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家射擊館不到兩公裡，上班時間車流多，人群來來往往。
有汽車的喇叭聲，有小電驢飛馳的“嗡嗡”聲，還有不規律的提示打鈴聲。
等紅燈時，宋苒看向後視鏡，拿出手機看裴璟發來的消息。
車後，主副駕駛座的兩人緊張地盯著前麵。
“她突然掉頭，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上麵說攔住她就好，隻要她不回家，去哪都行。”
“小心一點彆被發現了，她下手比較狠。”
不一會兒，兩人跟著宋苒來到一處停車場。
一人顫顫巍巍地問：“要跟上去嗎？”
“跟，如果她打車回去怎麼辦？她若回去咱倆必死！”
死都必須托住宋苒。
兩人戴上口罩，偷偷摸摸下車，緊盯著宋苒，借車擋住身形，宋苒快他們快，宋苒慢他們慢。
倏地，一戴著銀絲框眼鏡男人朝宋苒走去，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兩人心中一跳，下意識離得遠了些。
“姑娘，你被跟蹤了。”
宋苒因陌生人的觸碰下意識皺眉，剛想甩開對方就拿走胳膊了。
他走在她旁邊，壓低聲音問：“現在報警嗎？”
“不用。”宋苒停住腳步，轉身往後看。
那兩個人露出苦哈哈的表情，“她絕對發現我們了！”
“發現就發現，在華國不能殺人，她上次也沒弄死我們。”
見她沒有一絲害怕，銀絲邊框的男人笑了笑：“原來你知道，剛才冒犯了，抱歉。”
男聲低醇，帶著關心。
彆人也是好意，宋苒輕聲道：“不用道歉，多謝了。”
“不用謝。”男人長著一張絕美瀲灩的臉，笑起來時很溫柔，“他們應該還沒走遠，你要去哪邊？我送你吧！”
“不用了。”宋苒神色疏離，剛要抬腿。
對方輕笑一聲，拿出一個證書，遞到她麵前，“我叫沈敘，是榆大的化學教授，這是我的專業技術職務任職資格證書，我是好人。”
“保護學生是身為老師該做的事，我送你這一趟。”
聽到他是榆大的教授，宋苒下意識接過證書，翻看著，似有些好奇，抬眸問：“沈教授剛認證的嗎？”
沈敘微點頭，“嗯，我是D國的留學生，剛博士畢業，我本來就是榆市人，榆大邀請我來當教授，我同意了。”
宋苒把證書還了回去，“那兩人不足為懼，沈教授忙自己的事就好，我去射擊館，已經到了。”
沈敘收回證書，輕笑：“我也是去射擊館，一起吧。”
宋苒：“行。”
兩人無視了身後跟著的尾巴。
沈敘覺得氣氛有些許尷尬，率先打破沉寂，問：“你是榆大的學生嗎？”
“不是，我沒上大學。”
她語氣平靜，眼中沒有一絲自卑之氣，似隻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沈敘愣了下，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個不太好的問題，語氣中帶著愧疚：“抱歉。”
“道歉做什麼？”
見她似乎是真不在意，他微笑：“沒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終於到了射擊館。
恰巧，一個年輕男人從裡麵走出來，看到沈敘，麵露驚喜，“沈教授，你又來了呀！”
沈敘微微一笑，“嗯，還沒開學，趁這個機會放鬆一下。”
年輕男人的目光落到宋苒身上，被她出色的外貌驚了下，隨即看向沈敘，語氣帶著幾分調笑：“沈教授，你終於鐵樹開花了？這是你女朋友嗎？長得也太好看了！
沈敘失笑，“不是女朋友，我們都來射擊館，路上碰到就一起了。”
年輕男人一臉笑著伸出手迎接兩人，“正好今天人少，你們倆可以玩個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