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不用生氣了。等袁大哥回來，自然會替花花討回公道，你就彆操心了。”沈疏給她夾了一個雞腿，“快吃飯。”
“哦。”春芽低頭啃雞腿，熟練無視對麵飛起來的各色飯菜。
她有些慶幸寒梅院的份例增加了，不然要喂飽這八位飯量驚人的看不見的客人，小姐還得自己掏銀子。
飯後，院子角落的秋千晃蕩個不停。
明明上麵空無一人，卻隱隱能聽到小孩兒的笑聲。
蝶兒坐在牆頭盯著，指揮鬼童們排隊蕩秋千，不許爭搶。
總被她用看食物的眼神盯著，鬼童們都很怕她，表現得還算乖巧。
另一邊，柿子樹旁，沈疏正在打拳消食。
她打得很慢，招式柔中帶剛，呼吸間帶有獨特的韻律。
“小姐，可以洗澡了。”春芽挽著袖子從浴房出來。
“好。”沈疏答應一聲，提氣做了個收勢。
她抓起柿子樹上掛著的帕子擦了擦汗，略站了會兒才往浴房去。
剛泡進浴桶裡，蝶兒忽然自搭著衣裳的屏風上冒出一個腦袋，“大人，奴家來伺候您。”
沈疏閉著眼，一道水花打過去。
蝶兒立刻縮回腦袋，灰溜溜飄了出去，繼續看著小鬼們玩耍。
*
入夜，沈疏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一陣細弱的哭聲。
又來！
她煩躁睜眼，等著係統播報。
等了會兒，係統沒反應，哭聲也沒了。
她翻了個身想繼續睡，關著的房門忽然被敲響。
春芽在外喊：“小姐快醒醒，蝶兒姑娘撿了個姑娘回來，就在咱們院子裡。”
沈疏：“……”
“你上哪兒撿的人？”
院子裡點了燈，沈疏兩胳膊環抱，盯著麵前的紫衣女鬼。
一旁，春芽正在輕聲安慰麵色惶然的年輕姑娘。
這姑娘雙手抱膝坐在地上，很瘦，長著一張瓜子臉，大眼睛白皮膚，鼻頭上有顆小痣，是見過一麵就會叫人記住的長相。
“在城南齊六坊。”蝶兒道，“奴家出門吃夜宵，正巧看到她在被惡人追，便出手幫了一把。”
沈疏聽得頭疼，“你幫就幫，把人帶回來做什麼？”
蝶兒道：“奴家聽追她的那些人說，她是李員外養的外室，因惹了正室夫人不喜，要將她賣到窯子裡去。大人不是正在調查李家的事嗎？奴家便想著，她或許知道些什麼，就把人帶了回來。”
順便也將人嚇得不輕。
任誰被不知名的東西抓著在空中飛都會被嚇到的好嗎？
年輕姑娘挺著沒暈過去已經很勇敢了。
“你叫什麼名字？”沈疏走到年輕姑娘麵前蹲下，直視她雙眼。
年輕姑娘瑟縮了下，小聲回答：“我叫林媚兒。”
“林姑娘。”沈疏伸手將她拉起來，“你就是那位李員外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下的歌姬？”
林媚兒抱著胳膊輕點一下頭。
見她有些冷，沈疏轉頭吩咐：“春芽，去屋裡拿件披風來給林姑娘穿上。”
“是。”春芽跑進去拿了披風，披在林媚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