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屑，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在張啟靈麵前站定。
他沒看黑瞎子和舒玥，隻是對著張啟靈，乾巴巴地開口，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是我，謝連環。我來履行九門的承諾，過來守門。”
張啟靈的目光從謝連環臉上，移回到舒玥和黑瞎子身上。
他那常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懵”的情緒，雖然極淡，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那眼神裡的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黑瞎子見狀，嘿嘿一笑，胳膊肘習慣性地就想搭上張起靈的肩膀，被對方不動聲色地避開後也不在意，解釋道：
“啞巴，是這麼回事兒。我家玥玥呢，也不知道從哪得知到你要來這鬼地方守門，又不知道從哪裡挖出了你和老九門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約定。”
他指了指一臉莫挨老子的解連環，繼續說：“然後呐，小朋友可就不得了咯，帶著瞎子我千裡迢迢殺到一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把這位給強綁了過來，非得押他來替你守這個門。”
張啟靈聽完，沉默著，目光再次落回舒玥臉上，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舒玥擺擺手，一副小事一樁的模樣，說：“哎呀，不用謝不用謝！小哥，這都是我們朋友該做的！”
她搓了搓有些涼的手，趕緊切入正題：“對了，小哥你快教教謝連環怎麼守這個門，需要注意些什麼？然後我們就一起離開這裡吧！這鬼地方真的太冷了，這兩天都給我凍壞了！”
黑瞎子立刻在一旁幫腔，拉住舒玥的手給她取暖，對著張啟靈催促道：
“就是就是，整快點啞巴！流程簡化一下，核心要點交代出去就行了！你看把我家寶貝兒凍得，回頭感冒了可怎麼整？”
張啟靈眼底那剛剛泛起的感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看恨不得黏在一起的兩人，又看了看旁邊臉臭的要死的謝連環，最後極其輕微地歎了口氣，無語地瞥了黑瞎子和舒玥一眼。
白感動了。
黑瞎子摟著舒玥，衝張啟靈和臉色鐵青的謝連環揮了揮手：“得嘞！交接時間，我們閒雜人等回避咯！”
他說著便半推半抱著舒玥鑽回帳篷去收拾那點簡單的行李，把空間留給了需要進行“交接工作”的兩人。
收拾東西很快，不過是一些裝備和剩餘的口糧還有帳篷。
等黑瞎子和舒玥再次走過來時，張啟靈和謝連環的談話似乎已經結束了。
解連環的臉色依舊難看，但眼神裡多了幾分認命般的沉肅。
他最後複雜地看了一眼張啟靈，又掃過黑瞎子和舒玥，終究什麼也沒說，隻是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毅然轉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青銅門。
三人在門外，默默地看著他的身影被門內的幽暗吞沒，直至徹底消失。
“走吧。”張啟靈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三人轉身，沿著來路開始撤離。
舒玥心情很不錯，因為又完成一件任務！太好了！看著得來的壽命，她就覺得這趟雪山沒白跑，凍也沒白挨。
然而，沒走多遠，張啟靈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黑瞎子和舒玥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