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燕眼看著宋家武士步步向她逼近,恨不得鑽到司馬白懷中去躲藏。驚叫道:“彆過來,彆過來,你們彆過來。”
宋家武士個個哈哈大笑……。
周清見司馬白父女被擒,心中大駭。聽得宋益明厲聲喝道:“小子,看你能在樹上還能呆多久?”
周清突然想起曾用‘虎猴拳法’嚇退過宋家武士,何不再試一試?於是朗聲道:“宋掌門,枉你還是一派宗師,知不知道羞恥?興師動眾欺負一個花甲老人和一個柔弱姑娘,算什麼英雄好漢?告訴你,鄭公子是我結義弟兄,我若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決不會饒你。”
聽了這翻話,宋益明忍不住哈哈大笑。
周清見嚇不著他,失望和無奈湧上心頭,想道:“被他們所困,逃生的希望很渺茫,自己死不足惜,可是童毅師傅的武功深不可測,隻有司馬白可以克製他。如果司馬白遇難,將來有誰能對付他?”
於是毅然說道:“宋掌門,你要我死,我決不皺眉,但你必須放司馬大爺一條生路。”
宋益明見周清對司馬白如此情深,想著兒子對自己的背叛,不禁感慨萬千。道:“那你下來吧!”
周清不相信他,卻又找不到要挾他的辦法,隻好說道:“你對天立下毒誓!我馬上下來領死。”宋益明怒道:“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罷,你已是甕中之鱉,沒資格和我談條件。”當下令弟子攀樹捉拿。
若是以往,以周清的脾氣,他一定與他們拚個魚死網破方可甘休。可是他確實不忍司馬白的神功失傳,急道:“宋掌門,我就相信你一次,我下來領死便是。但你若不放司馬大爺一條生路,宋家將斷子絕孫。”他束手就擒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至於能否換得司馬白的性命,他也不知道。
司馬白看在眼裡,對周清又感激又佩服。
宋益明擒住三人,好不得意?總算了結了他的一樁心病。他沒把周清的話放在心上,當下吩咐弟子挖一個大坑,要將三人活埋。
弟子們領命趕緊行動。
周清見宋益明絲毫沒有放人之意,嚷道:“宋掌門,你為何還不放司馬前輩?”
宋益明一陣怪笑,道:“不要著急,一會兒我會送他上路。”
周清聽他話語不對,頓覺不妙。轉頭看了看司馬白父女,見他們倆仍在驚恐中呆呆發楞,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會兒功夫,弟子們來報,大坑已經挖好。
宋益明詭秘一笑,一聲令下,幾弟子上前拖著三人就走。
周清見勢不妙,叫道:“宋掌門,你要帶我們上哪兒去?”
宋益明哈哈笑道:“送你們上路呀!閻王大爺正等你們呢?”
周清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並不怕死,隻是對宋益明騙他心有不甘,當即罵道:“宋益明,你言而無信,一定不得好死,一定斷子絕孫。”
宋益明勃然大怒,狠狠踢了他一腳。
司馬燕嚇得直呼‘宋玉安’的名字。此刻,一弟子匆匆跑來,在宋益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他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道:“安兒,你怎麼這麼傻呢?”說著飛奔而去。
他見到宋玉安時,他已奄奄一息,臉色蒼白,嘴角流出的鮮血已經凝固。
原來宋益明點了他穴道,讓他不能動彈,可他心中還是明白,以他的本領,還不能運氣解穴,他見父親仍不放過司馬白父女,愧疚與無奈交織在一起,一氣之下,便咬舌自儘。慌亂中宋益明趕緊讓弟子去找郎中給他醫治,而且要醫術最高明的,不管報酬多少。弟子應聲而去。
宋益明看到兒子的痛苦狀,也不禁掉下了眼淚,說道:“安兒,大夫馬上就到,你一定要挺住,今後爹再也不難為你了。”
不一會兒,弟子帶著大夫匆匆而至。
宋益明迎上前去,緊緊握住他的手墾求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一定救救我兒子。”大夫看了看宋玉安的傷情,趕緊為他號脈,隻覺脈象快慢適中,隻是強弱不定,略有異常。伸手到他鼻下聽聽,卻發覺他已氣息奄奄,同若死屍。大夫頗為奇怪,他從醫數十載,這種病情還是第一次遇到,當他詢問了病情起因時,大夫似乎明白了什麼,便看了宋益明一眼。
宋益明急急問道:“大夫,他怎樣了?”
大夫搖搖頭道:“他病得不輕,可治不可治。”眾人無不愕然。
宋益明問道:“此話怎講?”大夫道:“他的脈象基本正常,說明身體並無大礙,可是氣息全無,說明他心已死,一個自己都沒有生存勇氣的人,多高明的大夫也救不了他。”
宋益明頓時象泄了氣的皮球,剛才威風蕩然無存,墾求道:“大夫,你一定有辦法救他,求求你了,想想辦法吧!”
大夫搖頭道:“實話告訴你,以我的醫術,用藥物是治不了他的。不過,隻要對症下藥,他將無事;反之,你為他準備後事吧!”說完,從藥箱中拿出一瓶白色藥丸,取出一粒塞在宋玉安口中,又道:“我隻能對他作簡單的消炎治痛處理,還有一付藥方對他或許有用,不知你想不想得到,可是報酬不低喲。”
宋益明不禁為之一震,喜道:“當然想得到,無論多少銀子都可以。”
大夫搖搖頭道:“一百萬兩銀子你有嗎?”
宋益明一怔,臉色微變。
大夫接道又道:“隻是和你開一個玩笑而已,不必緊張。”他看了看眾人,在宋益明耳邊低聲道:“這藥方就是‘順其意,由他去’。”
宋益明這才恍然大悟,大夫哈哈一笑道:“藥方給你了,你肯不肯為他服下,全由你了,自己斟酌吧!十紋銀子報酬。”
宋益明給了一錠銀子答謝大夫。送走大夫後,宋益明的臉色又陰沉下來,尋思:如果任由他去,如何向少奶奶交待?如果強行將他帶回家,安兒隻有死路一條。沉思良久,令人帶來司馬白父女和周清,支走弟子,親自為司馬白父女鬆綁後,陰沉著臉道:“安兒就交給你們了,希望你們遠走高飛,找個隱秘之地定居下來,好好過日子,不要在中原出現。不然,你們以及宋家將大禍臨頭。我會儘快想辦法為你們多湊些銀票。”
司馬白父女頗感意外,幾乎不敢想信眼前的事實,當得知宋玉安為司馬燕自殺時,兩人均感概萬千。
司馬燕控製不住心情的激動,撲在宋玉安懷中痛哭起來。
司馬白想到周清,問道:“你也得放了周清。”
宋益明道:“放你們一條生路,已經是你們的造化,不要得寸進尺。他知道的事太多,必須死。”
周清不禁一驚,司馬白父女也為他捏出一身冷汗。
宋益明揮掌步步逼近周清,一聲大吼,正要向他猛擊過去。
司馬白父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宋玉安努力睜開雙眼,墾求道:“爹,你放過他吧!”
宋益明收掌看著一臉病容的兒子,猶如萬箭穿心,非常難過,哪還忍心再傷害他?便回頭對周清道:“看在安兒的份上,饒你一命,但你必須立下毒誓,不得將此事張揚出去。”
周清道:“宋掌門,要殺要剮由你自便,要我屈服於你,立毒誓,決不可能。”
司馬燕連連向他遞臉色,示意他要冷靜,順其意。
宋益明怒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