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這番說辭聽起來倒是可信了一些。
隻不過蕭澈已經不再是那個會被她眼淚蒙蔽的蕭澈了。
他冷冷地看著林晚兒,將兩封信紙小心地疊好,收入懷中。
“此事,本世子會查個水落石出。”
“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們二人,繼續禁足在各自的院中,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說罷,他轉身,對著空氣中某個角落,冷聲下令。
“暗一。”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
“立刻帶人去城南回春堂,把那個叫岑一的大夫,還有這張方子,給我查個底朝天。”
“是!”
暗一領命,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蕭澈沒有再看癱軟在地的林晚兒一眼,也沒有理會一旁氣定神閒的林姝,拂袖而去,背影決絕。
一場鬨劇,暫時落下了帷幕。
林姝伸了個懶腰,隻覺得神清氣爽。
她走到已經麵如死灰的林晚兒麵前,蹲下身,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笑道:“妹妹,彆急著哭啊,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
聽雪院。
林姝隻要一想到林晚兒那張慘白的臉,嘴角就不由勾起一抹壞笑。
畫屏端著一碗剛燉好的燕窩粥進來,看著自家小姐紅光滿麵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小姐,您今天心情很好呀。”
“那是自然。”林姝接過粥,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仇人吃癟,比喝什麼都養人。”
畫屏被她逗得直樂,湊過來小聲道:“小姐,奴婢剛聽說,世子爺派去回春堂的人回來了,說是那回春堂的王大夫和藥徒岑一,嘴硬得很,一口咬定不認識二小姐,還說那信是偽造的,世子爺氣得不輕,已經親自帶人過去了,還把那師徒二人都控製了起來,就在回春堂裡審問呢!”
林姝喝粥的動作一頓。
親自去了?
她放下碗,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根據原著,這個王大夫是柳姨娘的老相好,岑一又愛慕林晚兒,這兩人都是死心塌地幫著林晚兒的,嘴巴嚴實得很。
蕭澈再怎麼審,也未必能問出什麼。
這一環要是斷了,林晚兒就有機會喘息,甚至反咬一口。
不行,她得去添把火。
林姝立刻起身,走到門口,拉開一條縫。
那兩個侍衛依舊像門神一樣杵著,不過比起前幾日,神情已經鬆懈了不少。
她清了清嗓子,將精神力集中。
這次她換了個新詞。
她對著左邊那個侍衛,低聲命令:“你突然覺得人生無趣,想去牆角看一個時辰的螞蟻搬家。”
那侍衛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迷茫,然後是空洞,最後化為一種對生命哲學的深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