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一樣?”
她摸摸我的臉: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你是個真男人了。”
我親親她額頭:
“睡吧,彆瞎想。”
……
第二天,我去王寡婦家附近轉悠。
院門還鎖著,但有幾個小孩在牆根玩彈珠。
我問他們:
“看見有人來過沒?”
一個流鼻涕的男孩說:
“昨天有個叔叔來過,在門口轉了半天。”
“長啥樣?”
男孩吸吸鼻子:
“戴帽子,沒看清臉。騎個摩托車。”
我心裡一緊。
胡富貴的人還在盯著這裡。
回家路上,我遇見了村長胡富貴。
他背著手,像在散步。
“鐵柱,乾啥呢?”
他笑眯眯地問。
“轉轉。”
他點點頭說:
“王寡婦那事,派出所還在查呢。你要是知道啥,可得跟我說。”
“我知道啥?”
我裝傻。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了:
“不知道就好。回去吧,好好照顧你媳婦。”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手心全是汗。
這隻老狐狸,肯定起疑心了。
回到家,我把遇見村長的事說了。
林燕嚇得臉都白了:
“他是不是知道了?”
“可能。咱得小心點。”
娘從外麵回來,聽見我們說話,問:
“咋了?”
我把事情簡單說了說。
娘聽完,沉默了好久。
“娘,你說咋辦?”
娘歎口氣:
“胡家在村裡勢力大,咱惹不起。要不……要不把這鐲子還給胡家?求個平安。”
我搖頭:
“娘,這事不能軟。咱越軟,他們越欺負咱。”
“那咋整?咱平頭百姓,拿啥跟人家鬥?”
“有這鐲子就行。這是胡家的把柄。”
娘看看我,欣慰道:
“鐵柱,你真是……真是開竅了。”
是啊,開竅了。
被欺負了這麼多年,該醒醒了。
晚上,我把鐲子藏在了房梁縫裡。
那裡高,一般人找不到。
躺在床上,我摟著林燕,手放在她肚子上。
孩子動得厲害,像在給我鼓勁。
“鐵柱,我怕。”
林燕小聲說。
“彆怕。”我親親她,“有我在呢。”
是啊,有我在。
我是她男人,是孩子的爹。
我得護著這個家。
……
天剛蒙蒙亮。
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林燕在我懷裡動了動,嘟囔著問:
“誰呀這麼早?”
我披上衣服去開門,心裡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胡富貴找上門來了?
自從想起當年的事,我看見他就心裡發毛。
門一開,我愣住了。
王寡婦站在門外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胳膊上還纏著繃帶。
她穿的那件碎花襯衫,少了顆扣子。
正是我在玉米地撿到的那個。
“鐵柱,我回來了。”
我趕緊讓她進屋。
林燕也起來了。
看見王寡婦這樣,嚇得捂住嘴。
林燕趕緊給她倒水問:
“王姐,你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