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想安安穩穩把地基挖好,把飯鋪重新開起來,誰要是再過來添亂,影響我乾活,就彆怪我不客氣。”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股壓人的勁兒,圍觀的街坊們互相遞了個眼神,都往後退了退。
誰都知道,何雨柱現在跟街道熟,飯鋪開起來也是院裡的臉麵,犯不著跟他硬碰硬。
二大媽見沒人幫腔,紅著眼圈拉了拉賈張氏的胳膊:“他嬸子,算了吧,彆吵了,讓他們乾活吧。”
“算什麼算!”賈張氏還想喊,就見老王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個小本子,翻開念道:“根據婁曉娥的證詞,縱火當晚七點十分,她在中院槐樹下看見劉海中手持煤油打火機,打火機外殼有‘中’字刻痕;七點十五分,閻埠貴攜帶煤油瓶進入飯鋪後院;七點二十分,飯鋪起火。這些時間點都能對上,劉海中要是沒鬼,為啥不敢承認?”
劉海中在人群後聽得臉都白了,剛要開口辯解,就見馬華突然喊了一聲:“哥!你看這是啥!”
眾人都往地基裡望去——馬華正蹲在坑底,手裡捏著一塊巴掌大的焦黑碎片,上麵隱約能看見一道熟悉的刻痕,跟打火機殼子上的“中”字紋路一模一樣。
“這是……”老王趕緊跳下去,接過碎片看了看,又對比了一下兜裡的打火機殼子,“這碎片上的刻痕,跟殼子上的能對上!應該是同一個打火機摔碎的!”
劉海中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二大媽趕緊扶住他,聲音都抖了:“老劉,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我……”劉海中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衣襟上,濕了一大片。
許大茂見勢不妙,悄悄往後退了退,想溜,卻被何雨柱一眼瞥見:“許大茂,你彆急著走啊,剛才你不是說殼子是閻埠貴留下的嗎?現在碎片也找到了,你倒是說說,這咋解釋?”
許大茂臉上的笑僵得跟麵具似的,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這碎片是哪兒來的……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著,轉身就往院外跑,跟被狗追似的。
賈張氏也沒了剛才的氣焰,嘟囔著“我就是聽人說的”,也拉著二大媽往回走。
圍觀的街坊們見沒熱鬨看了,也紛紛散了。
地基邊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鐵鍬碰著焦土的聲音。
馬華舉著那塊碎片,興奮地說:“哥,這下證據確鑿了!看劉海中還咋狡辯!”
何雨柱接過碎片,指尖摩挲著上麵的刻痕,沒說話。
婁曉娥走到他身邊,輕聲說:“要不要讓老王把這碎片交給派出所?正好跟打火機殼子對上。”
“再等等。”
何雨柱把碎片遞給老王,“王哥,你先把這碎片收著,跟殼子放在一起。劉海中現在已經慌了,說不定過兩天自己就招了。”
老王點點頭,把碎片揣進兜裡:“行,我聽你的。那我先回街道了,下午讓乾事把重建手續送過來。”
老王走後,馬華又拿起鐵鍬,乾勁十足地挖起來:“哥,咱抓緊時間挖,爭取今天把地基坑挖好,明天就能打夯了!”
何雨柱看著坑底的焦土,陽光灑在上麵,泛著一層淡淡的金光。他舉起鎬頭,往硬土上狠狠砸了下去——這焦香居的地基,不僅要紮在焦土上,更要紮在這四合院的人心上。
不管誰再想添亂,他都得把這飯鋪開起來,把這煙火氣重新燃起來。
婁曉娥站在旁邊,看著他揮鎬的背影,嘴角輕輕勾了勾,轉身去幫老陳搬剛送來的石灰。
風言風語雖沒停,但這焦土上的希望,正一鎬一鍬地冒出來。
而院外的胡同口,許大茂躲在樹後,盯著焦香居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陰狠。
這事兒,他可沒打算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