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被鎮住,捂著臉踉蹌後退一步,望著薑素心的眼中出現了懼色,但心有不甘,又想著自己還有一個王爺孫兒,張口硬是強詞奪理。
“我沒有耀武揚威,更沒有以下犯上,我隻不過是在教訓自己的孫媳!”
“大瀾沒有任何律法規定祖母不能教訓孫媳,我沒有觸犯任何律法,更談不上以下犯上之說,蓮姑姑,你也不能因為是宮中女官,就能如此血口噴人!”
蓮姑姑抬腳上前逼近傅老夫人,不急不緩道:“哦,依照老夫人之言,教訓孫媳,總有個說頭吧,請問郡安公主,犯了七出的哪一出,讓老夫人年齡一把親自教訓?”
傅老夫人一時語塞,左家祖家三代全被扣押,她母親是外嫁女,急得跟熱鍋上螞蟻似的,派人過來告訴她,讓她找她的孫兒想想辦法。
她第一反應左太妃替她教訓薑素心,被薑素心反擊惹出來的禍端。
她不敢把遞話給左太妃,讓她教訓薑素心的事情告訴她的母親,就答應她的母親,會幫助她母家。
而後宮中又傳來消息太後認薑素心做女兒,皇上冊封她為公主,她從一個鄉下莊子裡被彪武將軍府扔過來替嫁的丫頭變成皇親國戚,她更加篤定,左太妃在皇宮出事,必然有她的手筆。
她在府中不安的等啊等,聽人過來稟報她回來了,她想就沒想,就想教訓她一頓,壓壓她的銳氣,讓她求饒,再去求的皇上太後饒過左家,沒想到太後派來了宮中司儀姑姑,過來替她撐腰!
賤皮子不知道怎麼來的,這麼大運氣讓太後喜歡!
蓮姑姑見她不說話,轉身直接把薑素心護在身後,對傅煊雲屈膝行了個禮:“王爺,郡安公主雖不是太後親生,但是太後認的女兒,皇上親封的公主,不屬於皇家子嗣,但屬於皇親國戚。”
“您的祖母,五品宜人夫人不給任何緣由,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就罵,這就是藐視皇家,以下犯上!”
“王爺您說,您祖母如此理直氣壯,我是帶著您的祖母和這一眾證人去一趟禮部刑部,還是帶著您的祖母進一趟皇宮,見見太後?”
傅煊雲視線從薑素心臉上移開,看向蓮姑姑,拱手對她道:“蓮司儀,祖母年齡大了,一時糊塗,還請蓮司儀高抬貴手,饒過她這一回。”
蓮姑姑身體一讓,把護在身後的薑素心讓了出來:“王爺,您的祖母打的罵的是公主,要饒過她這一回兒,不是我說了算,是公主說了算。”
傅煊雲雖然半殘,但是他的功績在整個大瀾數一數二的,皇上依舊重視他,讓他坐在素輿上早朝。
傅老夫人是他的祖母,要是把這件事情真的捅到皇上和太後那裡,最多教訓幾句,讓她閉門思過抄佛經,不會把她殺了,更不會肉體懲罰!
但是不能讓郡安公主受這個氣,得讓郡安公主出這一口氣,蓮姑姑明白其中道理,薑素心也明白其中道理,在傅煊雲看向她的時候,她輕飄飄道:“王爺,祖母打我,我若不是公主也就算了,我現在是公主,他打我等於打皇上的臉,打太後的臉,打皇家的顏麵,大瀾開國以來,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如此膽大包天。”
“可是她又是您的祖母,我又是她的孫媳,也是我的祖母,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讓祖母大聲的當眾給我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我也不計較了。”
“你讓我給你道歉,你做夢……”
“祖母……”傅煊雲打斷了傅老夫人的話,叫了她一聲,“給郡安公主道歉!”
傅老夫人渾身一震:“煊雲,你……”
傅煊雲聲音冷了三分:“給郡安公主道歉!”
傅老夫人被他鎮住,心不甘,情不願:“薑素心,打你罵你是我的不對,請你莫要和我一般見識。”
薑素心回答她:“祖母,聲音小了些,我沒聽太清楚,你大聲些。”
傅老夫人眉頭一跳,雙目怒視:“賤皮……薑素心你莫要得寸進尺!”
薑素心無視她的怒目,叫著傅煊雲:“王爺,我都如此讓步了,祖母還說我得寸進尺,你說到底是我得寸進尺還是祖母得寸進尺,倚老賣老?”
傅煊雲眼神凜凜的望著傅老夫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卻又什麼話都說了似的。
傅老夫人愣是沒敢直視他的眼神,知道他不會幫助自己,忍氣吞聲,再次張口:“薑素心,是祖母的錯,祖母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打罵於你,請你彆跟祖母一般見識。”
薑素心笑道:“祖母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就不跟祖母計較了,蓮姑姑,請!”
蓮姑姑攙扶著薑素心胳膊:“公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