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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2)

天牢審奸:閹黨供罪證,新帝整吏治

列位看官,上回咱們講到天啟七年八月廿八早朝,雲南道禦史錢嘉征當庭彈劾魏忠賢“十大罪”,崇禎皇帝借勢下令拿辦,連魏忠賢的心腹許顯純都反水站隊,把魏忠賢、田爾耕等閹黨骨乾綁了個結實,打入天牢。這乾清宮的一場大戲,真是看得人熱血沸騰!可您彆以為這就完了——魏忠賢在朝中經營十餘年,黨羽盤根錯節,上至六部尚書,下至地方縣令,連宮裡的小太監、京營的普通士兵,都有他的“乾兒義孫”。天牢裡的審案,朝堂上的整肅,才是真正的硬骨頭!今兒咱們就開講第三章,看看崇禎皇帝如何撬開魏忠賢的嘴,如何刮這場“閹黨餘毒”的風暴,又如何應對東林黨人的趁勢奪權!

話說明啟七年八月廿九,天還沒亮,東方剛泛起一絲魚肚白,紫禁城的宮牆還浸在濃黑的夜色裡,錦衣衛詔獄的鐵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那聲音刺耳得像鈍刀刮骨,在寂靜的淩晨裡傳出去老遠。冷風裹著地下牢穴特有的黴味、鐵鏽味、還有說不清的腥臊味灌進來,吹得廊下掛著的油燈“忽悠忽悠”晃,燈影在斑駁的牆麵上投出扭曲的影子,活像一個個索命的鬼影。

許顯純穿著一身簇新的飛魚服,腰挎繡春刀,刀鞘上的銅飾被晨露打濕,泛著冷光。他麵色冷峻,眉頭緊鎖,腳步不快卻穩,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都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身後跟著四個錦衣衛校尉,個個身材魁梧,手裡提著寒光閃閃的鐵鏈,鏈環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今兒個,輪到審魏忠賢了。

這錦衣衛詔獄可不是尋常監獄,自打明太祖朱元璋設下這機構,這裡就是大明最陰森、最恐怖的地方。整個詔獄分“天、地、人”三層,每層又分“甲、乙、丙、丁”四等牢房。魏忠賢被關在最底層的“天字甲號牢”——列位看官彆誤會,這“天字”可不是優待,恰恰相反,這牢房在地下三丈深,終年不見天日,陰濕得能擰出水來,牆角的黴斑長了一層又一層,最能磨人的銳氣,也最能讓人說實話。

許顯純走到牢門前,抬手示意校尉開門。領頭的校尉從腰間摸出一串沉甸甸的鑰匙,挑出一把最大的銅鑰匙,插進鎖孔,“哢噠”一聲擰開。鐵門拉開的瞬間,一股比外麵更刺鼻的黴味混合著尿騷味、汗臭味撲麵而來,連在詔獄待了五年、見慣了大場麵的許顯純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半步。

牢房裡,魏忠賢蜷縮在稻草堆上。那稻草黑乎乎、黏糊糊的,不知道堆在這兒多少年了,上麵爬滿了虱子和跳蚤。魏忠賢的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沾著稻草屑和汙垢,遮住了大半張臉。曾經被他精心打理的三縷短須,如今亂糟糟地黏在下巴上,沾著飯粒和不明汙漬。身上那件石青蟒袍,早就被獄卒扯得稀爛,袖子掉了一隻,下擺撕成了布條,露出裡麵打滿補丁的粗布內衣。腰間的赤金玉帶、頭上的烏紗帽,早就被搜走當了“罪證”,隻剩下一根麻繩鬆鬆垮垮地係著褲子,褲腳還沾著牢裡的黑泥。

他聽到牢門打開的動靜,緩緩抬起頭。散亂的頭發下,那雙曾經精光四射、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如今渾濁得像一潭死水,眼窩深陷,顴骨突出,臉上的肉鬆弛地耷拉著——哪還有半點“九千歲”的威風?活像個剛從墳裡爬出來的老鬼!

可當他看到站在牢門前的許顯純時,那雙渾濁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凶光,像瀕死的野獸看到了仇人,隨即又黯淡下去——他認出來了,來的人是許顯純,那個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義子”,那個掌管東廠詔獄、替他殺了無數人的“許閻王”。

“許顯純……”魏忠賢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破鑼敲在石頭上,“你這個叛徒!老夫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把東廠交給你!才會認你這個乾兒子!”

許顯純抱臂站在牢門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魏公公,話可不能這麼說。下官隻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罷了。如今陛下聖明,公公您大勢已去,何必再嘴硬?”

“聖明?”魏忠賢猛地坐起來,稻草屑從他身上簌簌往下掉,“那個十七歲的毛孩子,懂什麼聖明?他要是聖明,就該知道誰在替他撐著這江山!老夫輔佐先帝七年,整飭朝綱,打壓東林黨那群隻會空談誤國的書呆子!要是沒有老夫,遼東的後金早就打進來了!要是沒有老夫,西北的流民早就反到紫禁城了!他倒好,剛登極就卸磨殺驢!”

“哦?”許顯純挑了挑眉,往前邁了兩步,蹲下身,眼睛死死盯著魏忠賢的臉,“公公這話,可是說給下官聽的,還是說給陛下聽的?”他說著,指了指牢房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小窟窿——那窟窿被一塊鬆動的磚頭擋著,裡麵藏著個小太監,手裡拿著紙筆,正一字不落地記錄著兩人的對話。

魏忠賢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猛地閉上嘴。他忘了,這詔獄裡的每一間牢房,都有錦衣衛專門設置的監聽暗格,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原封不動地傳到崇禎皇帝的耳朵裡。這少年天子,真是比熹宗那個木匠皇帝陰狠多了!

許顯純站起身,從袖中抽出一份疊得整整齊齊的供詞,“啪”地一聲扔在魏忠賢麵前的稻草堆上:“公公,這是田爾耕、周應秋、霍維華他們的供詞,您看看。上麵寫著您如何收受賄賂,如何陷害楊漣、左光鬥等忠臣,如何僭越穿四爪蟒袍,如何私藏兵器圖謀不軌……條條都有證據,個個都按了手印。您要是覺得屬實,就簽了字畫個押;要是覺得不實,下官給您機會辯解——反正這詔獄裡的刑具,公公您當年也用過不少,想來不陌生吧?”

魏忠賢盯著那份供詞,手抖得厲害。他緩緩伸出手,指甲縫裡塞滿了黑泥,撿起供詞,哆哆嗦嗦地翻開。第一頁就是田爾耕的供詞,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卻看得清清楚楚:“天啟五年,奉魏忠賢鈞旨,將楊漣、左光鬥打入詔獄,用‘釘十指’‘烙鐵燙’之刑逼供,後用土囊壓身,鐵釘貫耳,致其死亡……”後麵還附著田爾耕按的鮮紅手印,指印清晰,無可辯駁。

翻到第二頁,是吏部尚書周應秋的供詞:“天啟六年,為求吏部尚書之位,向魏忠賢進獻白銀十萬兩,後每年三節兩壽,各進獻白銀五萬兩……江南鹽商王某、李某,通過下官向魏忠賢行賄,每筆至少五萬兩,魏忠賢為其免稅三年……”

再往後翻,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李永貞的供詞:“天啟七年七月,先帝病重,魏忠賢命奴才修改遺詔,刪減‘限製閹黨權力’‘重用東林黨’之條款,另加‘魏忠賢可輔新君’之語……”

每翻一頁,魏忠賢的臉色就白一分;每看一條,他的手就抖得更厲害。到最後,他的手已經完全握不住供詞,“嘩啦”一聲掉在地上。他猛地抬起頭,眼睛通紅,像要吃人似的盯著許顯純:“一群軟骨頭!老夫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事到臨頭,一個個都反水!田爾耕!周應秋!李永貞!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公公,不是他們軟骨頭,是陛下給了他們活路。”許顯純語氣平淡,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陛下說了,隻要主動供出你的罪證,揭發同夥,就算是首惡,也能從輕發落。田爾耕供出了二十個閹黨骨乾,陛下已經免了他的淩遲之刑,改判斬立決;周應秋供出了江南鹽商與你的勾結,陛下讓他戴罪立功,去查抄鹽商的家產,若是查得好,還能保一條命;李永貞供出了修改遺詔的細節,陛下讓他在司禮監戴罪當差,不用坐牢。公公,你要是也識相點,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魏忠賢沉默了。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閉上眼睛。他知道許顯純說的是實話。田爾耕、周應秋這些人,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隻要有活路,肯定會把他賣得乾乾淨淨。他要是再不招,不僅會被淩遲處死,連他的家人、他的黨羽,都會被一網打儘,死無葬身之地。

可他還是不甘心。他當了五年的“九千歲”,權傾朝野,享儘榮華富貴。紫禁城的宮殿他想進就進,皇親國戚見了他都要低頭哈腰,各地官員給他建的生祠比孔廟還氣派。他怎麼能就這麼認栽?怎麼能死在這陰暗潮濕的詔獄裡?

“老夫要見陛下!”魏忠賢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裡閃過一絲希冀,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老夫要親自向陛下辯解!老夫要告訴陛下,那些都是東林黨人陷害老夫的!老夫是忠臣!”

許顯純“嗤”地笑了一聲,笑聲裡滿是嘲諷:“公公,您覺得陛下還會再見你嗎?您害死了楊漣、左光鬥、魏大中、周順昌多少忠臣?您貪了多少民脂民膏?您建造生祠花了三百萬兩白銀,夠賑濟西北十萬災民一年!您私藏的兵器夠裝備五千精兵,差點顛覆了大明江山!陛下恨不能食你的肉,寢你的皮,怎麼可能見你?”

魏忠賢的眼神又黯淡下去。他想起登極那天,崇禎皇帝親手扶他起來,笑著說“魏公公是朕的左膀右臂”;想起辭爵試探時,崇禎皇帝拉著他的手,說“朕離不開你”——原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這少年天子布下的局!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自己!

“好……老夫招!”魏忠賢長長地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幾分絕望,像泄了氣的皮球,“老夫什麼都招!隻求陛下能留老夫一個全屍,彆讓老夫受淩遲之苦!”

許顯純見他鬆口,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示意身後的校尉拿來紙筆。校尉從隨身的包袱裡掏出一方硯台、一支狼毫筆和一張宣紙,放在魏忠賢麵前的稻草堆上。魏忠賢伸出顫抖的手,拿起筆,可手抖得太厲害,半天寫不出一個字,墨汁滴在宣紙上,暈開一個個黑團。

許顯純讓人給魏忠賢倒了碗水。魏忠賢喝了幾口,才慢慢平靜下來,開始供述自己的罪行。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透過牢房的暗格,傳到了外麵等候的小太監耳朵裡。

“天啟元年,老夫剛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就和客氏勾結……客氏是先帝的乳母,先帝對她言聽計從,老夫借著客氏的關係,慢慢掌控了司禮監……”

“天啟三年,東林黨人楊漣彈劾老夫‘二十四大罪’,老夫怕先帝怪罪,就買通宮裡的太監,在先帝麵前說楊漣的壞話,還偽造了楊漣收受賄賂的證據,把楊漣打入詔獄……後來田爾耕用酷刑逼供,楊漣不肯認罪,老夫就下令把他活活打死……”

“天啟五年,袁崇煥在寧遠打了勝仗,殺了後金的努爾哈赤,老夫卻把功勞全歸到自己名下,還讓先帝封老夫為‘上公’……後來袁崇煥要北伐,老夫怕他功高蓋主,就故意克扣他的軍餉,還派東廠番子去遼東監視他,誣陷他通敵……”

“天啟六年,江南鹽商王某給老夫送了十萬兩白銀,讓老夫幫他免稅,老夫收了銀子,就下令讓江南鹽運使免了他三年的鹽稅……後來各地官員見老夫收禮辦事,都紛紛給老夫送禮,最多的一次,周應秋送了二十萬兩白銀,求老夫給他個吏部尚書的職位……”

“天啟七年,先帝病重,老夫見新君年幼,就想圖謀不軌……在自己的府裡藏了三千把刀,五百副甲胄,還和乾兒子李祖述商量,等新帝登極後,發動宮變,扶持李祖述登基……”

魏忠賢一邊說,一邊寫,寫了整整三個時辰。從清晨寫到正午,詔獄裡的油燈點了又滅,滅了又點,他的手早就麻木了,筆尖上沾著的墨汁,混著他手上的汗水和汙垢,在宣紙上寫出一行行扭曲的字跡。

等他寫完最後一個字,簽上自己的名字“魏忠賢”,按上手印時,整個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倒在稻草堆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陽光透過牢房頂上的小窗,照在他臉上,他卻覺得那陽光比牢裡的冷風還冷。

許顯純拿起供詞,仔細看了一遍。上麵不僅寫了他陷害忠良、收受賄賂、僭越謀反的罪行,還列出了一份詳細的閹黨名單——從六部尚書到地方縣令,足足有兩百多人,每個人的名字後麵,都寫著他們的官職、罪狀和行賄數額。

“公公,你早這樣,就不用受這份罪了。”許顯純把供詞疊好,放進袖中,轉身往外走。走到牢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魏忠賢,語氣平淡地說:“陛下說了,念在你輔佐先帝多年的份上,若是你如實招供,就給你留個全屍。”

魏忠賢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留個全屍,這就是他“九千歲”生涯的最後結局。他這輩子,害了無數人,貪了無數錢,最後卻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真是可笑!

許顯純拿著供詞,急匆匆地趕往文華殿。此時已是正午,陽光透過文華殿的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崇禎皇帝正坐在書案後,和戶部尚書畢自嚴、刑部尚書喬允升商量查抄閹黨家產的事。桌上擺著一本賬冊,上麵密密麻麻寫著魏忠賢黨羽的名字和家產預估——光是魏忠賢在京城的府邸,就值一百萬兩白銀;各地的生祠,雖然已經被毀了大半,但裡麵的金銀珠寶還能搜出不少。

“陛下,魏忠賢招了!”許顯純剛進殿門,就激動地喊道,跪倒在地,雙手高舉供詞,“這是他的供詞,罪證確鑿,連閹黨名單都列出來了!”

崇禎皇帝放下手中的賬冊,眼睛一亮,趕緊說道:“快呈上來!”

小太監上前接過供詞,遞給崇禎。崇禎拿起供詞,仔細看了起來。他看得很慢,每一個字都不放過,眉頭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沉。當看到“與後金私下往來,收受賄賂十萬兩,打壓袁崇煥”時,他猛地一拍書案,厲聲喝道:“好一個魏忠賢!竟敢勾結外敵,圖謀不軌!真是罪該萬死!”

畢自嚴和喬允升也趕緊湊過來,接過供詞看了起來。兩人越看越心驚,臉色發白,看完後,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陛下,魏忠賢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懇請陛下嚴懲!”

“嚴懲?”崇禎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怒火,“淩遲處死,曝屍三日,以儆效尤!喬允升,你立刻擬旨:魏忠賢勾結外敵,僭越謀反,罪大惡極,判淩遲處死,曝屍三日;田爾耕、周應秋、霍維華等閹黨骨乾,一律斬立決;李永貞等從犯,貶為庶民,流放三千裡;所有閹黨成員的家產,全部查抄,充入國庫!”

“臣遵旨!”喬允升躬身應下,趕緊退下去擬旨。他心裡既激動又忐忑——激動的是,禍害大明多年的閹黨終於要被清除了;忐忑的是,這閹黨餘毒太深,查抄家產、清理官員,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

崇禎又看向畢自嚴,語氣緩和了一些:“畢尚書,魏忠賢供認,他在江南鹽商那裡收了三百萬兩白銀,在各地生祠裡藏了兩百萬兩,還有他府裡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至少值五百萬兩。你立刻派人去查抄,從京城開始,再到江南、西北,一分一毫都不能少!這些錢,一部分用來填補遼餉的缺口,一部分用來賑濟西北災民,剩下的,用來整頓京營——京營的士兵欠了半年的軍餉,再不給發,怕是要嘩變了!”

畢自嚴激動得聲音都發抖了,雙手抱拳躬身道:“陛下聖明!有了這一千萬兩白銀,戶部的困境就能緩解大半!臣這就派最得力的人手去查抄,保證一分一毫都入庫!”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自打接任戶部尚書,他就天天為錢發愁,如今終於能挺直腰杆辦事了!

許顯純見崇禎心情稍緩,趕緊趁熱打鐵道:“陛下,魏忠賢還供認,他的乾兒子、臨淮侯李祖述不僅參與了謀反密謀,還幫他藏匿了一批兵器在侯府地窖裡;英國公張惟賢、成國公朱純臣雖然沒摻和謀反,但多年來一直和魏忠賢勾結,借著魏忠賢的勢力侵占京畿良田,偷稅漏稅——張惟賢占田三萬五千畝,欠稅銀五萬三千兩;朱純臣占田兩萬八千畝,欠稅銀四萬七千兩;李祖述占田一萬兩千畝,欠稅銀三萬兩!”

崇禎聽到“勳貴勾結閹黨”,臉色又沉了下來。這些勳貴都是大明的開國功臣之後,本該輔佐皇室,卻借著祖宗的功勞肆意妄為,侵占百姓良田,偷逃國家賦稅,簡直是蛀蟲!

“李祖述立刻拿下,打入天牢,侯府抄家,兵器全部收繳!”崇禎語氣斬釘截鐵,“張惟賢、朱純臣,你親自去傳朕的旨意:限他們三日之內,把侵占的良田全部還給原主,欠繳的稅銀一分不少地補交上來。若是敢拖延、敢隱瞞,就革了他們的爵位,抄沒全部家產,貶為庶民!”

“臣遵旨!”許顯純躬身應下,心裡暗暗佩服——陛下這是鐵了心要整頓朝綱,連勳貴都敢動,真是有魄力!

就在這時,小太監進來稟報:“陛下,內閣首輔黃立極、次輔施鳳來求見。”

崇禎皺了皺眉。黃立極和施鳳來都是天啟朝的老臣,雖然算不上閹黨核心,但也和魏忠賢有過往來,魏忠賢倒台後,兩人一直心神不寧,今兒怕是來探口風的。

“讓他們進來。”

不多時,黃立極和施鳳來一前一後走進殿來。兩人都穿著紫色官服,步履蹣跚,臉上帶著幾分拘謹和不安。剛進殿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發顫:“臣黃立極(施鳳來),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位首輔免禮,平身。”崇禎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兩人站起身,垂著手,低著頭,不敢直視崇禎的眼睛。黃立極猶豫了半天,才從袖中拿出一份奏折,雙手捧著遞上去:“陛下,這是……這是東林黨錢謙益、錢龍錫、文震孟等人聯名上的奏折,懇請陛下為東林黨冤臣平反,恢複其官職,並重用以整飭朝綱。”

崇禎接過奏折,翻開一看。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三千多字,先痛斥魏忠賢“huo國殃民,陷害忠良”,再曆數東林黨人楊漣、左光鬥等“忠君愛國,慘遭迫害”,最後請求崇禎“起用東林舊臣,罷黜閹黨餘孽,以振朝綱”,還附了一份二十多人的名單,全是東林黨人,請求任命他們為六部尚書、侍郎、都禦史等要職。

崇禎看完,冷笑一聲——這東林黨人倒是會趁火打劫!魏忠賢剛倒,就迫不及待地要搶班奪權,把朝堂變成他們的一言堂!

“黃首輔,你怎麼看?”崇禎把奏折放在桌上,目光落在黃立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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