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與其對視了一會兒，然後發現它們可能不需要眨眼，和他一樣。
見路生一直沒有下達指令，三角頭影子小人慢慢地往靠近路生的方向走近一些，走一步停一步，似乎是在看路生是否準許它的靠近。
路生好奇的換了個姿勢等影子小人的自主行動，然後影子小人快速貼上了路生的手，再無彆的動作。
他又等了一會兒，期間方鴉搬著浴桶放到了一樓離所有易打濕物品都很遠的牆角，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才將水準備好。
等方鴉將一切準備妥當，他向著樓上喊道，“小東家，可以下來了，衣服就放在旁邊，需要換水喊我就好，我就在隔壁。”
方鴉喊完後自覺離開並去往隔壁東家房間裡的一樓等候。
路生聽到聲音後低下頭，三角頭影子人依舊貼在他的手邊，眼睛雖然亮著，但沒有任何動作。
他將技能撤掉，匕首的影子重新出現。
“確實和技能介紹裡說的一樣，隻有微弱的靈智呢。”或者是選了物品的影子活化的原因？總之看起來不太聰明。
路生下了樓來到兩個新豎起的屏風前，四折烏木嵌琺琅山水畫屏風和三折寬連畫屏風連同兩側牆壁構建出了個偽密閉空間。
屏風後放著浴桶，浴桶前放著腳踏還有擺放沐浴用品的架子，浴桶裡的水麵上鋪著一層還沒沉下去的草木灰。
路生在浴桶邊遲疑了一會兒，並不是因為嫌水臟，而是不想去除附香標記。
他想見鬼。
不過路生還是褪下了表麵衣物走進了水中，白色長發散在水麵上，又因為浴桶不大而不能完全散開。
他將自己完全沉進了水裡，麵板上的附香狀態消失。
用柳枝燒的灰浸泡可以去除怨氣標記，這個知識點路生記住了。
路生又在水裡泡了沒一會兒便出來了，某隻鬼穿過牆壁進入房間後看到的便是路生出浴的背影。
從灰水中出來依舊未曾沾染臟汙的白色長發貼著脊背，宛如振翅蝴蝶的骨骼若隱若現，水的痕跡順著那白皙柔軟的肌膚流淌，從腰線再到腰窩.......
來殺人的鬼當即轉身再次穿過了牆，依靠落下的雪和刮起的風來平複不爭氣的心。
路生裹上旁邊備好的浴巾中的一條，喊了方鴉並等待他換水。
方鴉將浴桶中的水順著房間地上原有的孔洞放了出去，他將裡麵殘留的草木灰擦乾淨後再次打好了水倒在浴桶中。
方鴉看著小東家裹著浴巾等在一旁的樣子心下柔軟，“馬上就好，這次小東家洗完直接去休息就行，浴桶就放在這裡我明天再收拾。”
他湊近路生在一個並不冒犯的距離停下，在路生空無一物的發呆目光中，方鴉嗅了嗅，“沒有鬆香味，小東家可以安心睡了。”
路生眨了眨眼恢複清明，他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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