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彆再亂跑了,快點回去吧!”
沉魚揉了揉狸奴的腦袋,像往常一樣交還給門口的守衛。
守衛低頭接過狸奴,熟門熟路往魏姬的小院去。
這段日子,守衛們習慣了。
沉魚看一眼守衛離開的背影,轉身回烏園。
經過假山,沉魚朝八角小樓望一眼,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向左一拐,拐進假山,快速換上春若的那身婢女衣裳,走向假山的另一個出口,確定後門的守衛瞧不見,單手一撐,輕輕躍起,翻過牆頭。
雙腳落地,沉魚隱在竹林後,靜靜觀察路麵,但見附近再沒人,才往前院方向去。
想要避開烏園去堇苑的那條路,要麼從八角小樓後繞道而行,要麼從烏園外麵拐去前院,再從前院繞去堇苑。
八角小樓表麵無人看守,實則守衛最為森嚴。
這也是當初被慕容熙關進地牢,明知機關出口在哪兒,卻依然沒有擅自打開出口的原因。
她身手是不錯,即便與玄墨交手,也未必會輸,可一旦對上十個玄墨呢?
逾白就是最好的例子。
沉魚不想自投羅網。
慕容熙不回烏園住的這段日子,白天借著園中或擺弄花草,或習武練劍,已摸清周圍看守。
上次出逃後,慕容熙更換了郡公府的布防。
沉魚按著晚上繪製的路線,一邊觀察,一邊前行。
前院嘈雜的人聲越來越近。
嗣子的百日宴是府中的大事。
如果可以選擇,她並不想選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可是已經兩個月了,慕容熙從那晚離開後,再未踏入烏園一步,也絲毫沒有要解了她禁足的意思。
從去年秋日,到今年春末,已經等了太久。
等了這麼久,她也隻是想要一個答案,慕容熙卻始終不肯給她。
既然慕容熙不肯給,那便隻能自己去找。
若是錯過了今天,不知還要等到哪天。
溫媼對郡公府來說隻是一個下人,可對她來說是世上僅有的親人。
沉魚壓下滿心的酸澀,踩著鬆軟的落葉往前院去。
透過林間枝葉的縫隙,可以瞧見遠處婢女們忙碌的身影。
沉魚垂眼思索一下,從樹叢後鑽出來,準備換條僻靜的小路,不想剛過月門洞,迎麵撞上一個人。
“女郎?!”
傅懷玉一臉錯愕地望著眼前清冷白淨的女子,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她就出現在麵前。
沉魚還未從驚嚇中回神,又陷入震驚。
“你怎麼會在這兒?”
來不及深思,沉魚一把拽著傅懷玉的衣襟,一個轉身,重新退回白堊牆後,後脊貼上牆麵,扭頭透過牆上的花窗往外瞧,待沒瞧見其他人,再重新轉過頭,卻發現眼前是滑動的喉結。
沉魚抬眼,傅懷玉僵著身子,紅著臉垂眼看她,眼神慌亂無助。
她這才發現,平時略顯笨拙的傅懷玉竟比她高出這麼多,此情此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躲在傅懷玉的懷裡。
聽到傅懷玉的心跳,沉魚鬆開緊拽的衣襟,猛地將人往後一推。
傅懷玉一個重心不穩,後背撞上樹乾,震下幾片落葉。
他吃痛一聲,揉著後背,有些怨怪地看過來。
“女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