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後,天氣越發熱了。
烏園花田邊,沉魚又練了一套劍法。
廢了!
真的廢了!
沉魚連連歎氣。
還是尋個機會,找玄墨練練手,或者真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同暗人們過過招,那樣興許能找回些手感?
隻是才從地牢出來沒多久,現在又說要去莊子上,慕容熙能答應嗎?
沉魚發愁。
春若倒了杯茶,從亭子裡探出頭來,“都一個時辰了,歇會兒吧。”
沉魚回頭應一聲,收起劍。
小亭裡,沉魚舉著袖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手裡接過春若遞來的熱茶,眼睛往小幾上瞄。
“沒涼的麼?”
“彆想了,就算有,那也不能給你,你貪涼不要緊,彆回頭害我挨打受罰!”
每回來月事,沉魚都疼得厲害,許是因為這點把慕容熙煩得夠嗆,便下令不許任何人給她涼茶、寒食,誰敢違令,板子伺候。
春若歪著頭,上下打量飲茶的沉魚,咂著嘴感歎道,“人是衣裳馬是鞍,也不知是不是換掉麻布裙的緣故,總覺得你這次從莊子上回來後,瞧著有些不一樣了。”
不一樣?
杯盞中的熱氣噴在臉上。
沉魚咽下口中茶水,未作聲。
因為承諾將那畫冊上畫的都試一遍,慕容熙才點頭答應放她出地牢。
當然,被關地牢的事兒,對外隻說出行那日因她表現不佳,被慕容熙罰去莊子上做苦力。
春若又道:“還有啊,你在那小屋子裡頭不是住得好好的,乾什麼又搬回郡公屋裡?自從你搬回來,也不知是怎麼伺候郡公洗漱的,滿屋兒都是水,不知道的還以為房頂漏雨了呢!”
沉魚不說話,繼續低頭喝水。
春若狐疑地盯著她瞧。
“不是說被罰去莊子上做農活了,到底做的什麼農活,這麼些日子過去,怎麼也不見你曬黑,反倒看著比先前還——”
嘰嘰喳喳的春若,突然閉起嘴巴,對著來人行了一禮,“溫媼。”
溫媼板著臉,“快到用膳的時辰了,你先去看著他們準備吧。”
離去前,春若小心從溫媼的背後伸出腦袋,偷偷給沉魚使眼色,唯恐把她問東問西的行為告訴溫媼。
沉魚會意,點點頭。
見春若走遠了,溫媼搖頭歎氣:“春若這孩子啊,什麼都好,就是嘴快,叫她改了多少次都不聽,唉,她哪知這嘴快有時會要人性命。”
突地,溫媼一頓,將沉魚手中的茶杯放去一邊,湊近了,仔細問道:“你與郡公同房也有段日子了,怎麼肚子一直不見動靜?你到底有沒有按我跟你說的做,行房的時候,把腰墊起來些?”
沉魚搖頭,“沒有。”
溫媼急了:“為什麼?”
沉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慕容熙既說他們按那畫冊上的來,那也沒見哪一幅圖上還要墊腰的。而且,慕容熙也說過,不會因為有孩子而歡喜。況且她現在不是已經走出地牢了,那還費儘心機地生孩子做什麼呢?
沉魚誠實道:“他說不用。”
溫媼恨鐵不成鋼:“你啊,可真是個傻孩子!”
沉魚實在不明白溫媼為什麼急著要讓她和慕容熙生孩子。
“溫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