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裡頭,那個小生命,偶爾的踢動,安慰道:
“瞎想啥呢,有我在呢。”
她仰起臉,眼睛在黑暗裡亮晶晶的:
“你就是嘴硬,我知道你也怕。”
她有些冰涼的小手,摸索著鑽進我汗衫底下,貼在我肚皮上。
“你這兒繃得緊緊的,當我不知道?”
我被她戳穿,忍不住笑了。
抓住她作亂的手,捏在掌心說:
“咋?摸摸就知道我怕不怕了?你這手啥時候成精了?”
“去你的。”
她輕捶了我一下,臉埋回我懷裡。
聲音悶悶地傳出來。
“我就是……怕他們對你和孩子不好。你要是出點啥事,我們娘倆可咋辦……”
我收緊了手臂,把她圈得更牢。
我貼著她耳朵說:
“放心,你男人心裡有數。”
她輕輕“嗯”了一聲。
不安分的手,安靜下來,搭在我腰間。
我感受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
心裡那點不安。
到底被懷裡的溫香軟玉,壓下去幾分。
第二天我去找李老四商量。
李老四聽說胡富貴,拿林燕威脅我,氣得直罵娘。
他啐了一口道:
“這老王八蛋,真不是東西。鐵柱,你得先發製人。”
“咋製?”
“胡建軍不是怕那個小本子嗎?你用它做文章。讓他不敢動你。”
我琢磨著這話有道理。
於是又去了趟鄉裡。
胡建軍看見我,臉色很不好看:
“你怎麼又來了?”
我掏出小本子在他麵前晃了晃:
“胡主任,這玩意我越看越有意思。你說我要是把它抄幾份,到處發發,會咋樣?”
胡建軍氣得臉都青了,但還得壓著火氣:
“鐵柱,咱們有事好商量。你想要什麼,直說。”
“我沒想要啥啊。就是覺得王寡婦挺可憐的,能不能彆找她麻煩了?”
胡建軍咬咬牙:
“行,我答應你。不過你得把本子還我。”
我嘿嘿笑:
“那不行。這玩意我得留著,萬一你們反悔呢?”
胡建軍盯著我,最後無奈地說: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保證,本子不能給彆人看。”
我點頭:
“那當然。我就是個傻子,能給誰看啊。”
從鄉裡回來,我心裡踏實了些。
有這個小本子在手。
胡家兄弟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回到家,林燕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王寡婦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她想走了。
“去哪?”
林燕搖頭:
“她說有地方去,不讓問。”
晚上我去地窖看王寡婦。
她確實好多了,臉上淤青消了不少。
“鐵柱,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我該走了。”
我猶豫了一下:
“你去哪?胡家還在找你。”
王寡婦笑笑:
“放心,我有地方去。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她從小包裡,掏出個東西遞給我:
“這個給你,算是謝禮。”
我接過一看,是個金戒指,沉甸甸的。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我推回去。
王寡婦硬塞給我:
“拿著。我王翠花雖然名聲不好,但知恩圖報。”
她頓了頓,又說:
“鐵柱,小心胡家兄弟。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點頭:
“我知道。”
想起胡家兄弟的狠勁,我心裡直打鼓。
第二天天沒亮,王寡婦悄悄走了。
我沒去送,怕被人看見。
看著空蕩蕩的地窖,我心裡五味雜陳。
這場風波暫時過去了。
但胡家兄弟,不會就這麼算了。
我得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