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殤身子往前一探,雙手撐在膝蓋上,陰惻惻地說:
“真是湊巧,我今天也上山撿蘑菇去,還瞅見倆人在林子裡……”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目光像刀子一樣在馬小豔臉上掃來掃去,“正乾那見不得人的事兒呢。”
馬小豔聽到他的話,手裡的水瓢“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臉色煞白,嘴唇都開始微微顫抖。
趕緊蹲下身子去撿水瓢,借此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心裡像揣幾隻小兔子,“突突”亂跳,心想:
“莫非今兒個的事兒叫他給撞見啦?”
她撿起水瓢,手忙腳亂地往鍋裡倒水,水都濺到灶台上。
林幽殤看著馬小豔的狼狽樣,心裡的怒火“噌噌”往上冒,猛地站起身,一腳踢翻旁邊的小板凳,大聲吼道:
“你成天管我不準跟旁人瞎搞,自個兒倒好,跟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搞到一塊兒啦!”
他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漲起來,活像一頭發怒的公牛。
馬小豔被林幽殤的吼聲嚇一跳,她惱羞成怒,把水瓢往鍋裡一扔,雙手叉腰,扯著破鑼似的嗓子罵道:
“我跟誰搞那是我的事兒,你算我啥人喲?又不是我老公,我愛跟誰好就跟誰好,你管得著個屁!”
她的唾沫星子飛濺出來,眼睛瞪得像銅鈴,活脫脫一隻被惹急了的母夜叉。
林幽殤聽了這話,肺都要氣炸了。
他一步跨到馬小豔跟前,伸出那雙長滿老繭而粗糙的大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聲音因為憤怒變得又粗又啞:
“我不管誰管,今天我倒要看看我管不管得著!”他的手指用力地收緊,馬小豔的臉瞬間漲得像豬肝一樣紅。
馬小豔拚命地掙紮著,雙手用力掰林幽殤的手,手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劃出一道道血印。
她的眼睛鼓得大大的,眼冒金星,呼吸急促得就像拉風箱,斷斷續續地喊道:
“你……你掐死我算吧,死在你這樣的男人手裡,我……我不後悔!”她的眼神裡既有恐懼,又有一絲決絕,仿佛已經豁出去了。
其實林幽殤也沒想真把她掐死,他就是被怒火衝昏了頭,想給她個教訓。
看著馬小豔在自己手下漸漸沒了力氣,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理智開始慢慢回籠。
想起自己要是真把人弄死了,那可就是吃不了兜著走,這大山裡雖說偏僻,可王法還是有的。
馬小豔感覺到林幽殤的手力度稍微鬆了些,掙脫他的手,長長舒口氣,帶著哭腔哀求道:
“大哥,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不往外說,也再不跟那小崽子來往啦。”
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林幽殤聽她這麼一說,手緩緩鬆開了。
他往後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心裡窩著一團火,像有隻貓在抓撓,怎麼都舒坦不起來。
自己就像守著一顆寶貝果子,結果被個小毛孩偷去吃了,越想越憋屈。
抓起地上的一把土,狠狠地扔了出去,嘴裡罵罵咧咧:
“老子咋就這麼倒黴喲!此氣不報,誓不為人!”
馬小豔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咳嗽個不停。
她看著林幽殤,眼神裡滿是恐懼和悔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乾這種糊塗事兒了。
屋子裡彌漫著一股緊張又壓抑的氣氛,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夜鳥叫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其實,林幽殤殺人動機,都是多方麵因素積累,馬小豔的背叛,就像積蓄多年的火山突然噴發。
那血腥的一幕過後,林幽殤如驚弓之鳥般逃進那片連綿的群山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是誰報了警,當地青雲縣公安局和嵐山縣公安局迅速響應,帶著公安人員火速趕到現場。
此時,夜幕深沉,現場被幾盞昏黃的應急燈照著,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警方立刻封鎖現場,展開細致的勘查工作。
經過一番偵查,凶手身份被鎖定為村民林幽殤。
這個平日裡看似老實巴交的農民,此刻卻成警方全力追捕的危險分子。
他逃入的這片群山,峰巒疊嶂、林深葉茂,宛如一個巨大而複雜的迷宮,給追捕工作帶來極大的挑戰。
追捕行動迅速展開。
青雲縣公安局長鄭毅迅速做出部署,兵分數路,全麵出擊。
每一組人員都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性和危險性,他們肩負著維護正義和社會安寧的使命,毅然踏入這片充滿危險的山林。
第一組由嵐山縣偵破組長吳峰帶隊,朝著翠林喀斯特森林深處進發。
翠林喀斯特森林,樹木遮天蔽日,藤蔓縱橫交錯,仿佛一個神秘的綠色王國。
在夜色的籠罩下,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個虛幻的世界。
但追捕人員們無暇欣賞這美景,他們集中精力,保持警惕,全神貫注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
突然,走在隊伍前方的警員小張不小心被一塊石頭絆倒,發出輕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