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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苒往回走。
繼承儀式已經開始了。
一中年男人站在正中央,神色認真:“今日鄭派舉行傳承儀式,我將代表我父親鄭忠樞,將鄭派傳承的重任交到其弟子李敬之手上。”
李敬之站起身,麵向眾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隨後轉身走過去。
餘光瞥見一道身影,他瞳色霎變,腳下打了個踉蹌。
鄭見鬆伸手扶住他,不動聲色地掃了宋苒一眼,低聲道:“小心。”
李敬之收回視線,心中驚濤駭浪。
宋苒怎麼在這?
她知道印章是國醫印了?
知道又如何,若不是國醫印莫名失蹤,他早就繼承鄭派了,印章本就應該在他手上。
李敬之站穩,朝鄭見鬆鞠躬,“見鬆,你是師父的兒子,請代他受我這一拜。”
隨後,李敬之向曆代祖師牌位上香,行三跪九叩大禮。
他一邊叩拜,鄭見鬆一邊念祖訓。
宋苒大喇喇地走過去,坐到穀老旁邊。
鄭見鬆看見她,念祖訓的語氣微微一頓,很快恢複如常。
穀老壓低聲音問:“鄭啟安找你做什麼?”
“聊了鄭老的事。”
“這樣啊。”穀老歎氣:“老鄭頭確實有些可惜。”
宋苒側過頭:“穀老,你認識鄭老嗎?”
穀老點頭:“年輕的時候走動多,倒是熟悉,上了年紀之後,聯係慢慢少了。”
鄭見鬆念完祖訓,從香案上拿起檀木盒,打開:“這就是我們鄭派的國醫印,今日就交給你了。”
李敬之單膝跪地,抬起雙手:“我一定不辱使命。”
鄭見鬆拿出國醫印,陽光照耀下,血一般透亮。
就在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國醫印是假的!”
眾人愣住,看向聲音來源處。
中年男人站在門口,憤恨地盯著李敬之,“他沒資格繼承鄭派!”
李敬之站起身,冷冷地看過去:“喻岐,你早已被師父逐出鄭派,沒有資格來此!”
“見鬆已經鑒定過,國醫印是真的。”
喻岐冷笑一聲,一步步朝裡走去,“國醫印紋路細膩連貫,在陽光照射之下能看見有‘鄭’字,這一枚透亮清澈,明顯是假的。”
“鄭見鬆,你怎麼如此糊塗!這麼明顯的瑕疵都看不出來。”
李敬之看向台下的宋苒,隻見她勾著唇,譏諷之意明晃晃的。
他心中一沉,拳頭不禁握緊。
國醫印是假的?
真的難道還在宋苒那?
為了繼承鄭派,他從協會辭職,若是國醫印被證實是假的,他的名聲將毀於一旦。
宋苒是故意的,她做局等著他往裡鑽!
李敬之陰沉著臉,眼露凶光。
穀老看在眼中,心中暗道一聲不妙,“苒丫頭,李敬之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你?他瘋了?”
難不成,那假的國醫印是從宋苒這拿的?
穀老瞳孔逐漸放大,不是吧不是吧,苒丫頭難不成還是鄭派的繼承人?
宋苒柔聲道:“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是犯病了。”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平靜,穀老把懷疑壓下去,“應該是。”
畢竟兩人在西鳳村時就結下了仇。
應該不是他曉想的那樣。
李敬之鎮定下來,死死盯著喻岐:“國醫印不可能為假,分明是你心中嫉妒,故意破壞鄭派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