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鏡長老得知韓家糧隊不僅順利入城,更由韓燁親自押送,與淩曜彙合,驚怒交加。他深知,一旦讓淩曜緩過這口氣,憑借其正統名分和逐漸凝聚的人心,自己將再無機會。墨淵的限期如同催命符,他必須兵行險著!
“不能再等了!”玄鏡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案上,眼中儘是孤注一擲的瘋狂,“傳我命令,所有鏡衛,聯合我能調動的古城守軍,即刻出發,包圍古堡!宣稱淩曜受妖女蠱惑,引外敵入城,我等奉長老會之命,清君側,正族規!”
嗚——!
低沉的號角聲撕裂了星輝古城的寧靜。黑壓壓的軍隊從玄鏡的城堡及各處兵營中湧出,如同彙聚的蟻群,刀槍的寒光映照著天際,沉重的腳步聲撼動著大地,朝著淩家古堡合圍而來。旌旗招展,上麵繡著玄鏡一係的家族徽記——一隻扭曲的窺視之眼。
第一幕:兵臨城下
古堡城牆之上,淩曜一身玄甲,迎風而立。韓燁站在他身側,同樣披上了輕甲。蘇睿則站在稍後一些的位置,麵色凝重地望著城外漫山遍野的敵軍。
“終於來了。”淩曜的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波瀾。他早已料到玄鏡會狗急跳牆。
韓燁(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間的佩刀):“曜兄,看來我這次來得正是時候,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城下,玄鏡乘坐戰車,來到陣前,運足氣力,聲音傳遍戰場:“淩曜!你勾結外人,倒行逆施,已不配為淩家之主!若現在打開城門,交出妖女與權戒,念在血脈之情,老夫或可饒你不死!”
淩曜根本不屑回應,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
第二幕:鋼鐵洪流與血肉城牆
“攻城!”玄鏡見勸降無效,嘶聲下令。
戰鼓擂響!如同死亡的節拍。
第一波,是如飛蝗般遮天蔽日的箭雨,帶著淒厲的呼嘯,狠狠撞在古堡堅固的城牆上和守軍豎起的巨盾上,發出密集的“奪奪”之聲,間或有箭矢從縫隙射入,帶起一蓬血花。
緊接著,沉重的攻城錘在無數盾牌手的護衛下,如同移動的堡壘,朝著城門緩緩逼近。雲梯如同一條條巨蟒,架上了牆頭,玄鏡麾下最精銳的“鏡衛”口銜利刃,開始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
“滾石!檑木!”淩曜的聲音冷靜地響起。
巨大的石塊和粗壯的木頭被守軍奮力推下,帶著萬鈞之勢砸落,攻城錘旁的盾陣瞬間被砸得七零八落,慘叫聲不絕於耳。雲梯上的鏡衛更是被砸得骨斷筋折,如同下餃子般墜落。
熱油傾瀉而下,緊隨其後的火把點燃了油脂,城牆下方瞬間化作一片火海,焦臭的氣味彌漫開來,無數攻城的士兵在火焰中翻滾哀嚎。
戰場如同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每時每刻都在吞噬著生命。喊殺聲、兵刃碰撞聲、垂死者的哀鳴、火焰燃燒的劈啪聲……交織成一曲殘酷的交響。
第三幕:奇兵與逆轉
玄鏡見正麵強攻損失慘重,眼中狠色更濃。他揮動令旗,一隊身著奇異灰色皮甲、行動如風的士兵悄然出現在戰場側翼,他們手持一種可噴射腐蝕性粘液的古怪筒狀武器,試圖腐蝕城牆,開辟新的進攻路徑。
就在這時!
古堡側麵一處隱秘的閘門突然升起!
韓燁一馬當先,率領著他帶來的韓家精銳護衛,如同一柄燒紅的尖刀,從側翼狠狠刺入了敵軍陣中!這些護衛不僅個人武藝高強,更擅長一種小型勁弩,可在近距離內連續發射,威力驚人。
“韓家兒郎,隨我殺!讓這些背主之賊,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戰士!”韓燁怒吼著,手中長刀揮舞,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這支生力軍的出現,瞬間打亂了玄鏡的部署。側翼的灰色奇兵被韓燁的隊伍衝散,陣型大亂。
第四幕:王對王
城牆上,淩曜看準時機,目光鎖定了下方的玄鏡。
他取過一把強弓,搭上一支特製的、閃爍著寒光的破甲箭。弓如滿月,氣機鎖定!
“玄鏡老狗,受死!”
“嘣——!”
弓弦震響,箭矢如同流星趕月,穿透混亂的戰場,無視了試圖阻擋的親衛,帶著淩曜積攢的所有怒火與新仇舊恨,精準無比地射向玄鏡的胸口!
玄鏡駭然失色,隻來得及勉強側身。
“噗嗤!”
箭矢狠狠貫入他的左肩,巨大的力量將他直接從戰車上帶飛,重重摔落在地!
“長老!”左右親衛亡魂大冒,慌忙上前救護。
主帥重傷,側翼被突破,攻城部隊士氣瞬間跌入穀底。
“撤!快撤!”玄鏡忍著劇痛,嘶聲力竭地喊道。
殘存的攻城部隊如同潮水般退去,隻留下滿地狼藉的屍體、破損的軍械,以及那熊熊燃燒的、象征著失敗與死亡的火焰。
第五幕:餘燼與新生
夕陽如血,映照著經曆戰火洗禮的古堡。守軍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但很快就被救治傷員、清理戰場的緊迫所取代。
淩曜站在城頭,玄甲上沾染著血跡與煙塵。他看著潰退的敵軍,臉上沒有絲毫喜悅,隻有沉重。這一戰,他們贏了,但代價是無數忠誠士兵的生命。
韓燁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淩曜的目光,越過戰場,找到了那個一直在後方協助救治傷員、此刻正抬頭望向他的身影——蘇睿。
四目相對。
在血與火的背景下,在勝利的餘燼與沉重的代價中,一種超越言語的情感,在兩人之間無聲地流淌,堅定,且無比清晰。
(第2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