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前世的家。
沈疏道:“天師盟素來閉門清修,不介入凡塵俗事,鮮少有人知曉。”
聞言,蕭雲澈沒再繼續追問,溫聲道:“多謝沈小姐的水,本王現在覺得舒服多了。”
聽了這話,餘白立刻伸手探他的脈。
王爺昨兒才發過病,今日應是脈象最亂的時候,可現在王爺這脈竟比狀況最好的時候還要好上三分。
他頓時激動地看向沈疏,目光炯炯,“沈小姐手中是否還有醫符?”
沈疏挑眉:“你要買?”
餘白點頭。
這什麼醫符的效果比太後和皇上費儘心思搜羅來的靈丹妙藥還有效數倍,又能緩解王爺的痛苦,必須不能錯過。
蕭雲澈道:“本王受頑疾牽累多年,這醫符極對本王的病症,若沈小姐手中尚有存餘,願意割愛,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這話說得客氣,似乎主動權都在沈疏手上,但沈疏不會蠢到以為麵前這位是真的客氣。
她考慮片刻,道:“我手裡沒有庫存,但可以現畫。一張五十兩,一共十張。”
壽王富得流油,她本來想一次性將買房資金坑到位的,但念在壽王是她未來客戶的份兒上,她還是沒宰那麼狠。
羊毛得留著慢慢薅。
“才十張?”餘白覺得以自家王爺時不時發病的情況,備一百張都不夠使。
沈疏白他一眼,“你當醫符是什麼大白菜嗎?我能力有限,一天隻能畫十張,多了沒有。”
她當然不止這點能力,但是適當藏拙沒壞處。
且,物以稀為貴。
“那就十張。”蕭雲澈拍板,“本王不能叫沈小姐吃虧,還是一百兩一張吧。”
沈疏第一次碰見主動提價的客戶。
壽王果然很富啊!
她就喜歡這樣的肥羊!
見二人商議定了,餘白道:“我這就差人準備朱砂和黃符。”
“不用。”沈疏衝他擺擺手,“普通的紙和墨就可以。”
“啊?”餘白詫異地看向她,“普通的也行?”
不要欺負他沒看過天師畫符啊!
那些天師不僅要沐浴焚香,還得備上特製的黃符和朱砂,畫符的時候一點都不能被打擾。
普通紙墨怎麼可能行?
這位沈小姐該不會在忽悠他們吧?
“怎麼不行?”沈疏被他問得奇怪,“畫符最重要的是炁,黃符朱砂隻是承載炁的器物,隻要你夠強,能完全操控炁,想用什麼器物都可以,就算憑空都能畫。”
餘白:“……”
“看來沈小姐很強。”蕭雲澈對著沈疏淺淺一笑。
不得不說,天仙笑起來就是好看。
不過麼,沈疏隻當沒聽到這話,自顧自催促餘白拿筆墨紙硯。
馬車上有書,自然也不缺筆墨。
餘白先將矮桌騰出來,然後取出筆墨紙硯擺放齊整,正想添水磨墨,一隻雪白的手忽然橫伸過來,搶了他的活兒。
修長的手指捏住墨條,蕭雲澈垂著眸,用茶匙舀了一小勺茶水在硯台上。
跪坐在軟墊上的沈疏偏頭看去。
柔光下,金玉堆出來的少年骨相優越,皮相俊美。
肌膚細膩如白瓷,泛著溫潤光澤。一雙墨瞳幽深似湖,濃密的睫毛隨著眨動在其中投下半扇陰影,使得眸光愈顯靜謐。
他磨墨的動作不急不緩,時而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紅袖盈香,十分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