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也憂心忡忡:“哥,前麵也擠得不行,好多客人看沒座就走了。要是能多幾張桌子,一天能多掙不少錢呢!”
“道理誰都懂,”何雨柱歎了口氣,用手指敲著桌麵,“可錢呢?租鋪麵、打通隔斷、裝修、買新桌椅灶具,哪一樣不要錢?咱們這幾個月是掙了點,可開銷也大,剩下的那點家底,夠乾啥的?”
他拿出個小本子,上麵用鉛筆歪歪扭扭地記著賬:“我粗算了一下,租下隔壁,半年租金加押金,就得這個數。”他伸出幾個手指,“打通牆麵、簡單裝修、水電改造,又得這個數。添置桌椅碗筷、再加個灶眼,還得這個數。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
馬華和雨水看著那數字,都倒吸一口涼氣。雨水小聲說:“哥,要不……再找舅舅借點?”
何雨柱搖搖頭:“錢還沒還,不能再開口了,咱們得自己想辦法。”他沉吟片刻,“貸款……手續太麻煩,咱們沒抵押,難。”
“那怎麼辦?”馬華急了,“總不能乾看著生意跑掉吧?”
何雨柱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漸漸堅定起來:“辦法總比困難多,錢不夠,咱們就分步走!先想辦法把隔壁鋪麵租下來,這是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租金咱們仨再緊一緊,湊一湊,應該能應付頭期。裝修和添置東西,可以慢慢來。牆麵先打通,地麵簡單弄一下,桌椅……舊的也能將就用,等掙了錢再換新的!”
他看向馬華和雨水:“這段日子,肯定更辛苦。咱們得勒緊褲腰帶,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外頭的閒言碎語,一概不理!隻要咱們心齊,勁兒往一處使,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馬華和雨水被何雨柱的決心感染,都重重地點頭:“師父,我們聽你的!”
然而,決心歸決心,現實的壓力依然沉重。
何雨柱開始四處打聽隔壁鋪麵的房東和租金情況。
他找街道老王打聽,去房管所詢問,甚至硬著頭皮去找了以前廠裡後勤科有點交情的老人。
得到的消息有好有壞,房東倒是找到了,是個不太好說話的老太太。
租金比預想的稍高一點,但還能接受,關鍵是,有好幾個人也在打聽那鋪麵,競爭不小。
這些事,自然瞞不過閻埠貴的耳目。
他聽說何雨柱真在行動,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這天,他瞅準何雨柱從外麵回來,又湊了上去。
“雨柱,忙著呢?聽說……你在打聽隔壁那鋪子?”閻埠貴皮笑肉不笑地問。
何雨柱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直接說:“嗯,看看。三大爺有指教?”
“指教談不上,”閻埠貴擺擺手,“就是提醒你一句,那鋪子的房東,姓金的那老太太,可不好打交道!認錢不認人!而且,我聽說……街道李乾事的小舅子,也看上那地方了,想開個雜貨鋪。你這……有把握嗎?”他話裡話外,透著打聽和等著看笑話的意味。
何雨柱心裡一沉,這倒是個新情況。但他麵上不動聲色:“成不成,試試才知道。謝謝三大爺提醒。”說完,推車進了屋。
閻埠貴看著關上的門,啐了一口:“哼!我看你怎麼跟人家爭!”
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資金的缺口,競爭對手的出現,閻埠貴之流的冷嘲熱諷,都像無形的繩索,捆得何雨柱有些喘不過氣。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
這不僅僅是為了多掙幾個錢,更是為了爭一口氣,為了證明靠自己雙手吃飯的人,也能把日子過好,把事業做大。
夜深人靜,何雨柱獨自坐在店裡,就著一盞昏黃的燈,反複核算著那本皺巴巴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