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去後山,采一些草藥,回來自己做……”池暖仔細斟酌著用詞,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做一些藥包,或許還能試著做點藥膏,我看好多家屬都有凍瘡或者腰疼腿疼的毛病……”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看到江禦鐸的眉頭隨著她說的話逐漸緊蹙,臉色也慢慢沉了下來。
沒等她說完,江禦鐸幾乎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帶著冷硬的態度:“不行!”
江禦鐸的聲音嚇了池暖一跳,猝不及防地砸在池暖的身上,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客廳裡原本有些微妙的氣氛瞬間凍結。
池暖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指尖下意識地蜷縮起來,微微泛白。
碰到手指上的傷口,帶來一絲細微的刺痛感。
她低下頭,聲音更輕了些,卻帶著一點倔強:為什麼?我……我不會走遠的,我會注意安全……”
江禦鐸眉頭緊皺,看著她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神和那副小心翼翼卻又難掩失落的模樣,江禦鐸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他後悔剛才那過於強硬的態度了。
心裡有一絲心疼。
但他立刻壓下心中這絲不該屬於他的柔軟。
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
後山地形複雜,植被茂密,甚至可能還有位標記清楚的區域。
她一個柔弱的女人,還是從南方來的,對北方山內情況根本一無所知,更彆說對山勢熟悉程度,要是在裡麵受傷迷路怎麼辦?
要是裡麵有一些野獸怎麼辦?
而且她還帶著孩子……
萬一再出點什麼事……
各種潛在的危險畫麵在江禦鐸腦海中迅速成型,讓他的眉頭皺的更緊。
一種陌生的情緒迅速的纏繞上他的心臟,愈發明顯,幾乎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承受她遇到任何危險這個假設。
隻是光想想,都覺得心臟窒息般的疼。
這種強烈的保護欲和掌控欲,對他而言是陌生的,甚至讓他有些煩躁。
他習慣於掌控局勢,掌控部下,掌控任務進程,卻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情緒會如此輕易地被一個和自己沒有太多交集的柔弱女人牽動。
他壓下心中異常的躁動,試圖用理性來分析這種情緒。
這是他的責任。
她是他帶回來的人,他自然要保證她的安全。
對,隻是責任讓他心裡產生這樣的異樣清晰。
他避開她失望的目光,語氣生硬地試圖列舉理由,聽起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後山不安全,地形你不熟悉,可能有蛇蟲,甚至……有以前訓練留下來的未爆危險品,你不是專業人員,而且遇到危險情況也不能第一時間求救,所以不能去冒險。”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又十分官方,好像就是一個軍官對老百姓安全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