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替他們報仇？”田逸飛看向她，目光有些奇怪。
沈疏點頭，正義凜然道：“虐殺無辜，天理不容！我必親手將其擒獲，以告亡魂，以正天道！”
聞言，田逸飛眸光微閃，似被她的話所打動，連語氣都緩和不少。
他道：“這些小鬼是被我從城外應仙山上的一處墳裡救出來的，他們被符咒封在棺材裡，死的時候都先被挖了眼睛，沒看到殺自己的凶手是誰。”
“這些日子我也在調查，剛調查出一點線索，上個月便有道士來宅子裡驅鬼，且是衝著這幾個小鬼來的。”
“那道士是個騙子，我隨便嚇唬了一下，他就瘋叫著跑了出去。”
“請道士來驅鬼的是個香料商人，我覺得他就算不是凶手，也該與凶手有些關係。所以我晚上入夢找他，還沒怎麼嚇唬呢，他自己衝出房門，掉進河裡淹死了。”
田逸飛聳聳肩，表示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疏忽然想起了車夫說的話。
果然真相和謠言相差不小。
她問：“墓主人是誰？”
“是李員外的原配夫人周氏。”田逸飛道，“李家是做木材生意的，在京中小有名氣。宅子在城西。”
“周氏是三年前去世的，李員外在前年取了續弦，如今膝下共有兩子三女。其中大兒子是原配生的，二兒子和前頭兩個女兒是府裡的姨娘生的，最小的女兒則是續弦所出。”
調查得還挺仔細。
沈疏又問：“這李員外和那香料商人認識？”
田逸飛搖頭，“不認識，兩人根本沒見過麵。”
“那就奇怪了。”沈疏摩挲著下巴，“周氏的墓被人挖了，還在裡麵養起了小鬼，李家人祭祀的時候就一點沒發現？”
田逸飛道：“據聞李員外的繼室善妒，不許李家人去墳前祭奠。”
周氏都死了幾年了，不至於吧？
沈疏覺得有點不對，決定去李家走一趟。
“誒！”田逸飛跟她打商量，“既然你不準備殺我，能放我出來嗎？李家我去過，能給你帶路。”
沈疏看他：“不跑？”
田逸飛撇嘴：“你這麼厲害，我想跑也跑不掉啊。”
見他還算老實，沈疏抬手解了困陣。
幾乎是同時，田逸飛原地化成一縷黑煙，衝破窗戶，朝外飛去。
本以為逃出生天，卻猝不及防撞上一層元炁薄膜，再次被陣法關了進去。
他氣得跳腳，指著走到院中的沈疏大罵：“卑鄙！”
“彼此彼此。”沈疏彎唇一笑，揮手將他連同陣法一起收入袖中。
前世她捉過的鬼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狡猾的多了去，田逸飛這點小伎倆怎麼可能逃過她的法眼？
看在是難得的大客戶的份兒上，她給過這小子機會了。
自己不珍惜就彆怪她咯。
跟出來的莊熠默默給田逸飛點了根蠟。
沈疏一心掛兩頭，偏過臉問他：“話本出宮了嗎？”
莊熠仔細感應，搖頭。
行吧。
反正鬼宅沒人跟她搶，沈疏決定把買房的事情往後放一放，先去李府瞧瞧。
至於那六隻鬼童，以免被人把客戶搶了，她將其一塊兒打包帶走。
收獲頗豐那個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