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沒接,目光落在那個布包上,又抬起來看著秦淮茹。
月光下,她臉上帶著一種刻意擺出來的溫順和柔弱,眼神裡水汪汪的,帶著點期盼,是不易察覺的算計。
何雨柱心裡冷笑。這是看硬的不行,又來軟的了?
廠裡的謠言,工會的試探,讓她覺得有機可乘?
想用這點小恩小惠,再加上點女人家的溫存,來軟化他,重新拉近關係?
要是前世那個傻柱,看到秦淮茹這副模樣,怕是早就心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了。
可惜,現在的何雨柱,心裡冷得像塊冰。
“不用了。”
何雨柱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我吃過了,你自己留著吃吧。”
秦淮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手還舉在半空,有點尷尬。
她沒想到何雨柱拒絕得這麼乾脆,連一點餘地都沒有。
她咬了咬嘴唇,聲音更軟了,帶著點委屈:“柱子,我知道,以前……以前是姐不對,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可咱們畢竟是一個院住著,棒梗他爸走得早,我們娘幾個不容易,你就不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往日的情分?”何雨柱打斷她,語氣裡帶著一絲譏諷,“秦師傅,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我現在一個人過得挺好,不勞你費心。
你們家不容易,廠裡有困難補助,街道有救濟糧,該申請申請。”
他這話,等於直接把秦淮茹那點“情分”的遮羞布給扯了下來,點明了她就是衝著“接濟”來的。
秦淮茹的臉唰一下白了,在月光下顯得有點慘淡。她捏著布包的手指緊了緊,眼圈瞬間就紅了,聲音帶著哽咽:“柱子,你……你就這麼狠心?連口吃的都……”
何雨柱懶得再跟她糾纏,擰動鑰匙,“哢噠”一聲打開了門鎖。
“秦師傅,天晚了,回去歇著吧,以後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說完,他推開門,側身進去,反手就要關門。
“柱子!”秦淮茹急了,伸手想攔住門。
何雨柱動作一頓,回頭看著她,眼神冰冷如刀:“還有事?”
秦淮茹被他那眼神看得心裡一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看著那扇緩緩合上的門板,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不是裝的,是真的又羞又惱又絕望。
何雨柱關上門,插好門閂,將秦淮茹低低的啜泣聲隔絕在外。
他靠在門板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裡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隻有一種徹底劃清界限的輕鬆。
秦淮茹這套溫香軟語的把戲,對他已經徹底失效了。
這女人,心思太重,算計太深。以前吸他的血,現在看他立起來了,又想用柔情捆住他?做夢!
他走到桌邊,劃亮火柴,點上煤油燈。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簡陋的屋子,也照亮了他臉上冷硬的線條。
看來,光是立威還不夠,還得讓這些人徹底死心才行。
許大茂的謠言,秦淮茹的算計,都像蒼蠅一樣圍著轉,煩人得很。
是時候,找個機會,殺隻雞給猴看了。而這隻雞,最好的人選,就是那個上躥下跳、最不安分的許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