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述從袖裡抽出來一張名單,不過並未給謝臨舟,也未給幾個幕僚,而是遞給婢女,示意婢女拿到屏風後,給了陶令儀。
看著名單上陶衡、陶崇偃、陶杜氏、蘇見薇,陶硯秋,還有好幾個族老的名字,陶令儀並不覺意外。
這些人,都是族中最疼愛小姑娘,或者與小姑娘關係最要好的人。
有他們做證,才足以服眾。
隻是忍不住會想,幸好她不是小姑娘,否則,看到這一個個誣陷她的人名,還不得氣死?
暗自冷笑兩聲後,陶令儀將名單收了起來。
陶氏不是最看重名望嗎?有了這名單在手,以後誰敢跟她叫囂,她就將名單甩到街上去,嚇死他們!
眾人見她收了名單,也沒有找她要。就連韋明遠與陸承務,也因憐憫,而未開口。
崔述將名單給她,本就是讓她自行處置。見她收了起來,便接著往下說道:“陶夫人哭哭啼啼,問她什麼都不知道,一直鬨著要見陶府君。蘇小姐則嘴硬得很,即便看到血衣,也咬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蕭直方冷笑:“她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人不妨將這兩幅畫拿給她,看她還有什麼話說!”
楊玄略也道:“大人沒有將陶氏三房二小姐偷取書信的事告訴她?”
“告訴了,”崔述歎氣,“沒告訴她這件事之前,她雖嘴硬,多少還有幾分畏懼。告訴她這件事之後,她反而鎮定下來,什麼也不肯說了。”
“這是為何?”韋明遠不解。
崔述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陶氏三房二小姐偷取的那些書信當中,並沒有她與鄭行之商議謀害陶小姐的那部分書信。”
眾人又不由自主地朝屏風方向看去。
若陶氏三房二小姐偷取的書信當中,沒有蘇見薇和鄭行之商議謀害她的那部分,那那部分書信的下落,極有可能就在她父親陶衡手中。
這是很合理的猜測。
“允恭老弟何時也學會藏頭露尾了,是什麼情況,趕緊給我們說一說吧。”陶令儀正要開口解釋,那部分書信並未在陶衡手中,哪知楊玄略餘光無意掃見蕭直方氣定神閒,似早知情,搶在她前頭開了口。
其餘人聽他這樣說,都朝著蕭直方看了過去。
蕭直方哪裡知道?當即反駁道:“彆聽深甫兄亂說,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們想要知道,隻能問陶小姐。”
崔述才不相信他的話,嘿嘿笑上兩聲,打趣道:“陶氏三房二小姐偷取的那些書信當中,並無蘇小姐和鄭行之謀害陶小姐那部分的消息,是你轉告給大人的,不錯吧?”
蕭直方點頭:“不錯。”
楊玄略笑了:“那你就沒追問陶小姐是何原因?”
蕭直方聽他話說得輕浮,知道他嘴不把門的老毛病又犯了,趕緊道:“陶小姐不說,自有原因,我為何要追問?”
楊玄略揶揄似的笑了兩聲,也不逗他了,轉過頭來,等著崔述的解答。
崔述道:“還是讓陶小姐來說吧,具體是什麼情況,我跟允恭一樣,也不是很清楚。”
見眾人的目光朝她看過來,陶令儀也不隱瞞,將從陶衡那裡打探來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不過,對那部分書信下落的猜測,她並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