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扶起阿蠻,取出玉杯碎片:“我是石磊,持有妖族信物。請問聖女是否有玉杯的最後一塊碎片?”阿蠻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碧綠色的碎片,與石磊手中的三塊碎片靠近,立即發出共鳴之光:“果然是你!聖女說四族血脈共鳴之人,才能打開祖巫殿的封印。”
李昱調息完畢,走到兩人身邊:“剛才蚩骨說祖巫殿被占領,情況恐怕危急。”他看向阿蠻,“你們巫族為何會分裂?”阿蠻歎了口氣,笛聲變得低沉:“自從聖女閉關後,蚩骨長老就宣揚巫族應該借助煞氣變強,得到不少保守派支持。”
沼澤深處突然傳來震動,地脈天書亮起紅光。石磊展開玉簡,發現上麵的路線圖正在變化,原本通往祖巫殿的路徑被無數紅點覆蓋:“是煞氣蠱蟲潮!它們正在向我們這邊移動!”遠處的迷霧中,隱約可見無數綠色光點,如同遷徙的螢火蟲,卻散發著死亡氣息。
阿蠻臉色凝重:“是蚩骨引來的!這些蠱蟲被煞氣控製,數量無窮無儘。”她看向石柱,“隻有啟動真正的十二都天陣,才能擋住它們。但需要四族靈力共鳴,石公子的血脈正好可以替代巫族聖女……”
石磊看向李昱和妖族戰士:“我們必須試試!”他將玉杯碎片交給李昱保管,自己走到十二根石柱中央,“阿蠻姑娘,如何啟動陣法?”少女吹奏玉笛,石柱上的蛇形符文開始發光:“用你的血脈之力注入中央石柱,我會用聖女信物引導!”
當石磊的手掌按在中央石柱上,胸口的巫族圖騰突然飛出,融入石柱之中。十二根石柱同時亮起,沼澤地麵浮現出巨大的陣紋,與聖羽城的周天星鬥陣隱隱呼應。阿蠻手持玉笛,站在陣眼中央:“以聖女之名,召喚祖巫之力!”
陣紋中升起十二道虛影,正是巫族的十二祖巫。他們的形態各異,有的獸頭人身,有的背生雙翼,散發著遠古洪荒的氣息。虛影看向石磊,眼中閃過讚許,隨即化作流光衝向沼澤深處,將洶湧而來的蠱蟲潮瞬間淨化。
陣法完成的瞬間,天空烏雲散去,露出滿月。石磊感到體內三族血脈劇烈共鳴,與玉杯碎片產生感應。地脈天書自動翻開,顯示出祖巫殿的真正位置——就在沼澤中央的地下深處,被一層厚厚的煞氣結界包裹。
“月滿之夜,正是血脈共鳴的最佳時機。”阿蠻收起玉笛,指向沼澤中心,“那裡有通往祖巫殿的入口,但需要我們合力破除結界。”李昱握緊長劍:“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妖族戰士們也做好準備,熊羆發出低沉的咆哮,隨時待命。
石磊望著滿月,腦海中再次響起玄蒼的話語:“你的巫族印記來自母親……”他摸向胸口的圖騰,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悸動,仿佛這個印記一直在等待覺醒的時刻。大黃蹭了蹭他的手心,時辰符文閃爍,像是在鼓勵他。
隊伍向沼澤中心前進時,地脈天書散發出柔和的綠光,照亮前行的道路。沿途的煞氣蠱蟲感受到陣法的威壓,紛紛退避三舍。石磊與阿蠻交談得知,巫族聖女已經閉關三年,期間一直通過玉笛遠程指導,這次派阿蠻前來接應,正是因為預見了四族信物持有者的到來。
“聖女說,當年三族盟約其實是四族,巫族因為擅長封印之術,負責守護最終的時空裂隙。”阿蠻的笛聲帶著悠遠的意味,“但後來發生了變故,巫族內部對是否繼續遵守盟約產生分歧,逐漸淡出三族視野。”
李昱聞言若有所思:“所以白澤發現羽王有巫族血脈,才會動搖?”他看向石磊,“這也解釋了為何你的血脈能同時共鳴三族信物。”少年點頭,心中對母親的身份更加好奇,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集齊玉杯碎片,阻止骨修玄的陰謀。
接近沼澤中心時,地麵變得堅硬,露出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滿了與石柱相同的符文,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漩渦狀入口,散發著濃鬱的煞氣。入口周圍漂浮著黑色的觸手,不斷伸縮,觸碰之處岩石立即融化。
“這就是祖巫殿的結界。”阿蠻吹奏玉笛,青色蓮花在結界前炸開,卻隻能泛起漣漪,“需要四族信物同時注入靈力才能打開。”石磊取出玉杯碎片,李昱拿出蜀山信物,妖族戰士獻出生命之樹的葉片,阿蠻則取出聖女的玉簪。
四件信物同時接觸結界,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玉杯碎片在空中合為一體,發出清脆的鳴響,與結界產生共鳴。黑色觸手逐漸消退,漩渦入口變得穩定,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散發著古老而神聖的氣息。
“我們成功了!”阿蠻驚喜地說道。但就在此時,入口深處傳來一聲冷哼,帶著刺骨的寒意:“多謝你們打開結界,省了老夫不少功夫。”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階梯中走出,身披星辰法袍,正是逃往昆侖的白澤!
他身後跟著十餘名黑袍人,身上散發著與骨修玄同源的煞氣。白澤看著石磊手中的玉杯,眼中閃過貪婪:“四族信物終於集齊,骨修玄大人的計劃可以提前完成了。”他揮揮手,黑袍人立即結成陣法,將石磊等人包圍。
石磊等人迅速戒備。少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白澤,顯然對方是繞道而來,想搶先奪取祖巫殿的控製權。地脈天書劇烈震動,顯示入口深處有更強大的煞氣反應,顯然骨修玄的主力已經抵達祖巫殿。
“看來真正的決戰,要在這裡開始了。”李昱長劍歸鞘,靈力蓄勢待發。石磊握緊大地髓,大黃發出低沉的咆哮,妖族戰士們組成戰鬥陣型。阿蠻吹奏玉笛,青色蓮花在周圍綻放,隨時準備迎接戰鬥。
白澤冷笑一聲,周身浮現出星圖:“放棄吧,你們不可能同時對抗我和結界內的煞氣。”他指向玉杯,“隻要交出信物,我可以讓你們成為新的時空主宰。”石磊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入口深處突然傳來劇烈的震動。一道巨大的黑氣衝天而起,將滿月都染成黑色。骨修玄的聲音響徹沼澤:“白澤,還不快把信物帶進來!月滿之夜,時空歸一!”
白澤臉色微變,顯然不想被骨修玄催促,但也不敢違抗。他加大攻勢,星圖化作無數光箭射向石磊等人:“拿下他們!”黑袍人同時發動攻擊,煞氣如潮水般湧來,與十二都天陣的殘餘力量碰撞,整個沼澤都在顫抖。
石磊知道不能拖延,當機立斷:“李師兄和阿蠻姑娘掩護,妖族戰士隨我突破!”他將大地髓拋向空中,地脈之力形成通道,“我們必須在骨修玄完成儀式前進入祖巫殿!”大黃率先衝出,金色光鏈撕開煞氣屏障,為眾人開辟道路。
激戰中,石磊感到體內的巫族血脈前所未有的活躍。胸口的圖騰與玉杯產生共鳴,散發出淡淡的金光,讓煞氣無法近身。他回頭望去,白澤的星圖正在壓製十二都天陣,沼澤中的蠱蟲再次躁動,顯然局勢越來越危急。
“快進去!”李昱擋住追擊的黑袍人,劍氣如牆,“我隨後就到!”阿蠻吹奏玉笛斷後,青色蓮花不斷爆炸,延緩敵人的腳步。石磊帶領妖族戰士衝進入口,在踏入階梯的瞬間,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仿佛要將靈魂都吸入無儘深淵。
階梯兩側的石壁上布滿壁畫,描繪著巫族的興衰史。最深處的畫麵顯示,一位身著綠裙的聖女與手持玉杯的男子並肩而立,在他們腳下是閉合的時空裂隙。石磊驚訝地發現,那位聖女的容貌竟與阿蠻有七分相似,而男子的身影則與自己隱隱重合。
“這是……預言?”少年心中震撼,加快腳步衝向祖巫殿的核心。他知道,無論預言是否成真,阻止骨修玄的重任已經落在了自己肩上。月滿之夜的鐘聲仿佛在耳邊響起,倒計時已經開始,最終的決戰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