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澈不差錢,送不送的他不在乎,甚至沈疏想要提價都行。
隻要符的效果好。
他拿起一張醫符,對著光細看片刻,問沈疏:“這符怎麼用?”
沈疏:“如果不嫌臟的話可以燒了放進水裡喝。”
“……嫌臟呢?”蕭雲澈對符水有心理陰影,若非彆無他法,實在不想喝。
沈疏將銀票揣進袖袋裡,道:“王爺非修行之人,嫌臟的話可以找個天師幫忙,將符篆之力引渡到你身上。”
蕭雲澈點點頭,不用喝符水就好。
再過三個月他就十九了,距離二十越來越近,發病也變得越發頻繁。
母後擔心得夜不能寐,皇兄也特意差人請了天一觀的道長來京城,住進壽王府,希望能助他渡過天一真人親自算出來的死劫。
如今正好可以請他們幫這個忙。
*
“王爺,信國公府到了。”車夫緩緩勒停馬車,不讓車裡的人感受到一點顛簸。
“那我先走了,多謝王爺搭我一程。”沈疏起身告辭。
蕭雲澈還趴在矮桌上,聞言吩咐道:“餘白,送沈小姐出去。”
“是。”餘白先鑽出馬車,跳下去,回身想扶沈疏,沈疏已經自個兒跳下來了。
他唇角抽了抽,這是連裝都不裝了?
他忍不住陰陽一句:“沈小姐的傷恢複得真快。”
“多虧了王爺的福澤。”沈疏拿著話本衝他揮揮手,“我先進去了,謝謝你的話本,改日請你吃飯。”
這回餘白沒拒絕。
目送她進了信國公府的門才重新回到馬車裡。
這麼會兒功夫,蕭雲澈已經從矮桌上轉移到了寬榻上,腦後靠著一隻軟枕,懷裡還抱著一隻,正聚精會神地研究沈疏畫的醫符。
餘白跪坐在軟墊上,一邊燒水一邊問:“王爺,您怎麼忽然想起來替沈小姐磨墨了?”
蕭雲澈斜眼看向他。
餘白訕笑:“您平日從來不做這些,屬下就是好奇。”
“靠近她,本王覺得舒服。”蕭雲澈收回視線,抬手按了按心口。
餘白:“……”
完了,王爺該不會看上沈小姐了吧?
他小心地提醒:“王爺,沈小姐已經訂親了。”
蕭雲澈抓起軟枕丟他。
餘白忙接住,討饒道:“王爺息怒,是屬下想岔了。”
蕭雲澈這才放過他,讓他端茶來。
餘白將茶遞給他,“王爺,沈小姐雖然有本事,但風評很糟,是個心腸歹毒的,您還是防著她些為好。”
蕭雲澈一向懶得關注這些,不知沈疏在京中的名聲竟然這般差。
他疑惑道:“怎麼個歹毒法?”
“臘九寒冬的天兒,她親手將信國公府剛認回來的那位二小姐推進錦鯉池中,險些害死一條人命。”餘白道,“且事後一點不知悔改,把過錯都推到沈二小姐身上,說是沈二小姐陷害她。”
蕭雲澈:“或許真是陷害呢?”
餘白撇嘴:“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就是她親手將人推下去的。”
“親眼所見也不一定為真。”蕭雲澈道,“宮中類似的戲碼你看得還不夠多?”
餘白道:“可是她下藥勾引江大人這事兒總是真的吧?若非江大人警惕性高,沒喝那杯茶,險些就叫她得逞了。”
蕭雲澈:“哪位江大人?”
“就是大理寺那位有鐵麵判官之稱的江少卿啊。”餘白道,“若非江家嫌丟人不願被沈小姐借此事賴上,這麼大的事兒哪裡是信國公府送份賠禮就能了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