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呢……”
時衿抱著雙臂,神色平靜,清亮的眼眸中掀不起半點兒波瀾。
時九看著她這副冷靜從容的模樣,就知道任何人都動搖不了她的心。
“果然…你還是那個理智淡定的時衿。”
其實時九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它的宿主可不是這麼一點兒小恩小惠就能被拿捏的。
更彆提時衿自己本身就長得絕美,她找過的伴侶無一例外都是十分優秀的個體。
她什麼樣的浪漫花樣沒見過?
她怎麼可能會被這麼一點小手段拿捏?
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代入角色罷了。
再說了,溫辭霄本人,目前也確實值得她演一演。
畢竟,在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出一個能與之抗衡的男人了。
……………………………………
溫辭霄倚在書房的椅子上,正看著送上來的密折。
殿外暗衛雖然壓低了腳步聲,但如今他已開始習武,這點兒耳力還是有的。
他抬眸時,眉宇間那點纏綿了二十年的病氣已散得乾淨。
隻餘下眼底深不見底的沉斂,像寒潭浸了墨,連燭火都照不進半分。
“殿下,二皇子府中傳來消息,咱們的人已將‘五皇子私藏兵符’的密報遞上去了。”
暗衛單膝跪地,聲音壓得極低。
“而五皇子那邊,沈側妃也按您的吩咐,說二皇子昨夜已調了三百禁軍守在宮門,要搶先入宮逼陛下傳位。”
溫辭霄聽著暗衛報告的消息,隻撚起旁邊密折的邊角,輕輕刮過手指,發出幾乎聽不到的細碎的聲音。
對於這一切,他早有預料。
所以目前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
不過是被毒藥束縛了太久,短了心氣兒罷了。
如今一切回到原點,他也該起來活動活動了。
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久到早已忘了心平氣和是什麼滋味。
“知道了。”
他淡淡應著,將密折用手輕輕掃過,晾在一邊。
“再去盯著,彆讓他們太早動手,也彆讓他們傷了陛下的性命。”
“………………至少現在不能。”
暗衛領命退下時,殿外的月光似乎更濃了些。
溫辭霄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
秋風已然有些蕭瑟,但他卻渾然不覺。
他這兩位皇兄,一個急功近利,一個陰鷙多疑,本就是他棋盤上最易操控的兩顆棋子。
他突然想起幼時他跌倒在禦花園的雪地裡,二皇子踩著他的手,笑著問他“病秧子,你什麼時候死啊?”
當時的五皇子年齡雖小,但格外討人歡心。
他站在一旁,遞給他一塊踩了一腳,並沾了泥的糕點。
“給你吃,免得你餓死了,傳出去我們還怎麼做人?”
那時他咳得幾乎喘不過氣,隻能看著兩人揚長而去。
若不是有白將軍路過發現了他,否則他怕是早早就殞命了。
而經過那次的事情,白詹陽私底下偷偷將這件事告訴了鎮國公。
急的鎮國公眼淚汪汪。
自己的寶貝女兒進了宮沒幾年就香消玉殞不說,自己的外孫如今也在宮裡受罪。
他哪能受這等氣,仗著自己的從龍之功硬闖了禦書房,這才換來他的生路。
但外公也被皇帝記恨上了,生生折斷了他好些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