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本世子對你這副豆芽菜一樣的身板有興趣?”蕭澈聞言,緩緩抬起眼皮,一副嫌棄的模樣。
這話說得,損人又直接。
林姝被他噎了一下,心頭那點關於貞潔的恐慌,瞬間被一股火氣取代。
豆芽菜?她這明明是前凸後翹的標準身材好嗎!
沒等她反唇相譏,腦中忽然閃過昏迷前的情景。
她用言靈審問那幾個學徒,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對了,錢!
她下意識地伸手往懷裡一摸。
那疊厚厚的銀票,還在。
林姝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下來,整個人都癱回了柔軟的被褥裡,有氣無力地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蕭澈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回春堂的人呢?”
“什麼都沒問出來。”
林姝蹙眉,正想說些什麼,蕭澈先一步開了口,將府醫的診斷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林姝徹底愣住了。
慢性毒?
她一直以為原主這副破敗的身子,是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心情鬱結導致的,卻從沒想過,是被人下了毒。
難怪她隻是動用幾次言靈,身體就虧空得這麼厲害。
原來根子在這兒。
是誰?
一個名字瞬間浮現在她腦海——柳姨娘。
柳姨娘一個妾室,,將林晚兒教養成一副才貌雙全人見人愛的模樣,甚至把嫡出的原主捧殺成一個胸大無腦的草包,這份心機和手段,絕非常人能及。
在原主身邊安插人手,十年如一日地下著慢性毒藥,這種事,她絕對做得出來。
一股寒意從林姝的腳底板,直竄上天靈蓋。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跟林晚兒這個白蓮花鬥,現在看來,真正的大BOSS,是那個看似柔弱無害,實則毒如蛇蠍的柳姨娘。
蕭澈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從震驚到恍然,再到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冷厲,心中最後一絲懷疑也煙消雲散。
府醫沒有說謊。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
這個認知,讓蕭澈的心頭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悶得喘不過氣。
他想起了過去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用最愚蠢的方式表達著愛慕的林姝。
他一直以為她是驕縱跋扈,是無理取鬨。
卻從沒想過,那份愚蠢背後,竟是長達十數年的陰謀和毒害。
而他,作為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還因為厭惡,對她冷眼相待,助長了旁人的欺淩。
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悄無聲息地在他心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