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寧也害怕地抓住韓勝玉的衣袖:“勝玉,現在怎麼辦?韓旌會不會有危險?”
韓勝玉沉默片刻,腦中飛速運轉,好一會兒才道:“韓旌是不是失蹤現在不好定論。”
她相信韓旌的武藝,想要拿下他沒那麼容易。但是,他的去向連他的下屬都不知道,那必是事發突然。
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已經微涼的茶,慢慢喝了一口,然後看向兩位堂姐,語氣斬釘截鐵,“明天一早,遞帖子,我們去拜見大伯母。”
韓徽玉一驚:“可是韓旌……”
“我相信他會平安歸來,應該是遇到了什麼急事,來不及通知身邊的人。”她看向付舟行,“今晚多派幾個人,暗中去韓府周圍盯著,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白日不見異常,晚上未必沒有。
“是,三姑娘。”付舟行領命而去。
這一夜,狀元樓頂層的客房燈火通明,三姐妹各懷心事,翻來覆去許久才入睡。
第二天一早,韓勝玉讓丫鬟精心梳妝,換上了一身雖不十分華麗但用料考究、剪裁得體的衣裙,通身氣度沉靜。
韓徽玉和韓青寧也打起精神,穿戴整齊。
帖子一早便送去了韓府。
快到午時,韓府才派了個管事媽媽過來,態度算不上熱絡,隻說是夫人請三位姑娘過府一敘。
韓府位於城東的清晏坊,雖非頂級的權貴聚集區,但也是高門大院,門口蹲著兩隻石獅子,透著官宦人家的氣派。
進入府內,一路穿堂過院,引路的婆子沉默寡言。韓勝玉暗暗觀察,府邸修繕得不錯,但下人臉上或多或少帶著些謹慎和壓抑。
一路到了正院廳堂,主位上端坐著一個穿著絳紫色纏枝紋褙子的婦人,麵容保養得宜,但眉宇間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和鬱色,眼神銳利地掃向走進來的三姐妹。
這便是她們的大伯母吳氏了。
吳氏的目光在三姐妹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站在最前麵的韓勝玉臉上,扯出一抹不算熱情的笑容:“這一路行來辛苦了,怎麼也沒派人提前說一聲,也好派人去接你們。”
三人上前依禮見過。
待落座後,吳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又道:“你們父親也真是心大,怎麼就放心讓你們幾個姑娘自己上路?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這話聽著是關心,卻難免有幾分挑撥之意。
韓徽玉和韓青寧有些緊張地看向韓勝玉,麵對大伯母這樣的強勢長輩,她們兩個心裡著實有些怕。
韓勝玉看她們一眼略作安撫,這才看向吳氏慢慢說道:“勞大伯母掛心。父親常說,韓家女兒雖不必如男兒般建功立業,但也當有見識、有膽魄。此次來金都,一路有家中得力的護衛護送,倒也平安。況且,我們心中記掛大伯母和錦棠姐姐,便也顧不得那許多虛禮了。”
她直接將話題引到了韓錦棠身上。
吳氏端著茶盞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臉上笑容淡了些:“你們有心了。錦棠她……近日身體不適,在靜養,不便見客。”
“錦棠姐姐病了?”韓勝玉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不知是何病症?可請了郎中瞧過?我們姐妹雖不懂醫理,但也想儘份心,或許可以陪姐姐說說話,解解悶。”
吳氏放下茶盞,語氣帶了幾分疏離:“不過是偶感風寒,需要靜養。你們一路勞頓,先在府裡住下,好生休息便是。其他的事,日後再說。”
在韓府住下?
吳氏,果然不想歸還宅子。
這可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