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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初涉江湖(1 / 1)

暮春時節,江南的雨總帶著黏膩的濕意,打在聽雪樓的青瓦上,淅淅瀝瀝織成一片朦朧的網。江寒背著半舊的行囊,站在樓前那棵老槐樹下,仰頭望著“聽雪樓”三個燙金大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那柄短劍——劍名“逐風”,是養父江嶽臨終前送他的,劍鞘是普通的黑檀木,卻在劍柄處刻著一道小小的寒江波紋,那是江家武學的印記。

“阿寒,真要走?”聽雪樓的老掌櫃陳叔拎著個油紙包走出來,裡麵裹著兩斤剛烤好的桂花糕,“樓主走前可是囑咐過,讓你在樓裡多待幾年,把‘寒江劍法’練紮實了再出去。”

江寒接過油紙包,鼻尖縈繞著桂花的甜香,心中泛起一陣暖意。他在聽雪樓長大,從六歲被江嶽收養,到如今十七歲,整整十一年,這裡早已是他的家。可江嶽臨終前的話還在耳邊:“江湖不是溫室,但若不去走一走,永遠不知道自己要什麼。等你把劍法練到第七重,便去江湖上看看吧,或許能找到關於你身世的線索。”

如今他的“寒江劍法”已臻第七重,是時候動身了。

“陳叔,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江寒彎腰作揖,青衫下擺掃過地麵的積水,“等我找到線索,一定回來給您帶北境的酪乾。”

陳叔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路上當心。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去蘇州找‘煙雨閣’的蘇樓主,他是樓主的舊識,會幫你的。”

江寒點點頭,轉身踏上了門前的青石板路。雨絲落在他的發梢,帶來一絲微涼,他卻覺得胸口有團火焰在燃燒——那是對未知江湖的好奇,也是對身世之謎的探尋。

他的第一站,是三十裡外的無錫城。江湖中人常說“無錫多俠義”,城中不僅有各路鏢局、武館,還有每月初一舉辦的“江湖茶會”,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會聚集在“望湖樓”,交流消息,也偶爾會有不平事在此處得到解決。

抵達無錫城時,已是傍晚。江寒找了家便宜的客棧住下,剛放下行囊,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鬨。他推開窗,隻見一群穿著黑衣的漢子正圍著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為首的絡腮胡滿臉橫肉,手裡拎著個錢袋,惡狠狠地說:“小丫頭,這無錫城的花市,都得給我們‘黑風幫’交保護費,你敢不交?”

小姑娘嚇得臉色發白,懷裡的花籃掉在地上,粉色的薔薇散了一地。“我……我沒有錢,這花籃是我今天剛采的,還沒賣掉……”

“沒錢?”絡腮胡冷笑一聲,抬腳就要踩向地上的薔薇,“那就把花籃抵債!”

江寒眉頭一皺,身形一晃,已從二樓窗口躍下,穩穩落在黑衣漢子麵前。他擋在小姑娘身前,聲音清亮:“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江湖好漢?”

絡腮胡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江寒——眼前的少年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衫,背著個舊行囊,看起來平平無奇,可剛才那一手輕功,卻絕非尋常人能有。

“小子,你是誰?敢管我們黑風幫的事?”絡腮胡握緊腰間的鋼刀,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寒。”江寒的手按在“逐風”的劍柄上,“把錢袋還給她,再賠她的花籃,此事就算了。”

“哈哈哈!”絡腮胡大笑起來,身後的黑衣漢子也跟著哄笑,“就你這毛頭小子,還想管我們的事?我看你是活膩了!”

話音剛落,絡腮胡揮刀向江寒砍來,刀風淩厲,帶著一股腥氣。江寒腳步輕挪,身形如柳絲般避開,同時拔出“逐風”,劍身在暮色中閃過一道寒光。他並未下殺手,隻是用劍脊輕輕一磕鋼刀,絡腮胡隻覺得手腕一麻,鋼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黑衣漢子們見狀,紛紛拔出武器圍上來。江寒不慌不忙,施展開“寒江劍法”——這劍法以“快、準、柔”著稱,劍招如寒江流水,看似輕柔,卻暗藏勁道。他的身影在黑衣漢子間穿梭,劍尖隻挑他們的手腕、腳踝,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黑衣漢子們便紛紛倒地,痛呼不止。

絡腮胡又驚又怕,爬起來就要跑,卻被江寒甩出的一根樹枝纏住腳踝,摔了個狗啃泥。“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他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再也不敢了!”

江寒撿起地上的錢袋,遞給小姑娘,又幫她撿起散落的薔薇,放回花籃裡。“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就去‘望湖樓’找江湖人幫忙。”他柔聲說道。

小姑娘接過花籃,眼眶紅紅的,對著江寒深深一揖:“多謝江大俠!”

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鼓掌叫好。江寒有些不好意思,剛要轉身離開,卻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這位小兄弟,好俊的劍法!”

他回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青衫的中年男子站在不遠處,麵容儒雅,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扇麵上畫著煙雨江南圖。男子走上前,拱手道:“在下蘇慕言,是‘煙雨閣’的樓主。方才見小兄弟劍法靈動,頗有江嶽兄的風範,不知小兄弟與江嶽兄是何關係?”

江寒心中一動——陳叔說過,蘇慕言是養父的舊識。他連忙拱手回禮:“晚輩江寒,是江嶽養父的養子。蘇樓主,晚輩曾聽陳叔提起過您。”

蘇慕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道:“原來你就是江嶽兄收養的孩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與江嶽兄當年曾一同闖蕩江湖,他的‘寒江劍法’我最是了解,方才見你出招,便覺得眼熟。”

兩人找了家茶館坐下,蘇慕言詳細詢問了江寒的情況,得知他是為了探尋身世、曆練江湖而來,便笑道:“既然如此,不如隨我去蘇州‘煙雨閣’小住幾日。煙雨閣中藏有不少江湖典籍,或許能幫你找到關於身世的線索。而且下月初一,蘇州有場‘武林大會’,各路英雄都會前來,你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多認識些江湖人,增長見識。”

江寒正愁不知該往何處去,聞言立刻答應:“多謝蘇樓主!”

次日一早,江寒便隨蘇慕言前往蘇州。途中,蘇慕言向他講了許多江湖規矩和軼事——比如“不可輕易得罪丐幫”,因為丐幫弟子遍布天下,消息最是靈通;又比如“遇到戴銀麵具的人要當心”,那是江湖中神秘組織“影樓”的標誌,影樓中人行事詭秘,亦正亦邪。

江寒聽得認真,將這些話一一記在心裡。他發現,江湖比他想象中更複雜,有俠義之士,也有奸邪之徒;有肝膽相照的友情,也有爾虞我詐的算計。但他並不畏懼,反而覺得更加有趣——這才是真正的江湖,充滿了挑戰,也充滿了可能。

抵達蘇州“煙雨閣”時,已是三日後。煙雨閣建在太湖邊,樓閣錯落有致,周圍種滿了荷花,遠遠望去,如同一幅水墨丹青。蘇慕言帶著江寒走進閣中,引他去了藏書樓:“這裡有從江湖各地收集來的典籍,你可以隨意翻閱,若有不懂的,便來問我。”

江寒走進藏書樓,隻見書架高聳入雲,上麵擺滿了泛黃的書籍。他從最底層開始翻找,希望能找到與自己身世相關的線索——他自幼戴在脖子上的半塊玉佩,是唯一的信物,玉佩質地溫潤,上麵刻著一道模糊的雲紋,卻不知是何寓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江寒白天在藏書樓翻閱典籍,晚上便在閣中練習劍法。蘇慕言偶爾會指點他幾招,還教他辨認江湖中的毒藥與解藥,以及如何應對各種奇門兵器。江寒進步神速,不僅“寒江劍法”愈發純熟,對江湖的了解也日漸加深。

這天,他在藏書樓的角落裡發現了一本破舊的《北境江湖錄》,翻開第一頁,便看到一幅插圖——圖中是一位穿著鎧甲的將軍,腰間掛著一塊玉佩,玉佩上的雲紋,竟與他頸間的半塊玉佩一模一樣!

江寒的心跳驟然加快,他連忙往下翻,書中記載:“鎮北將軍林靖,北境人氏,善使長槍,麾下‘鎮北軍’勇猛善戰。靖有一玉佩,乃家傳之物,雲紋為記,名曰‘雲紋佩’……”

他的手指撫過書頁上的“雲紋佩”三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道自己與這位鎮北將軍有關?可江嶽養父從未提過北境,也從未提過“林靖”這個名字。

就在這時,藏書樓的門被推開,蘇慕言走了進來。看到江寒手中的書,他歎了口氣:“看來,有些事是瞞不住了。”

江寒抬頭看向蘇慕言,眼中滿是疑惑:“蘇樓主,這‘雲紋佩’……”

“這玉佩,確實是鎮北將軍林靖的家傳之物。”蘇慕言在他身邊坐下,聲音低沉,“江嶽兄當年之所以收養你,是因為受了林靖將軍的托付。林靖將軍當年遭人陷害,說他通敵叛國,為了保護你,他將你托付給江嶽兄,並囑咐江嶽兄,待你長大成人,再告訴你真相。”

江寒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握緊頸間的半塊玉佩,聲音有些顫抖:“那……我父母呢?林靖將軍他……”

“林靖將軍當年為了自證清白,率心腹前往京城,卻在路上遭遇埋伏,生死未卜。”蘇慕言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你母親為了保護你,將你藏在木箱中,托付給路過的商隊,自己卻……唉,江嶽兄找到你時,你才六歲,懷裡就抱著這半塊玉佩。”

江寒的眼淚無聲地落下,滴在書頁上,暈開了墨跡。原來自己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原來自己的父親是鎮守北境的將軍,母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死。

“蘇樓主,我該怎麼辦?”他抬頭看向蘇慕言,眼中滿是迷茫。

蘇慕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嶽兄之所以讓你先闖蕩江湖,再告訴你真相,是希望你能有足夠的能力麵對這一切。如今你已初涉江湖,也有了一定的武藝,接下來的路,該由你自己選擇。是繼續尋找林靖將軍的下落,為他洗清冤屈,還是回到聽雪樓,做個自在的江湖客,都取決於你。”

江寒沉默了許久,緩緩抬起頭,眼中的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他握緊手中的“逐風”劍,聲音清亮:“我要找父親,我要為他洗清冤屈!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鎮北將軍沒有通敵叛國!”

蘇慕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既然你已決定,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下月的武林大會上,有不少北境來的江湖人,或許他們能給你提供關於林靖將軍的線索。”

江寒點點頭,將《北境江湖錄》小心收好,又摸了摸頸間的半塊玉佩。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江湖路不再隻是曆練,更是一場尋親與洗冤的征程。前路或許布滿荊棘,但他不會退縮——因為他是江寒,是鎮北將軍林靖的兒子,更是“寒江劍法”的傳人。

太湖的風吹進藏書樓,帶著荷花的清香。江寒望著窗外的波光粼粼,心中默念:父親,母親,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們,一定會還鎮北軍一個清白。

他的江湖路,才剛剛開始。而這初涉江湖的經曆,不僅讓他學會了如何應對危難,更讓他找到了自己的使命——這條使命之路,或許漫長而艱險,卻也充滿了希望與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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