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餘白的表情宛若見了鬼。
十多年的病痛磋磨下,養成了自家王爺一副懶骨頭。
平日裡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一天十二個時辰,躺著的時間占了一多半。
今日竟然主動過來替人磨墨。
這還是他那說句話都嫌費力的王爺嗎?
餘白伸手去接墨條,嘴裡道:“王爺,您還生著病,讓屬下來吧。”
“靠邊。”蕭雲澈嫌他擋在中間礙事,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
餘白一激靈,立刻讓出位置,然後便見自家王爺將胳膊往桌麵一搭,沒骨頭一樣趴下了。隻磨墨的動作還在繼續。
餘白:“……”
果然還是他家的懶王爺。
沈疏畫完一張符,抬眼瞧見對麵的少年一副睡不醒的懶貓樣,便道:“王爺若覺得乏累還是回榻上躺著吧,我這邊很快就好。”
“不累。”蕭雲澈說完就連打了兩個哈欠,睡得緋紅的眼角擠出一點生理性淚花,十分沒有說服力。
沈疏:“……”
二人對麵坐著,離得很近。
好機會。
她道:“我粗通岐黃之術,能否給王爺把下脈?”
“有勞。”蕭雲澈熟練地伸出胳膊,一點都沒推拒。
沈疏便暫時放下毛筆,探出兩指搭在他脈上。
餘白期待地望著她。
隻想觸發任務的沈疏特意多停留了片刻。
耳邊沒有響起係統的播報聲。
看來碰手腕不行。
她遺憾收回手,一言不發重新拿起毛筆,繼續畫符。
蕭雲澈的腦袋趴在胳膊上,抬眼瞧她,“沈小姐把出些什麼?”
沈疏搖頭,“我學藝不精,隻把出王爺的脈相異於常人,具體緣由卻是不知,還請王爺勿怪。”
聞言,滿心期待的餘白霎時泄了氣。
看方才這位沈小姐的架勢,他還以為她是什麼深藏不漏的神醫呢,原來真是個初學者。
蕭雲澈也有些失望,不過他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很快便調整過來,視線隨著沈疏的筆尖遊走,看得專注。
沈疏將剩下的九張符畫完才停筆。
餘白瞧她,見她麵色紅潤有光澤,一點都沒有其他天師畫符之後力竭的模樣,不禁懷疑她的極限遠遠不止十張。
這藏拙也是藏得很不走心了。
蕭雲澈吩咐:“拿錢。”
餘白從錢匣裡取了一千兩銀票遞給沈疏。
分分鐘收入一千兩,沈疏很滿意。
她指指桌上那疊符篆,笑盈盈道:“王爺以後如果還有需要,歡迎找我,還是這個價。”
餘白忍不住問:“買得多了沒有優惠?”
雖然壽王府家大業大不差這點兒,但餘侍衛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少年。
沈疏:“那……買二十張送一張?”
多畫一張也就是順帶手的事兒,但銀子不能少。
餘白想爭取到買十張送一張,結果蕭雲澈先他一步直接答應了。
他頓時幽怨地瞥了自家王爺一眼,沒見過這麼上趕著送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