的點了點頭。
雖然說他們記憶之中的孔夫一直都是一個威嚴且正直的形象,但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孔夫。
而孔夫,怒的是那幾個人的所作所為,怒的是儒家這腐朽的內部,但,還有些許煩躁。
自然就是因為自己大半輩子積蓄一朝付諸東流,雖然與乾多話語相比大賺,但他還是煩躁。
他大袖一揮,陰沉著個臉大步邁出陰暗的殿堂。
一處建立在雲端的宮殿群,巍峨的主殿前立著一根巨大無邊的柱子,上方懸掛著幾根粗若大腿的鐵鏈,鐵鏈前段又勾連著冒著寒光的彎鉤,偶有血色顯現,顯然是有不少人葬身於上。
大殿門匾上戒律堂三個大字有若有若無的殺機顯現,透露出威嚴肅穆之意。
兩旁有一隊執法隊正手執不知什麼材質打造成的短尺,驅趕著那不斷求饒的中年。
忽的,在一旁的傳送陣忽然亮起,一灰袍小童麵色焦急,目光一掃便是朝著主殿而去。
“乾嘛呢?這麼急?”
有執法隊員疑惑道。
小童頓了頓,隨即揚了揚手中那用紅繩係著的玉簡,頭也不回的朝著主殿奔去。
“我去!紅繩諫!又有人得遭殃了!”
“唉,這被寫玉簡裡的家夥算是完蛋咯,老大正在氣頭上,怕是那哥們活不過下午了。”
“是啊是啊,怕是這可憐人得讓老大活劈了,家裡的蚯蚓都得分兩半,也不知道是誰有這大能耐上的了紅繩諫。”
“彆想了,到時候就知道了,我看呐,也不是啥好人,不然能讓人告咱們戒律堂來?不然早送聞道閣去了。”
“總而言之,指定是活不下來了,誒,你彆看,你也活不了。”
一眾執法隊壓著中年,若有不服便是戒尺抽去,疼的中年齜牙咧嘴。
所謂紅繩諫,指的是將發生的事與相關資料集合整理在一起,梳理成冊,而紅繩,便是代表最高等階。
諫有四,白繩,代表事發範圍小,影響小,並不確定的事。
藍繩,便是代表著範圍小,但影響較大,事關人員複雜,但還處於待驗證的事件。
黑繩的意義就不一樣了,其所代表著範圍大,且影響惡劣,並且已經確定的事件。
紅繩便是最高,範圍不定,影響不定,事關人員等級高,已經確認了人員與各種詳細信息。
“夫長老,大事,大事!”
小童一路高喊,抱著懷中紅繩諫四望尋找著那道身影。
孔夫此刻正坐在須彌空間內自己的小居所喝著茶,卻是被那帶著顫聲的呼喊打斷。
他眼角跳動,將手中茶杯捏的哢哢作響,但還是歎了一聲走了出去。
孔夫的身影忽的浮現在小童身前,他目光第一時間聚集在那紅繩之上,麵露疑惑“怎麼了?”
小童連忙將玉簡遞上,麵色漲紅“您還是自己看吧,小的先退下了。”
孔夫也沒有為難小童,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小童離開。
他指尖摩挲著玉簡,目中有著不解浮現。
諫,不應該是送到聞道閣麼?為何送到自己這裡來?
聞道閣,其與戒律堂不同,一個是處理能夠解決的大事,明麵上的事情,而戒律堂,便是處理那些影響不大但卻極其惡劣的事,更多的是維持秩序。
兩者本來也不怎麼往來,而且孔夫也看不順眼那群迂腐的老頭,自然更不可能有太多交集。
但當孔夫打開玉簡,才明白為何會送到自己這裡來。
“今晨曦,孔蘇霖指示手下前往藥靈天,其表意為求尋丹藥,而卻借丹之名,愚弄於莫老,並於半辰潛於藥田,偷取丹殿迷丹,暈護衛而盜取藥也,後更錯時,盜取丹殿丹藥百萬之巨,其罪大惡極,當為重治以正儒風!”
孔夫隻是看了前麵一段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由,盜取藥靈天靈藥,並且還偷盜了丹殿的丹藥,這罪名已經大的無法形容了。
但,關於儒家一名少儒,這就很難辦了。
若是沒有孔蘇霖這層關係在,聞道閣便可以解決,可若是多了他,那這就是聞道閣無法解決的了。
無他,其中有人是孔蘇霖的支持者,不但不會解決,甚至還會包庇。
因此,蕭晟莫才會令人將其送到戒律堂。
因為誰都知道,少儒不好惹,而孔夫,也很不好惹。
如今大儒很少現身,現在儒家中權利最高的就是四書三儒,與他這個戒律長老。
雖然他所能夠趨勢的權利不大,但他有著大儒給予的特權,能抓一切觸犯儒家宗法之人,先斬後奏。
不過就是他麵對孔蘇霖也感到頭疼,並非是畏懼,而是現在這個時期,他若是指名道姓的要針對孔蘇霖,那麼會影響到的可就不止是他戒律堂與孔蘇霖了。
當一個龐大無比的齒輪帶動著無數小齒輪轉動時,最為忌諱的便是異端的插入,到那時候,倒黴的還有可能是他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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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戒律堂就因為觸及了太多人的利益而被厭惡排擠,若是再得罪一個孔蘇霖,那到時候的戒律堂隻能說寸步難行。
孔夫指尖不斷摸索著玉簡,麵露沉吟之色。
這個難題,很難解決。
半刻鐘後,孔夫收起了玉簡,邁步向外走去。
“軌胥,盤梭,工作交給其他人,跟我走。”
孔夫站在殿外一聲沉喝,隨後便有著兩道身影快速來到孔夫麵前。
一襲白衣八尺軀,麵若冰霜眉若劍,其便是軌胥。
而另一人黑衣臃腫,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蘊含著爆炸的力量,九尺之軀立在那裡就好似巨人一般。
“老大。”
兩人齊齊抱拳道。
孔夫點了點頭,隨後便是先一步邁向不遠處的傳送陣。
儒家浩瀚無比,其占地可謂龐大無邊,即便是在其內出行,也是需要傳送陣協助,否則以他半步無終的實力也要耗費半刻鐘。
“我去!老大親自出手了,看來這次的事很棘手啊。”
有青年驚歎,手中戒尺不忘拍在那被彎鉤刺穿琵琶骨的中年身上。
“也不看看是什麼等級的諫書,聞道閣不送送咋們這裡來你還不明白嗎?他們解決不了!”
“嗷!”
中年被戒尺拍擊在身上,隻感覺靈魂都在顫抖。
“你不要給我嗷嗷叫!”
青年又是一擊直接將中年拍暈過去。
“你覺得會是誰?有這麼大能耐驚動老大出手的,可不多啊。”
“這還用猜嗎?剛我偷偷瞄了一眼,老大他們好像去的是蘇霖山!”
“孔蘇霖?!難怪!老大把那兩位殺神都帶去了看來是真要硬鋼孔蘇霖啊,猛啊!”
“切,你也不看看咱老大是乾啥的,彆說孔蘇霖,就是書奉也敢抓!”
“嘿你小子可彆吹牛了,待會要是傳到老大耳朵裡這裡就得把你掛上去了。”
“噓噓噓,可彆亂說啊,你們什麼都沒聽到,等會我請兄弟們喝酒。”
相比於他們之間的閒聊,蘇霖山可沒有這麼平靜。
當那壯碩如山的身影出現在蘇霖山內時便是已經激起了風浪,他們誰不認識這兩人,戒律堂的兩大殺神啊,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