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山環繞的雲霧村,日子本如潺潺溪流般平靜。
村前的稻田在四季更迭中綠了又黃,村後的山巒始終沉默地守護著這一方天地。
然而,平靜之下,卻湧動著不為人知的暗流。
林幽殤是村裡的孤兒,自幼被一戶好心人家收養。
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在繈褓中的時候被遺棄。
在他懂事的時候養父告訴他,那是一個風雪肆虐的夜晚,狂風如一頭憤怒的野獸,在黑夜裡肆意咆哮,冰冷的雪花被卷上半空,又狠狠砸向地麵。
林獵戶在打獵回家的路上,走在一個偏遠村落的村口,看見一個小小的包裹被隨意地丟在那破舊的石磨旁。
包裹裡,嬰兒林幽殤發出微弱而無力的哭聲,臉色青紫,眼看就要死了。
他的小臉被凍得通紅,嘴唇也泛著青紫,那哭聲仿佛是對這寒冷世界最後的抗爭。
狂風嘶吼,風雪交加,寒風刺骨,而在他的身上,隻裹著一層單薄的破布,根本無法抵禦這刺骨的嚴寒。
那小小的拳頭無力地揮動著,想要抓住一絲溫暖,卻隻抓到冰冷的空氣,飄飄蕩蕩的雪花。
林幽殤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遺棄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或許是父母生活太過艱難,無力撫養他;或許是他生來便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隱疾,讓家人心生恐懼。
但此刻,他隻是一個在生死邊緣掙紮的脆弱生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幽殤的哭聲漸漸微弱,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
就在他快要被這黑暗和寒冷吞噬的時候,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獵戶林大權打獵歸來,在經過村口時,隱約聽到那微弱的哭聲。
他急忙停下腳步,四處尋找,終於在石磨旁發現了這個可憐的嬰兒。
林大權心中一緊,連忙上前將嬰兒抱在懷裡。
他感受到嬰兒身上的冰冷,心中一陣不忍。
沒有絲毫猶豫,將嬰兒緊緊地裹在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然後帶著林幽殤匆匆趕回家中。
回到家後,林大權和老伴連忙燒起了火,給林幽殤喂了些熱粥。
在溫暖的爐火和悉心的照料下,林幽殤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那小小的眼睛裡閃爍著對這個世界的迷茫和恐懼。
林大權夫婦看著這個小生命,心中湧起一股憐惜之情,他們決定收養這個孩子,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就這樣,林幽殤在這個普通的獵戶家中漸漸長大,並給他取一個名字林幽殤。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隻知道林大權夫婦就是他的父母,對他非常憐愛。
他在這個充滿愛的家庭中度過了快樂的童年時光。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
不久,養父母相繼因病去世,林幽殤再次陷入了孤獨和痛苦之中。
但他知道,他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中,要帶著養父母的愛和期望,堅強地活下去。
但即便如此,他在村裡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那些異樣的眼光,如同冰冷的箭矢,常常刺痛他的心。
村裡的一些人,仗著家族勢力,總是對他肆意欺淩。
村裡有個習俗,每年春耕時節,大家會共同修繕村裡的灌溉水渠。
這本是村民們齊心協力的活動,可林幽殤每次都會被分配到最艱巨的任務。
其他村民三兩成群有說有笑地乾活,而林幽殤卻獨自在水渠的最深處,挖掘著又硬又濕的泥土。
他的雙手磨出了血泡,汗水濕透了衣衫,但沒有人過來幫他一把。
劉二狗便是其中的典型。
他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好吃懶做,平日裡在村裡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無人敢惹。
他的兒子狗寶,也和他一樣,遊手好閒,經常在村裡為非作歹。
而村裡的支書,正是劉二狗的小舅子,這層關係讓他們一家在村裡更加有恃無恐。
村裡的福利分配,本應是為了幫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
但支書卻將其變成了謀取私利的工具。
劉大嬸已經八十多歲,無兒無女,孤苦伶仃地生活著,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可她那微薄的養老金和應得的福利,也被支書無情地盤剝。
每次看到劉大嬸那瘦弱的身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林幽殤的心中就充滿了憤怒。
有一次,村裡來了一批救助物資,本應公平地分發給困難村民。
但支書卻將大部分物資都送到了劉二狗家。
林幽殤看到後,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支書,這些物資是給困難村民的,劉二狗家並不缺這些東西,應該分給更需要幫助的人。”
支書臉色一沉,說道:
“你懂什麼,這是上麵的安排。你要是再亂說話,小心沒你的好果子吃。”
林幽殤憤怒地握緊了拳頭,但卻無能為力。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本應屬於劉大嬸等困難村民的物資,被劉二狗一家搬走。
這一天,豔陽高照,村裡來了幾個外鄉人,說是來收購山貨的。
林幽殤靠著平日裡進山打獵、采藥,積攢了一些上好的山貨,便想著拿去賣給這些外鄉人,換些錢來改善生活。
他背著滿滿的一筐山貨,滿心期待地來到交易地點。
然而,劉二狗和他兒子狗寶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