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上的紅墨水_江少,你的賭注過期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凳子上的紅墨水(1 / 1)

軍訓解散的哨聲像把生鏽的剪刀,費力地剪開黏在皮膚上的熱浪。楊許諾跟著人流往教學樓挪,軍訓服後背的汗漬早已乾成了泛白的鹽霜,磨得後頸皮膚發緊發疼。她手裡攥著個捏得變了形的礦泉水瓶,瓶底還剩一口水——這是江馳最後遞給她的,她舍不得喝,就想留著瓶身那點殘涼,像攥著塊小小的冰。

今天下午是開學後的第一節公共英語課,按學校安排,金融係和計算機係的新生被分到了同一個大班,在三樓東側的階梯教室上課。這是學校的常規操作——公共英語作為必修課,課時集中、選課人數多,將兩個人數相近的院係合並成大班,既能充分利用階梯教室的空間,也方便統一安排資深的英語老師授課。楊許諾早上來踩點時,特意留意過課程表旁的分班名單,江馳的名字就寫在計算機係那一欄,和她隔著三行,末尾標注著“同教室”,那時她心裡還悄悄泛起過一絲說不清的期待。

還沒走到教室門口,就聽見裡麵炸開林悠悠那尖得像指甲刮玻璃的笑:“我跟你們說,她今天摔那下絕了!膝蓋剛沾地就抬眼找江馳,那眼神,恨不得貼江馳身上!”

楊許諾的腳步猛地頓住,後槽牙咬得發酸。她靠在走廊的白牆上緩了兩秒——這是第一節公共英語課,老師要核對考勤、講課程要求,她不能遲到。可手心的汗還是把礦泉水瓶捏得更皺了,像顆被揉爛的紙團。

其實早在半小時前,林悠悠就帶著一管紅墨水溜進了教室。那時軍訓還沒結束,階梯教室裡空無一人,陽光斜斜地落在後排的課桌上,給深藍色的塑料凳鍍了層冷光。她從帆布包裡掏出個皺巴巴的塑料袋,裡麵裝著支擰開蓋子的紅墨水——是她昨天從美術室“借”的,特意選了最濃的那種,沾在布料上三天都洗不掉。

“就這張。”林悠悠蹲在最後一排靠窗的凳子前,指尖劃過凳麵——早上她跟著蘇曼琪來教室看座位,特意留意過楊許諾的動向,見她盯著這排靠窗的位置看了半天,像隻躲人的老鼠。她先從口袋裡摸出張紙巾,鋪在凳子邊緣,怕墨水濺到自己的白球鞋;接著小心翼翼地傾斜墨水瓶,讓濃稠的紅墨水順著瓶口往下淌,先在凳麵中心積成一小灘,像滴凝固的血,又故意晃了晃瓶子,讓墨汁往四周暈開幾道細碎的痕,像濺開的血點。

“得多弄點,最好讓她一坐就沾滿身,等會兒英語老師點名時,全班都能看見她的醜樣。”她嘀咕著,又往凳麵邊緣倒了些——那裡是褲子最容易蹭到的地方。倒完後,她把墨水瓶擰好,塞回塑料袋,又用紙巾擦了擦瓶口殘留的墨漬,確保沒留下指紋。臨走前,她還特意把凳子往桌子底下推了推,桌角壓著的英語課本攤開一頁,假裝是有人臨時離開忘了收拾,讓人一眼看不出異常,隻等著楊許諾“自投羅網”。

推開門時,教室裡的笑聲突然斷了,像被人掐住了喉嚨。蘇曼琪坐在靠窗的第三排,正用小鏡子照著眼妝,指尖還捏著支豆沙色口紅,往嘴唇上補塗;陽光落在她發梢上,鍍了層假惺惺的淺金;林悠悠就貼在她旁邊,手指在桌肚裡偷偷摩挲著剛才沾了墨漬的紙巾,臉上卻掛著若無其事的笑,看見楊許諾進來,立刻對著身邊兩個金融係的女生擠眼,嘴角撇出的嘲諷像道刀痕。

楊許諾沒敢抬頭,埋著頭往教室後排衝——她怕被人注意到,更怕撞上江馳的目光。早上軍訓時他幫自己解圍的樣子還在眼前晃,她既感激又不安,總覺得會給對方添麻煩。可剛走到凳子邊,還沒等彎腰,就聽見林悠悠那聲“哎呀”,拖得又長又假:“楊許諾,你眼瞎啊?沒看見凳子上有東西?這可是英語課的固定座位,弄臟了看你怎麼跟老師解釋!”

她心裡“咯噔”一下,像踩空了樓梯,慌忙抬手去摸——指尖立刻沾上了黏膩的紅,像摸到了攤沒乾的血。是紅墨水,濃得發黑,牢牢地糊在深藍色的塑料凳麵上,邊緣還暈開幾道細碎的墨痕,像濺開的血點。她的軍訓褲膝蓋也蹭到了,淺藍布料上瞬間洇出片暗紅,像塊洗不掉的疤。

“我的天,這墨水怎麼弄的?”林悠悠“噌”地蹦起來,踩著白球鞋“噔噔”跑到她麵前,雙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故意往旁邊躲了躲,仿佛楊許諾身上的墨漬會傳染,“楊許諾,你是不是故意的?帶著墨水來上英語課,想弄臟凳子讓彆人沒法坐,就你能特殊?”

“不是我……”楊許諾的臉瞬間燒得像火烤,她慌慌張張去摸口袋裡的紙巾,手指抖得連包裝都撕不開,“我早上來的時候還沒有……真的不是我……”

“沒有?”林悠悠猛地抬手,一把打掉她手裡的紙巾,包裝紙散了一地,紙屑落在墨漬上,瞬間被染成了紅色,“這凳子從早上到現在就空著!除了你這個沒人要的胖豬,還有誰會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弄臟褲子裝可憐,好讓江馳心疼你,是不是?等會兒英語老師來了,你還能借機會跟江馳湊一塊‘討論’怎麼清理,算盤打得真響!”

蘇曼琪這時才慢悠悠地走過來,手裡還拿著片濕巾,臉上掛著“好心”的笑,卻伸手攔住想往前衝的林悠悠:“悠悠,彆這麼說,說不定是誤會呢。這節是公共課,人多手雜,說不定是誰不小心弄的。”可她的目光掃過楊許諾褲子上的墨漬時,眼尾悄悄挑了下,藏著點沒憋住的笑——她早上就知道林悠悠要整楊許諾,還幫著在走廊望風,看著楊許諾這副狼狽樣,心裡竟有點莫名的痛快,“楊許諾,你也彆著急,我這有濕巾,你先擦擦。不過這紅墨水最難洗了,回頭我給你拿點去漬劑,要是洗不掉,你這褲子就廢了——畢竟你也沒幾件像樣的衣服,下次英語課總不能還穿這身臟的來吧?”

“誤會個屁!”林悠悠一把甩開蘇曼琪的手,手指幾乎戳到楊許諾的額頭,唾沫星子都濺到了她的臉上,“她就是裝可憐!軍訓的時候故意跑不動,讓江馳給她送水、替她求情;現在知道跟江馳一起上英語課,就弄這出博同情,好勾引他!楊許諾,你要點臉行不行?你看看你那身肉,連英語課本都快抱不動了,江馳怎麼可能看得上你?也就你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整天盯著江馳不放!”

“我沒有!”楊許諾猛地抬頭,眼淚在眼眶裡轉得快要溢出來,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讓掉——她想起早上軍訓時,江馳站在隊列前幫她說話,陽光落在他臉上,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想起課程表上“同教室”三個字帶來的那點期待,她怎麼可能用這種方式去“勾引”他?那是她心裡唯一的光,她舍不得玷汙。可林悠悠的話像把淬了毒的刀,一刀刀紮在她心口,疼得她連呼吸都發顫,“我沒有裝可憐,也沒有勾引江馳……你彆胡說……”

“胡說?”林悠悠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她用了十足的力氣,指甲都刮到了楊許諾的胳膊,留下幾道紅痕。楊許諾沒站穩,往後踉蹌著撞在身後的桌子上,桌洞裡的英語課本、筆記本“嘩啦”全掉了出來,一本硬殼的《新視野大學英語》還砸在了她的腳背上,封麵的塑料膜磕得她倒抽冷氣,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她蹲下身去撿書,指尖剛碰到英語課本上印著的“大學英語課程組編”字樣,就看見林悠悠偷偷往她腳邊踢了塊橡皮——橡皮滾到她的鞋邊,又被林悠悠用腳尖碾了碾,像是在嘲笑她連撿本書都費勁。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有計算機係的同學,也有金融係的陌生麵孔,有人抱著胳膊看戲,有人對著她的褲子指指點點,還有人拿出手機偷偷拍照,閃光燈在她眼前晃了晃,刺得她眼睛生疼。那些細碎的議論像針一樣紮在她背上:“她也太能裝了吧”“江馳那麼帥,還是計算機係的學霸,她也配”“公共課上搞這出,真是不自量力,被罵也是活該”。

就在這時,教室門“砰”地被推開,江馳站在門口,手裡攥著本英語課本和班委名單文件夾,指節都泛了白。他剛去英語老師辦公室領了課程大綱,就聽見教室裡的吵鬨,跑過來時正好看見林悠悠踢橡皮的那一幕。他的臉陰沉得像暴雨前的天,快步穿過人群,蹲下身幫楊許諾撿書——他的手指碰到那本砸到她腳背的英語課本時,特意摸了摸書角,確認沒有尖銳的地方,才遞給她;看見她胳膊上的紅痕,眉頭皺得更緊了,像擰成了麻花。

“你沒事吧?”他扶著她的胳膊站起來,目光落在她發紅的眼角、褲子上的墨漬,還有腳背上被書砸出的紅印,聲音裡的怒氣像要燒起來,“她推你了?還踢東西?”

“我……我沒事……”楊許諾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趕緊用手背擦眼淚,卻越擦越濕,連鼻尖都紅了,像隻受了委屈的兔子。

林悠悠沒想到江馳會突然進來,臉色瞬間白了大半,可還是強撐著挺胸,偷偷把腳往後縮了縮,想把剛才踢橡皮的動作掩飾過去:“江馳,你彆被她騙了!她就是故意裝可憐!凳子上的墨水是她自己弄的,想在英語課上博同情,還想勾引你!我是為了你好,才說她的!”

“為了我好?”江馳的目光像冰碴子,刮在林悠悠臉上,“我剛才在門口聽得清清楚楚,你罵她‘胖豬’,罵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推她、踢東西。林悠悠,這是公共英語課的教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就因為她胖,就因為她性格軟,你就可以隨便欺負她?”

“我沒有!”林悠悠的聲音弱了下去,她偷偷拽了拽蘇曼琪的衣角,指甲都掐進了蘇曼琪的胳膊裡,想讓她幫忙解圍。

蘇曼琪立刻走過來,臉上堆著溫柔的笑,可眼神裡卻藏著點慌亂——她怕江馳再說出什麼,把她也牽扯進來,“江馳,你彆生氣,悠悠就是說話直了點,沒有惡意的。她也是擔心英語課的座位被弄臟,影響大家上課,才著急的。楊許諾,你也彆怪悠悠,她就是性子急,沒壞心眼。”

“沒有惡意?”江馳冷笑一聲,目光掃過蘇曼琪——剛才他在門口,不僅聽見了林悠悠的話,還看見蘇曼琪站在旁邊偷笑,甚至在林悠悠推楊許諾時,悄悄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被碰到弄臟了她的英語筆記本,“她罵楊許諾的時候,你在旁邊看著,還笑;她推人的時候,你不僅沒攔著,還往旁邊躲。現在說沒有惡意?蘇曼琪,你的善良,還真是廉價得可笑。”

蘇曼琪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青又白,像塊調色盤。她沒想到江馳會不給她留麵子,心裡又氣又恨,卻隻能咬著唇,說不出話來,手指緊緊攥著英語課本的邊角,把書頁都攥出了褶皺。

江馳沒再理她,轉頭看向林悠悠,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給楊許諾道歉。”

“我不!”林悠悠把頭扭到一邊,眼裡滿是不甘和怨恨,眼淚卻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她怕江馳真的告訴英語老師,可又拉不下臉道歉,“我又沒說錯!她就是想勾引你!”

“你再說一遍?”江馳往前跨了一步,身高差讓他的影子完全罩住林悠悠,像座山壓在她身上,“楊許諾是我們的同學,是一起上英語課的同班同學!你用那麼臟的話罵她,還動手欺負她,你覺得很光榮?今天你必須道歉,否則我現在就去找英語老師,把你做的事全說清楚,包括你早上偷偷溜進教室,往凳子上倒墨水的事!”

林悠悠被他的話嚇得渾身一僵,臉色徹底慘白,像張白紙。她猛地抬頭看著江馳,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她沒想到江馳會知道這件事,“你……你怎麼知道……”

“早上我來教室放英語課本,看見你蹲在這張凳子旁邊,手裡拿著個塑料袋,裡麵裝著紅墨水瓶。”江馳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十足的威懾力,“我本來以為你是不小心打翻了墨水,想提醒你擦乾淨,免得影響上課,可沒想到你是故意的。林悠悠,彆以為沒人看見你的小動作。”

這話像道雷,炸得林悠悠渾身發抖。她早上確實以為沒人,才敢那麼大膽,可沒想到會被江馳撞見。她的眼淚“啪嗒”掉在地上,砸出一小片濕痕,卻還是嘴硬:“我……我沒有……”

“沒有?”江馳彎腰,撿起地上那片被墨漬染紅的紙巾——是林悠悠剛才打掉楊許諾的紙巾時,掉在地上的,上麵的墨漬和凳子上的一模一樣,“這紙巾上的墨漬,和你早上拿的那瓶紅墨水,是同一種吧?還有你指甲縫裡的紅印,也是墨水染的,擦都沒擦乾淨。要不要現在就去英語老師辦公室,讓老師看看?”

林悠悠下意識地把手背到身後,想藏起來,可已經晚了——周圍的人都看見了她指甲縫裡的紅印,開始小聲議論:“原來真的是她弄的……”“太壞了吧,為了針對人,在英語課教室搞這種事……”“怪不得剛才那麼凶,原來是心虛……”

蘇曼琪見狀,趕緊拉著林悠悠的胳膊,小聲勸:“悠悠,快道歉吧,彆鬨大了。英語老師馬上就來了,要是讓老師知道,你不僅要被批評,說不定還會影響這門課的平時成績。”她怕林悠悠被處分,連帶著自己也被牽連——畢竟早上她幫著望風,也算是幫凶。

林悠悠咬著牙,眼淚掉得更凶了,卻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害怕和不甘。她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轉向楊許諾,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對不起……”

“我沒聽見。”江馳冷冷地說,“看著她的眼睛,大聲點,真心實意地道歉。這是公共教室,你欺負同學,影響的是所有人的上課氛圍。”

林悠悠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手心,疼得她直皺眉。她抬起頭,看著楊許諾發紅的眼睛,心裡滿是怨恨,卻還是提高了音量:“對不起!”說完,她猛地推開蘇曼琪,哭著跑回了座位,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英語課本裡,肩膀一抖一抖的,卻沒發出多少聲音——她怕自己一說話,就會泄露出更多的不甘,讓人看笑話。

蘇曼琪尷尬地站在原地,想找話說,卻看見江馳根本沒理她,隻是走到楊許諾身邊,拿起她手裡皺巴巴的紙巾,幫她擦褲子上的墨漬——他擦得很輕,怕弄疼她,又怕把墨漬蹭得更大,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擦了兩下,他皺起眉:“這墨水擦不掉,彆擦了,回頭我給你拿瓶去漬劑,比蘇曼琪那瓶好用。我姐是做服裝的,她給我的去漬劑,專門對付這種難洗的汙漬,下次英語課之前肯定能洗乾淨。”

說完,他把自己的凳子從第二排搬了過來,放在楊許諾的空位旁:“你坐我的凳子,我的凳子乾淨。我早上用酒精擦過,連英語課本都沒在上麵放,就怕沾灰。”

“不用了,我坐這裡就行……”楊許諾小聲說,她不想再麻煩他,也不想被人說閒話——剛才已經有人在偷偷議論,說她“故意在英語課上纏著江馳”。

“聽話。”江馳把她按在自己的凳子上,又拿起她的英語課本和筆記本放在桌洞裡,還特意把課本攤開的頁腳撫平,“這凳子我天天坐,乾淨得很。彆在意林悠悠的話,她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比她善良,比她值得被人幫助。以後不管是軍訓還是英語課,再有人欺負你,都要告訴我,彆自己忍著。我現在是班長,保護同學是我的責任。”

楊許諾看著他,心裡像被溫水泡過,暖暖的,軟軟的。她點了點頭,小聲說:“謝謝你,江馳。”

“沒什麼。”江馳笑了笑,露出兩顆淺淺的虎牙,剛才的怒氣散了些,陽光落在他臉上,把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溫柔,“我們是同學,還是一起上英語課的‘同桌’,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就在這時,英語老師拿著教案和錄音機走了進來,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江馳回到自己的座位,卻在轉身時,悄悄把一瓶沒拆封的礦泉水放在了楊許諾的桌角——和早上那瓶一樣的牌子,瓶身還帶著從超市冰櫃裡拿出來的涼意,標簽上的水珠順著瓶身往下淌,滴在英語課本的封麵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楊許諾看著那瓶礦泉水,又看了看江馳的背影——他坐得很直,後背像塊挺拔的門板,手裡拿著黑色水筆,正在英語課本上認真地寫著什麼,陽光落在他的發頂,鍍了層淺金。她心裡暗暗告訴自己:楊許諾,你不能再懦弱了。你要變得堅強,要好好學習英語,要對得起江馳的幫助,不能讓那些欺負你的人得逞。

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響,陽光透過葉縫落在她的桌角,像撒了把碎金。她知道,以後的路可能還會有很多困難,可能還會有人在軍訓時嘲笑她、在英語課上議論她,可她不再害怕了——因為她心裡有了光,有了支撐她往前走的勇氣。那道光,就是江馳給她的溫暖,是她在黑暗裡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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